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周湖的窺視太過于直白,俿歡猛然回過頭來看向周湖所在的位置,距離第二層平臺不過四五個階梯之下的位置。
周湖倒也光棍,既然被發現,那就坦蕩蕩的和俿歡對視,還挑了挑眉。
怕啥,就算你俿歡現在一副活奔亂跳的樣子,絲毫沒有當初在地底古墓的狼狽樣,有本事你瞬間秒了那兩個白色道袍的干尸來懟我啊。
剛剛雄起一把的周湖有的小嘚瑟了。
俿歡,看見周湖,估計是一時沒有認出這個穿著木甲的挑釁自己的人族練氣士就是之前對自己落井下石的小練氣士,反而眉頭一皺,滿臉戒備,害怕周湖突然出手。
看到俿歡沒有認出自己,周湖心里一喜,直接來到了第二層的平臺上,沒有出聲和俿歡打招呼,而是故作深沉的微微的搖搖頭,就把目光投向第二層的平臺。
這一層的平臺就又意思多了,沒了第一層的那種獨立的小屋,只有一些院子散落在水邊。
第二層平臺赫然就是巨大的湖泊,湖中石橋勾連,不知名的水生植物,葉如羽毛,螺旋的圍著柔軟的莖稈,在水里浮沉。
俿歡和白色道袍的干尸就在湖中石橋上,隔空對轟術法。
俿歡每次輕揮鋼叉,就會有一道玄黃色的術法朝著干尸飛去,干尸則一人雙手掐訣,撐開一道虛幻的大鼎,擋住俿歡的術法,另一個則是念念有詞的踏著禹歩,左掌為書,右掌并指如劍,虛寫著些什么,沒寫完一次,就手腕一翻一拋,一道胳膊粗的雷霆就憑空出現,朝著俿歡劈來。
雙方都一動不動的等著對方的術法成型,在去防御,攻擊。
這簡直顛覆了周湖的世界觀,這尼瑪不就是某款經典游戲的戰斗畫面么,還是自己最討厭的回合制。
傻子一樣,我敲你一棒,我敲你一棒,誰先挨不住誰輸。
至于那些說,門派技能搭配,打書,培養寵物的大佬,請忽略。
周湖倒是有點陰暗的心思,要不要,趁機給俿歡來一記狠的,幫幫兩位白色道袍干尸大佬們一把,就是搞不清楚那兩干尸會不會配合自己,萬一要是無差別的懟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算了,周湖覺得,你們還是繼續玩你們的回合制游戲吧,咱先去搜刮一番。
之前第一層肯定是被俿歡給捷足先登了,自己才沒撈到好處,這次說什么也要先下手。
給了俿歡一個,加油的眼神,周湖選了一個避開雙方的石橋,朝著湖邊的院落走去。
為啥不直接水面越過去,沒看見俿歡和干尸斗得熱火朝天的,戰斗余波卻詭異的局限在一個很小的范圍,連湖中的水都掀不起絲毫的波瀾么。
這層的院子有一種若隱若現的陣法守護,周湖暫時不想在俿歡面前露底,就直接上手鬼頭刀,御使刀氣平砍了。
三尺長的刀氣,能削平一座土丘的威能,卻只是讓院子的陣法泛起一道漣漪,不是這陣法有多堅硬而是,這陣法能夠在刀氣落下的時候,小幅度的變形,將刀氣詭異的化解平均鋪到整個陣法上,看來這修仙世界有些物理原理還是可以用一用嘛。
對付這種陣法,只有兩種有效的途徑,最好用的是一力降十會,還有一種是消磨支撐陣法的動力來源。
周湖兩種都不想用,他有更騷的操作。
這陣法的表面靈氣是按照特定的規律運行,只要周湖稍微改變一下這靈氣運轉的方向和頻率,陣法就會自己產生沖突爆掉了。
這是周湖多次撰寫護身符,給護身符充靈力,遭受多次失敗后總結出來的。
只要這陣法沒有反擊功能,沒有人在主持運行,自己多半是有把握的。
遠處的俿歡一邊和白色道袍的干尸斗法,一邊頻頻朝著周湖看來,他在周湖在第一層發出鬼哭狼嚎的長嘯的時候,就知道有其他的勢力再次成功的進入了道觀內,所以才引了兩個白色道袍的干尸,專做被纏住了,無力分身的假象,以此觀察對方的態度和實力。
只見周湖,試探性的把符筆搭在陣法上。陣法沒有反應,有戲。
