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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仙洲之輪回

第十九章 文廟參拜

盤古仙洲之輪回 左手順時針 3443 2022-01-28 09:34:32

  “老師,二哥,你們也來了?”

  云天河拉著趙淇來到文廟前,看到袁鴻、二哥正和一個儒士打扮的老者站在一起,趕忙上去打招呼。

  往年的西山廟會袁鴻和二哥都沒參加文廟參拜,云天河問他們為什么不去,他們一個要說書,一個要打理酒館,都說沒有時間,難得他們今年一起來參加廟會。

  “小胖子,你能來,老夫怎么就不能來?”袁鴻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每次一看到某個無賴胖子就來氣,自己幾十年的養氣功夫一碰到他,就全都付之東流了。

  “你不要去老酒館說書的么?”

  “說書只是老夫的愛好,又不是我的職業,少去一天有什么關系。”

  “袁兄,這位小友是你的弟子?”和袁鴻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儒士老者問道。

  老者對他們二人的關系比較好奇,袁鴻是精研史道的儒士,刻板守禮,言談舉止一絲不茍,但是他對眼前的小白胖子的態度跟他平常的行為大相徑庭,見小白胖子叫他老師,以為是他新收的弟子。

  “老夫從不收蠢蛋!”袁鴻傲嬌地說道。

  “顧先生,這孩子叫云天河,不是袁先生的弟子,是趙先生家的孩子。”二哥主動向顧先生介紹了一下小白胖子的身份。

  先生、夫子都是對讀書人的尊稱,稱他人“先生、夫子”有向他人學習的意思,正所謂“達者為先,師者之意”。

  “據我所知,趙先生并未娶親啊,這孩子是?”顧先生指著云天河問道。明顯他對云天河和趙叔的關系的關心多過云天河和袁鴻的關系。

  顧先生看來是認識趙叔的,但是云天河在玄武城三年來從來沒見過他,對他的身份有些好奇。

  “這孩子是趙先生三年前從外面帶回來的,把他當子侄養的,算是義子吧。”

  “怪不得!老夫明白了。”顧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什么?你明白什么了就明白了?云天河聽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時顧先生看到了原本被云天河龐大身軀遮擋住的趙淇和趙藝畫,主動上前打招呼:“淇姑娘安好!”

  “夫子安好!您怎么也來玄武城了?”剛被云天河遮住的趙淇這也才看到京都的舊識顧先生,先是向袁鴻和二哥行了個禮,然后向顧先生恭敬地行學生禮。

  趙藝畫也跟著一起行禮問好。

  “老夫是到玄武城來拜訪老友的,今日是重陽節,特來參拜文廟的先圣。”顧先生又轉身對袁鴻說:“這是趙家的小七,袁兄見過了吧?”

  “見過了,和她母親長得極為神似,再加上她姓趙,我就猜到幾分了。”

  “袁先生認識我母親?”趙淇對袁鴻的話感到詫異,她本以為袁鴻是一位山野遺賢,沒想到他不但認識顧先生,還認識自己的母親。

  “你父親和母親當年都是我的學生。”袁鴻淡淡地說道。

  “原來您就是山海先生,失敬了。師祖安康!我父母親經常念叨您,說您是她的授業恩師,她卻好多年沒能親自向您請安,感到十分愧疚。”趙淇認出了袁鴻的身份,十分激動地向袁鴻行了個大禮。

  袁先生名鴻,字山海,讀書人尊稱他為山海先生,當年離開京都的時候,趙淇年紀還小,所以只是聽說過他的名號,當面卻不認得。怪不得離京之前,父母親對自己囑咐,一定要往北地走一走,有故人居住在北方,如果見到了,一定要代他們問好。

  原來父母親說的故人就是當年名滿天下的山海先生,玄武城果然是一塊福地,此次“萬里路”的另一個目標也順利完成了。

  “代我向你父母親問安,讓你父母親不用掛念,老夫在玄武城每天說書飲酒,日子過的逍遙自在。”袁鴻云淡風輕地說道。

  這里靠近邊關,一旦發生戰事,附近的讀書人皆有守土之責,他這個大儒首當其沖,其實他住在玄武城就是變相地在守衛邊關,每一個守衛邊關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他這個大儒默默無聞地駐守在玄武城,其中緣由怕是沒有他說得那么輕松。

  “時辰不早了,袁兄我們先進去參拜先圣吧。”顧先生怕說多了,會勾起袁鴻的傷心事,便岔開話題,請他一起進文廟參拜。

  “好,一同進去吧。”袁鴻也不想多說了,招呼眾人一起進文廟。

  “袁先生請!顧先生請!趙姑娘請!”二哥示意他們走在前面。

  “請!”

  “請!”

  云天河看著他們請來請去地有些頭暈,心中吐槽:果然是窮酸秀才,這股子酸爽勁真讓人受不了,大伙并肩子上不就得了,非要在這里讓來讓去地浪費時間。

  客套了半天,終于排出了袁鴻和顧先生在前,趙淇居中,二哥和趙藝畫殿后的陣型,向文廟大門走去。

  顧先生卻突然發現云天河并未參與他們的陣型排布,于是好奇地問道:“云小友不一起進去嗎?”

