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湫唇角向上翹了一下，沒當回事：“以前我穿裙子都敢打，現在……”

　　“遇湫，”葉薄寒打斷了她的話，鮮少地連名帶姓地叫她，他眉眼極涼，眼皮耷著，“別氣我。”

　　遇湫微怔了一下，“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

　　月色。

　　依舊是一派燈紅酒綠的奢靡景象，莎比今天挺安分的，幫著坐在吧臺前招攬客人，看到遇湫來了，他本來還懨懨的臉瞬間燦爛了起來：“湫?！?p>　　葉薄寒淡淡地往莎比那邊看了一眼。

　　莎比也看到了葉薄寒，愣了愣：“湫，這位是？”

　　遇湫隨手拉了個高腳椅，要了被雞尾酒，支著頭，簡簡答道：“上司?！?p>　　葉薄寒輕嗤了一聲，酒吧的燈光是暗色調的，盡數打在他的面容上，襯得他的眸色晦暗不明。

　　莎比濃眉微微皺起，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但看到遇湫一副“我很困我是佛系小咸魚”的模樣，他這才怏怏地去調酒。

　　調了一杯，猛然驚醒，回頭：“湫，你不就是……”

　　遇湫懶懶地看了他一眼。

　　莎比：“……”

　　他咽了咽，沒說出來。

　　只是轉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不就是老板嗎？”

　　湫老板又拿她那副無害的模樣騙人了。

　　每次看到遇湫很困很懶的樣子，他都快忘了這個女人的可怕。

　　月色是她親自建的，建的時候還不滿十八，如今到現在，月色已經在國際上有一席之地了，遇湫也不過才二十小幾。

　　國際不是沒有人猜過月色的老板是誰，但猜來猜去，也猜不到遇湫。

　　原因很簡單，遇湫太年輕了，誰都不會想到神秘的月色酒吧大老板會是這么一個姑娘。

　　葉薄寒坐在遇湫旁邊，不動聲色地問：“你和那個外國佬關系很好？”

　　遇湫勾著一雙眼，把盛著點酒的高腳杯遞給葉薄寒，回答得模棱兩可：“還行吧?！?p>　　葉薄寒垂了垂眼皮。

　　“那我們什么關系？”他問。

　　酒吧的環境很吵，遇湫沒聽清，“嗯？”了一聲，笑著看向他。

　　葉薄寒：“沒什么?！?p>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去了洗手間。

　　遇湫慢吞吞地抿了一口酒，眼角微翹，細細地盯著高腳杯上映著的光景，一簇又一簇的燈光打下，莎比回來的時候看到遇湫旁邊有個黑色的男士錢包，遇湫專心喝著自己的酒，似乎沒怎么注意到。

　　估計是湫老板的上司的。

　　他走到遇湫面前，遇湫慢條斯理地看向他，目光落到莎比手上的錢包。

　　好像是葉薄寒的。

　　她還沒來得及阻止莎比翻葉薄寒東西，莎比就好奇地打開了。

　　一張照片落了出來。

　　遇湫漫不經心地看去，瞳孔忽然縮了一下。

　　她慢慢地拾起照片。

　　那張照片上。

　　是她和葉薄寒的合照。

　　遇湫一直都討厭拍照，不過那張照片的她，除了面色上有點困意，看不出任何抗拒。葉薄寒在看她，眉眼很溫柔。

　　遇湫愣住了。

　　指腹慢慢地摩挲著那張照片，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辦，在她的記憶里，她根本記不得任何一點葉薄寒的片段。

　　莎比眼尖地看到那張照片的后面白底部分有些字，但他不太能看懂漢語，只能示意遇湫看。

　　遇湫翻轉相片。

　　一行字映入眼簾。

　　遇湫的手指一緊，她很難形容自己現在是什么感受。

　　像什么被打翻了似的，一時間心情酸澀難耐，很不是滋味。

　　她低著眉，很安靜地看了一會，在嘈雜的酒吧里，輕輕地把那行字讀了出來：

　　“如果我失憶，麻煩?！?p>　　遇湫頓了頓。

　　眉眼間染著幾分茫然，還有無措。

　　“記得，愛他?！?p>　　“署名，遇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