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雪往那空位走去,途中,那少女的視線不時向她瞄去,偷偷打量著著這位日后的同窗。
“午時,我再來接你回去,于此之前,你便安心聽課?!?p> 柳清仙對著已經落座的蘇夢雪叮囑道。
“嗯,我知曉了,師尊。”
蘇夢雪一副乖巧模樣,可愛至極。
柳清仙微微點頭,再對臺上明老抱拳示意,便欲離去。
“回去記得好生休養?!?p> 明老的聲音自他身后傳來。
柳清仙回頭應了一聲,身姿飄逸,緩緩踏出了大門。
很快,柳清仙的身影便漸漸消散于蘇夢雪的眼眸之中。
瞬間,蘇夢雪心中一陣空落,只是怔怔著望著大門方向。
“好了,接下來,我們便開始上課?!?p> 一道蒼老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果然,依舊還是小孩子心性,霎時間,學堂中的種種事物又不斷吸引她的目光。
她眸中帶著新奇,視線于殿內來回打量,最終停于臺上明老身上。
“今日,我有一問相提,皆說有之目標方可制動,那你們修仙又所是為何呢?”
明老語速緩和,目間慈祥著掃向臺下眾人。
“修仙所為天下蒼生免遭疾苦!”
“志為天下,不錯。”
“修仙所為長生,與天地同壽!”
“志向遠大,亦可?!?p> “修仙為的是斬盡魔修,還得天下太平!”
“實事求是,不錯?!?p> ......
無數弟子爭相述出自己心中所想。
而明老對之眾人皆是如家中長輩般耐心傾聽,表達肯定。
“蘇夢雪,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本在座位上默默聽著眾人回答的蘇夢雪心中還開心自己也上了學了。
可在突然間竟聽見自己的名字,她頓時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雙目瞪大望著臺上明老。
明老回以微笑地看著她。
蘇夢雪明白,方才明老所叫的人是她沒錯了。
她一陣疑惑,自己至此似乎從未說出過自己的名字,為何明老會知道?
心中雖不解,卻也只能暫時擱置。
她緩緩起身,頓了頓,怯怯地說道:“為了日后遇見想幫之事不為無能為力而煩惱?!?p> 明老面上露出欣慰之意,笑道:“呵呵,很好,雖不如救濟天下蒼生那般宏大,卻也并非如它那般虛無飄渺,不如天地同壽那般宏遠,卻有著自己的大愛,坐下吧?!?p> 蘇夢雪重新坐下,回答時她還緊張不斷,生怕自己所答為差,但之后得到明老的肯定時,頓時開心起來。
“挺不錯嘛,明老平日很少這般夸贊一人!”
身側傳來一道聲音,蘇夢雪歪頭看去,是那身著樸素的少女在與她搭話。
“是嘛,謝謝!”
蘇夢雪帶著少許羞色,對她回以笑意。
“我是楚笑笑!“
她座位旁的少女自我介紹,人如其名,笑容掛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明媚。
“我叫蘇夢雪?!?p> 明白她的意思,蘇夢雪回應道。
“剛才明老念你名字時我便知曉了,嘿嘿!”
楚笑笑臉上笑意多了些狡黠之感。
“話說,你為何如今才來上課???我們新入門弟子都早已上課多日了?!?p> 她心直口快,看向蘇夢雪問出心中所惑。
“其實,我前段時間才剛入門不久,與你們并非同一時間入宗的?!?p> 蘇夢雪心中只覺得這楚笑笑人也不錯,便也不掩飾,如實答道。
“竟還能這般?我還以為收徒之事只有在宗門收徒大典之時才可進行呢?”
楚笑笑不由一陣驚訝,只覺自己知之甚少。
“當時是我師尊在眾多長老面前力排眾議才收我為徒的,若非師尊,我如今怕是早已淪為無家之人了,不知在何處流浪呢?!?p> 回想起來,蘇夢雪臉上苦澀與笑意交雜。
看她這副模樣,楚笑笑雖對她的過去略有好奇,卻也不傻,若是問出,只怕會使其憶起心中不愿提起之處。
但是楚笑笑又敏銳察覺,當她提起師尊二字之時會不自覺露出笑色,便問起她的師尊。
“你的師尊?就是方才帶你來那位嗎?哇!第一眼見時,我差些以為是何處九天仙臨此,沒曾想,竟是我們宗的長老!我從未見過他!”