  “他是個智障。”這是袁鴻和趙藝畫的回答。

  “他還未開智竅。”這是趙淇和二哥的回答。

  顧先生同樣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某個智障兒童,興許是趙先生看他可憐,才收養他的,怪不得都沒有改姓,如果被那群人知道他收了個智障兒童當義子,怕是又多了一個攻訐的理由,顧先生自以為發現了某些真相。

  文廟一般情況下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像廟會這樣的特殊日子或者有重要的活動,文廟才會開放接受參拜,平日里文廟大門緊閉,里面只有廟祝和其他侍奉文廟的儒士在里面打掃和維護。

  文廟就算開放也不是誰都能進去參拜,只有開蒙成功打開智竅,并且體內浩然正氣達到修身境的儒生才有資格進去參拜,云天河都沒有開竅,當然不能算儒生,所以是沒有資格進文廟的。

  還有一類人也是沒有資格進文廟的。

  儒道修行如同登山,一步一重山,有不少讀書人達到修身境之后發覺晉升無望,就會試著轉修武道或是道家等其他流派,治國境之后,就很少有這種情況了,能修到治國境,本就說明了他在儒道上的過人天賦。

  轉修其他流派就代表他對儒道失去了虔誠和堅定的信念,因此拜入其他流派的人也就失去了進文廟的資格。

  如果是仍然以儒道為主,輔修其他流派,儒道對此倒也不排斥,仍然有資格進文廟參拜。

  袁鴻看著沒有資格進文廟的小白胖子,頓時生出朽木不可雕也之感。

  連趙淇身邊這個看起來呆呆萌萌的小侍女都能踏入齊家境,看起來很機靈的小胖子竟然至今都不能開啟智竅,當真是頑石一塊。

  趙叔曾試著給云天河開竅,失敗了之后,又請袁鴻給他開竅,沒想到這小胖子竟然當真如同頑石一般,連袁鴻這個大儒都不能點化他,不甘心失敗的袁鴻嘗試了多種方法要給他開竅,結果總是如同冰冷的海水般澆了他個透心涼,這對袁鴻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一看到他就有些來氣。

  明明說話行事都和常人無異了,偏偏就是不開竅,久而久之,趙叔就再也不找袁鴻給他開竅了,實在是不想再刺激袁鴻脆弱的神經了。

  沒想到今日竟被顧先生無意中再次揭開了傷疤,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望之觸目驚心。

  簡直是令聽者傷心聞者流淚。聽完袁鴻的血淚控訴,顧先生默默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讓他節哀順變。

  于是讓云天河在外面等著,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離文廟遠一些,他們怕圣人看到他之后,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要親手滅了這個異端。

  文廟中供奉的都是人族儒道的圣人,包括儒圣和亞圣,圣人對上輔助君王治理國家,對下治理黎民百姓,立功、立德、立言三者齊備才有機會成圣,都是有大功德在身的人,受世間之人的香火敬仰膜拜。

  袁鴻一行人進文廟大殿第一個參拜的就是至圣先師儒圣,是儒圣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后開創了儒道,保全了人族文明的火種,所以受萬民敬仰。

  就算是武士、道士、和尚等其他修煉之人,也要尊敬儒圣。如果沒有儒圣,沒有文道幫他們記載傳承道統,沒有儒道幫他們開竅,他們的道能否延續還是個問題。

  巫道、道家、佛宗等都有開竅的秘法,但是手段都比較單一,而且對資質的要求很高,相比于儒道的有教無類,普世天下,遜色得不是一點半點。

  有更加簡便和先進的開竅方式,他們也樂得發揮拿來主義的精神,用儒道的開竅方式為門下弟子開竅,或者干脆直接收已經開竅的儒道修士為弟子。

  每個流派都不會嫌棄繼承自己的道統的太多,只有弟子的基數大了,出天才的概率才會更高,自家的道統才更有可能發揚光大,特別是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薅起儒道的羊毛來,更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誰讓你是狗大戶呢?不吃你吃誰?

  在儒道出現以前,各種文字、歷史記載等等都處于蒙昧的狀態,自家的文字都有可能傳著傳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對流派和族群歷史的記載也是千奇百怪,沒有統一的方法,流派內部的吵吵鬧鬧、分分合合是屢見不鮮,誰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統,其他人都是曲解了道統的異端。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一架,誰的拳頭最大,誰的理解就是最正確的。

  儒圣對各族、各流派最大的貢獻就是統一了文字,創立了正規的歷史記載方式,讓各家各派的傳承不至于盡數湮滅于歷史長河中,因此各家各派各族對儒圣都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儒道內部也不是一塵不變的,千年前人族也曾發生過百家爭鳴,但終究天道意志不可違逆,儒道正統的地位不可撼動,從儒道衍生出來的百家最終紛紛并入儒道,成為儒道的分支,例如史道、兵道等,所以史道、兵道等這些分支的亞圣也都供奉在文廟中。

  袁鴻等人在廟祝的帶領下,舉行了盛大的參拜儀式,表達了對儒道先圣的景仰,自身的浩然正氣都仿佛都受到了先圣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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