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話間,突然,玉米地的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非常警惕,一步一步地往這邊移動。
陸淮青眸色一緊,迅速把席顏拉到身后,一臉警惕地盯著前方。
這時,聲音來源處,有人扒開玉米葉,走了出來。
三個身強體壯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每個人的手中都持著一把鋒利的刀子。
三人中,席顏只認識陳舟。
“你就是陸淮青吧?”陳舟盯著他們。
陸淮青瞇了瞇眼,把席顏護在身后更緊:“你們想在這兒動手?”
“你對我們來說,沒什么用處。只要你把她——”陳舟手指向席顏一指,“交給我們,我們保證不傷你。”
陸淮青站直,低眼,舌尖掃過上顎,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裝。
他眼染暴虐之色,臉色陰沉,斂起眼簾盯著對方:“傷我?”嗤笑一聲,“那也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落,陸淮青飛速上前,一腳奮力一踢,瞬間把陳舟手中的刀子踢掉在地。
速度之快,幾人還沒反應過來。
待他們反應過來之后,陸淮青已經把陳舟撂倒在地。
其他兩人群攻而上,前后夾擊,陸淮青拳腳并用,拳拳到肉,一個個把他們干趴下。
但顯然,那三人是訓練有素的保鏢,不僅身強體壯還是會拳擊的高手,陸淮青雖趁著好機會把他們干趴下,但他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之后就爬了起來。
席顏焦急地在原地踩著腳,陸淮青一人對峙那些人,身單力薄的,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席顏很擔心陸淮青受傷,下意識想掏出手機報警,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手機。
想到商店里已經會有座機電話,席顏轉身,想鉆出玉米地去報警,突然,自己的頭發被人從身后一扯。
撕裂的痛感從頭皮傳來,席顏慘叫一聲,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頭發。
她剛轉身,脖頸處一涼。
陳舟擒住她的手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陸淮青!你再動手,我就殺了她!”
陳舟的聲音宛如一道雷砸下,陸淮青被迫停下動作。
下一秒,陸淮青的雙手就被那兩個人壓制住,再也動彈不得。
“你們要是敢傷他一毫,我弄死你們!”因焦急,席顏眸色微動,驚魂未定地盯著他們,厲聲警告。
陳舟冷嘲一句:“席大小姐,你都快死到臨頭了,該擔心擔心你吧!”
席顏讓自己冷靜下來,微微側臉:“你是二叔的人?”
陳舟一愣,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席顏倒是淡定下來,眼里泛著嘲諷:“二叔一把年紀了,沒想到他還能想出殺人滅口這種餿主意。你們都當這兒的警察是死的嗎?!”
陳舟神色一慌:“你什么意思?”
他話音剛落,突然,整片玉米地中闖進一大群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們手中持槍,對準陳舟他們。
“不許動!我們是警察!”人群中,為首的一名警察持槍瞄準陳舟,厲聲呵斥,“立刻放開人質,放下刀子!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
陳舟等人顯然被嚇到,慌得手中的刀子掉下。
三人紛紛松開手,舉起手來。
最后,他們在場的全部被帶回警局。
——
陳舟等人因持利器傷人,暫時被關押在警局。
陸淮青和席顏兩人則坐在警察走廊座椅上,等候訊問。
經一問,原來是溫景知道她被困在玉米地,被陳舟等人包圍之后迅速報了警。
只是沒想到,在玉米地里還有陸淮青。
一名女警領著溫景過來。
溫景見到她,急忙跑過來,一臉擔心掃她全身:“姐,你沒事吧?”
“溫景?”席顏一愣,搖頭,“我沒事,你也沒事吧?”
“沒有。你擔心死我了!”溫景眼眶紅了起來,“當時你突然跑出去,之后就沒了聲音,我找你很久都沒找到?!?p> 她眉眼一彎:“是你報的警?”
“嗯?!?p> “謝謝你,溫景,如果不是你報警,我恐怕是要死在陳舟等人手下了?!彼揭粡?,“我本來很害怕的,但陸先生在我身邊,就覺得什么都不怕了。”
說著,某人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嘴角勾著揶揄的笑。
觸及到她的目光,陸淮青眸色一頓,視線落在她那張白皙的笑臉上。
他看她幾眼,最后目光直直地移開,看向了其他地方。
“陸先生?”溫景詫異,就著他旁邊的長椅坐下,“你不是巡林了嗎?怎么在這兒?”
“說來話長,我得知今天來送物資的車不是我們官方之后,我意識到你們會有危險,便急急趕了過來。沒想到,就碰見……”話一頓,他看向席顏,而后有些羞澀迅速移開,“席小姐被他們脅迫,我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哦……”溫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席顏。
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怎么怪怪的?
怎么會有一種粉紅色泡泡的曖昧感?
席顏伸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曲著,撐在顴骨處,笑意盈盈地看著陸淮青。
她目不斜視:“溫景,我們渴了,你們幫我們去討杯水喝吧?!?p> “???你旁邊不是有水嗎?”
她眼神一狠:“我說沒水就沒水。”
“……”溫景終于明白過來,“得嘞,我給您討杯水去!”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走廊中很安靜,只有一兩個來回走動的警察。
陸淮青不敢看她,直視前方。
“陸淮青。”
他一頓,沒回頭:“嗯?!?p> “轉過頭來?!?p> 他不動。
“陸淮青,你轉過頭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仍然不轉頭:“你說,我聽著?!?p> “……”
“不說了!”席顏賭氣。
男人頓了頓,終于轉過頭來。
沒想到剛一轉頭,眼前突然壓過來一個黑影。
下一妙,女人那張熟悉的臉在他眼前放大,他愣了幾秒,微微后退。
女人笑得恣意,整個眉眼因笑意彎彎的,微卷的秀發隨著她傾身過來的動作灑落在肩頭,隨后滑落,垂墜在半空。
女人細膩的脖頸伸直,泛著綠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脖頸細小,仿佛一手就能握住。
她古裝生氣:“看來呀,某人是忘記一句話了!”
“?”陸淮青眨眼,硬生生把自己的視線從她唇上移開,落在她的眼睛里,“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