周湖就把這陣法當做是一張撰寫好的符,只需要用符筆灌注靈力,稍稍改變陣法的靈氣運行走向就大功告成。
果然,周湖只不過稍微灌注了些靈力,這陣法就泛起了五彩的光澤,就是沒爆掉。
推測失敗,不過不怕,還有planB,周湖直接在陣法上撰寫起了最簡單的祈神符,一個祈神符才撰寫了幾筆,陣法得運轉就變得暴虐了起來,開始變化形狀,然后就爆了。
聲效極佳,威力一般,視覺效果差。
早就躲開的周湖,實施冉冉的走進了院子里,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操作震驚的一臉狐疑的俿歡,真想告訴俿歡,自己就是那次被他的洞府陣法給難住了,只能耗費大力氣去暴力破解,最終才想出了這操作。
今日一試,效果極佳。
你好,非酋他爹的顏色的白色道袍干尸,你簡直就是白雞黑肉,專惹老鷹。
出手就是一張祛邪符,搶在了白色道袍的干尸出手之前,只見祛邪符催發之后一道似水的青光向四周一蕩,掃在白色道袍的干尸上,就像燒紅的鐵塊燙到了蠟燭上。
干尸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大張著嘴巴,吐出一團招牌黑氣,然后就整個融化成一灘爛泥。
沒了,就這么沒了,周湖被祛邪符的威力嚇得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早知道祛邪符對著干尸有這么大的威力,自己在下面的時候怎么會那么狼狽不堪。
只不過考慮到怕俿歡看大,故作一臉不屑的神色。
遠處時刻關注著這里俿歡直接被驚得,眼神飄忽,這干尸對俿歡來說,雖然構不成危險,但要像周湖那樣一張符篆就輕描淡寫的融化成爛泥,是往往做不到。
俿歡只能,結束和兩頭干尸的互動游戲,一摧手中的鋼叉,鋼叉迎風而展,朝著干尸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兩頭干尸扎成漏風的人形篩子。
周湖看到這里,菊花一緊,臉上卻露出了不明意味的微笑,看得俿歡心頭一顫,選定了一個院子就掐訣召喚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暴力破解了陣法。
這次就輪到周湖,面色發白了,不知道他憑著護身符和這臨時靈機一動做出來的木甲能不能扛住,這一下。
大概率是扛不住。
就算扛住了,俿歡這種就算是假冒的野神估計也不知這點手段,更慶幸他那天沒有貿然的去追擊俿歡。
這白色道袍的干尸就是比黑色道袍的干尸富裕,周湖在院子的房子里,找到了一枚玉簡,一本書冊,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
就是沒找到急需的符紙,衣物啊之類的。
融化成爛泥的干尸留下的道袍周湖是拒絕去穿的,除了嫌棄太惡心之外,也怕自己萬一穿著這身被人當做干尸處理了。
先涼快著吧,能甩著也是要有本錢滴。
就是犯愁,這些東西該怎么拿啊,唉,說好的儲物法寶呢,連洞天這種高級玩意都出現了,隨便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個儲物法寶,根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對吧。
棄了,棄了,那些瓶瓶罐罐就算裝了什么仙丹妙藥,就算沒過期,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萬一有什么副作用導致以后永久性加持賢者時刻。
那么自掛東南枝。
如法炮制,周湖接連開了自己所在一側的院落的盲盒。