方才殿門大開的場景再想起來依舊使人甚覺驚艷。
“嗯!沒錯,我師尊雖說看著冷意凜然,高高在上的,其實他人對我可好了!”
一股暖流浸潤心間,在此時蘇夢雪心中,若柳清仙位排第二,怕是再無人第一。
“啊啊,真好!為什么我的師尊會是一個老妖婆??!日日鞭撻我們便算了,入門禮更是給的摳搜!”
楚笑笑趴在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眼底羨慕之色盡露。
一旁的蘇夢雪見她這副模樣心覺這人真有意思,不自覺得輕笑了兩聲。
“好啊,你還笑話我!那你的入門禮是什么?總不該空無一物吧?”
楚笑笑撇嘴,雙目微瞇著看向蘇夢雪,“一切如實交來”意思在臉上一覽無遺。
“沒有沒有,我并非是這般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挺有意思而已!”蘇夢雪連連擺手。
“我知道,我不過是逗逗你罷了,哈哈?!背πψ旖锹冻鲆荒▔男?,悄聲道:“所以說,你的入門禮是何物?我可不信一物沒有?!?p> “嗯——挺多的吧,但我最為喜愛的還得是這個!”蘇夢雪回想起師尊所贈種種,衣裳、鈴鐺、那本書等,實在不少。
她將手伸出,腕處的晶色手鐲透亮精美。
身旁的楚笑笑雙目瞪大,不自覺小聲驚呼,隨后絲毫不顧顏面著對蘇夢雪道:“哇哇哇!你師尊還缺不缺徒弟!亦或你缺不缺師妹!”
這不是都差不多嘛,蘇夢雪心中發笑。
“我師尊只收了我一名徒弟,而再收徒之事我亦不知師尊他是否有意?!?p> “怪不得,按理說收徒大典之時,大多長老都該在場收徒,而你師尊若是出現,無數人怕是都會蜂擁而去,畢竟那副世外仙人模樣便足矣吸引人了,但如今卻是很多人第一次見?!?p> 楚笑笑稍作思索,得出一自認合理的原因。
思緒收回,她又將目光移向蘇夢雪手腕處,左看右看,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手鐲。
這突然間的相碰使得蘇夢雪心頭一緊,被嚇得趕忙將手縮回。
這手鐲可是由萬年玄凝冰制成,自己所掌時間尚短,便怕操縱生疏,一不小心將人傷了。
楚笑笑也被蘇夢雪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雙目疑惑著望向她。
“這么寶貴啊!都不讓碰一下噠?”
“不是不是,你的手......應當沒事吧?”,蘇夢雪連連擺手,關心詢問。
楚笑笑疑惑更甚,心道,這不就是一個手鐲嘛,不過稍稍觸碰罷了,還能傷著自己?這真有這般厲害?
雖說不解,卻依舊老實將手伸出,讓蘇夢雪且看一番。
見楚笑笑指尖處無事,蘇夢雪輕嘆一口氣,心中逐漸安心。
看出她眸中的疑惑,蘇夢雪解釋道:“這個手鐲可是一柄兵器,我現在還未完全熟悉,若是隨意觸摸,就怕會傷了人,不過現在看來,幸好幸好?!?p> “這是一柄兵器?”楚笑笑心中驚疑。
見她這副模樣,蘇夢雪的小小虛榮心頓時被滿足,開心小聲道:“嘿嘿,下課之后給你看看!”
“楚笑笑,我方才所問你有何見解?”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至楚笑笑耳中,在她心頭激起一股涼意。
楚笑笑迅速將身擺正,緩緩起身,支支吾吾著,始終無法答出一道完整句子,她微微偏頭看向蘇夢雪,目光中滿是求助,可方才她倆分明是一起玩樂,蘇夢雪又哪會知曉如何回答。
只見蘇夢雪此時正襟危坐,對她的目光充耳不聞,生怕自己也被殃及。
見此無用,她抱著一絲幻想,萬一老師此次善心突發呢?額頭劉海下,一道目光透過發絲向臺上窺去。
臺上明老笑容依舊慈祥,卻無法令她感受絲毫暖意。
似是認命一般,她的身形頓時焉巴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