玉簡一堆,書冊一堆,玉尺一把,剔除重復的書冊,周湖只能每次都是在俿歡進入他選定的院子后,才敢用從干尸身上扒下來的道袍,做成的行囊裝著玉簡和書冊,前往下一個院落。
不敢讓俿歡看見自己像個拾荒的一樣,扛著一個包裹,絲毫沒有神秘莫測的高手的氣質做派,哪里像俿歡每次別看都是空著手出來,周湖卻相信他也搜刮了不少東西,只是俿歡有裝東西的儲物之類的法器。
看來得盯著俿歡,萬一等他翻車,自己就可以痛打落水狗,打殺了這假冒的野神,將他的儲物法器據為所有。
君不聞,天命無常,唯有德者居之。
寶貝也是一樣的。
這第二層,除了靠近第三層階梯處有一個拱斗宮殿,其他的都是院落,周湖先把包裹扔在剛剛搜刮過得院子里,拄著刀站在宮殿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俿歡從一所院落里出來。
意思很明顯,小子這地是你爹我看上了,不服來戰。
俿歡深深的看了周湖一眼,一眼不發的,就走上前往第三層的階梯。
周湖看著俿歡被自己嚇走,心里感嘆,果然人要學會閉嘴,那樣就能讓別人不能輕易的試探出自己的底細,今天自己一眼不發就嚇退強敵的事跡,以后值得寫一本回憶錄。
大吹特吹。
撰寫最簡單的祈神符,這次并沒有一次奏效,周湖只能試試祛邪符和離火符,全部差一點才能弄奔潰這宮殿的陣法。
難道要再浪費一枚靈石,這玩意太珍貴了,數量又少,不妥,不妥。
話說,為啥這一層就沒有堆積如山的靈石啊,這一點都不玄學。
難道得用最難的那個定身符啊,那玩意自己一直沒能成功的撰寫出來,太難了,光想想就腦子抽搐的生疼。
試試吧,反正沒啥損失。
一次性就成功,以前周湖根本不敢奢望成功的定身符,居然在這陣法上一次就成功的撰寫出來。
隨著定身符的成功,宮殿的陣法猛然一頓,直接被定住,周湖順勢就進到了宮殿內。
這次沒有白色道袍的干尸前來迎接,周湖心里空落落的,如同抖M失去了鞭子。
宮殿里,擺放了近百個蒲團,上首一側是一個石臺,臺上也是蒲團,就是色澤是白玉般,看著喜人,不用說,這東西必須收了,果然之前開第一層的第一個盲盒的時候為了防止打龜拿了一個蒲團,終究是帶來了好運,在這里得了一個蒲團類的寶貝。
石臺背后的墻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道閃電紋,周湖只是稍微凝神觀看,就感覺有一道無法描述的閃電向著自己劈來。
周湖卻無法躲避,接著感覺到一道清涼從百匯灌注全身,本來身上遭受到抓傷和腐蝕傷口,一陣發癢,掀開木甲一看,只見所有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體內那一直以來沒有辦法修煉的靈力暴漲數倍。
周湖再次朝著畫像看去,這次就沒有了這種待遇,只有一張空白的畫留在墻上。
這種效果拉滿的寶貝居然是一次性道具,太虧了。
要是有那么十張八張的,周湖覺得自己,膽敢立馬朝著第九層山上的青磚黛瓦的宮殿而去。
雖然那畫目前空了,但周湖決定還是先把它收起來,日后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就在周湖準備拿著新得的蒲團和畫卷,剛退出宮門外,去之前放包裹的那個院子里的時候。
只見洞天上方,云氣略有騷動,一方紅底黑蓋的棺材鉆了出來。
接著棺材朝著九層山的頂端落去,卻被一層五色神光阻攔,緊接著從棺材中走出眾多的陰神,朝著下面幾層山撲了下來。
只有留下一個羊頭人身的陰神,站在棺材蓋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