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楊月芽很疑惑,問道,“解放軍同志,你怎么在這里?”
“這話我應該問你啊,楊月芽同志。”
傅英俊開著車,玩笑般的口氣問了回去
“家里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楊月芽沒有隱瞞,小聲的說道。
傅英俊的臉色一直板著,聽到這里,他余光掃了掃副駕駛,問責起來。
“楊月芽同志,你忘了我昨天是怎么跟你交代的嗎。”
“解放軍同志,我沒有忘,我就是想出來散個步,你放心,下次我不會了。”
楊月芽解釋著,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
“那就好,我們對你只是采取監控措施,你的自由其實沒有很大的限制。”
傅英俊原本板著的神色緩和不少,淺淺一笑。
外面,車繼續在路上飛馳,楊月芽聽完,抬頭看了眼傅英俊,眼睛轉了轉。
“所以解放軍同志,你是來監控我的對嗎。”
話剛說完,楊月芽還沒等到回復,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異響,整個人尖叫著差點沒向前撲去。
“啊……”
與此同時,車和人都一起猛烈的停在路沿。
傅英俊握著方向盤沒有說話,神色卻恢復成出基地的樣子。
原來,楊月芽說完話后,傅英俊就踩下剎車,使得輪胎和路面來了個響當當的摩擦。
僅僅兩米的距離,一路剎車下來,地上火花飛濺。
“哎,你這是干什么!很痛耶!”
突如其來的剎車,楊月芽嚇了一跳,顧不得傅英俊的身份,扭頭厲聲質問。
看到傅英俊沒有回答,楊月芽以為他還生氣,語氣軟了下來,認錯道,“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再擅自出來了。”
“不是因為這件事。”
過了會,傅英俊才開口回答,重新啟動車子。
楊月芽好奇起來,“解放軍同志,你怎么了??”
“唉沒事!既然你想散步,那今天我就帶你去走走,說吧,想去哪里。”
傅英俊重重嘆了口氣,突然微笑道,似乎心情變好了。
楊月芽當然高興,立刻表示,“真的嗎?”
“嗯。”
傅英俊笑著點頭。
“我要去復大圖書館!”
楊月芽兩眼放光的叫道。
“咳咳……”
還好是坐著,要不然傅英俊剛剛絕對會暈倒。
就這?
“不行嗎?”
楊月芽一改興奮的神色,詢問道。
“行。”
傅英俊立馬調整好狀態,大方的點了點頭,然后開動車子。
“太好了,解放軍同志你真好。”
車內,楊月芽非常的開心。
“我叫傅英俊……”
哪怕開著車,傅英俊臉上依然是一臉黑線。
……
復旦大學圖書館里。
傅英俊靠在書架上,看著滿心歡喜的楊月芽去找書,不知不覺間,他的臉上不再板著,久違的感受這里的氣氛。
沒過多久,正當傅英俊打算獨自去外面走走的時候,楊月芽甜美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內容讓他一呆。
“傅英俊同志,你要不要也去拿幾本看看??”
“看?看什么??”
傅英俊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書啊……快點哦,我在閱讀室等你。”
楊月芽不給傅英俊思考的機會,抱著幾本書轉身就走,等傅英俊反應過來,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我……”
現在的傅英俊,那有什么心情看書,因為基地的事,他正憂愁呢。
“王教授作為物理學頂尖專家,應該不會騙人,可我要怎么向上面寫報告。”
難不成真把王一山的話全部寫進報告里?
真要這樣做,傅英俊絕對不用懷疑,他馬上就會被撤銷職務,然后送進武警醫院檢查腦神經。
嚴重的話,連軍籍都得撤了。
而不如實上報的話,傅英俊也不知道該怎么匯報,這才是傅英俊愁眉苦臉的原因。
“好,我倒要看看,王一山教授是不是在騙我!”
突然,傅英俊似乎想到了什么,冷聲嘀咕完,轉身看向了圖書館內的書架,目光來回穿梭。
很快,他就看到了目標,走了過去。
至于閱讀室內,楊月芽特意走到了人少的角落里,慢慢打開了手中的書,立刻目不轉睛的看起來。
有意思的是,她再看第一眼的時候,還抬頭望了一圈閱讀室。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傅英俊才姍姍來遲。
此時,傅英俊拿著幾本書,眼光一掃,看到了楊月芽的位置,輕輕的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一聽到有動靜,楊月芽立刻抬起頭來,還不著痕跡的擋了一下正在看的書本內容,當然,傅英俊的心思并不在這里,否則他會看到這個動作。
“傅英俊同志,你來了。”
“嗯,坐吧,你接著看吧,不用管我。”
傅英俊笑了笑,點了點頭。
“好。”
楊月芽回了一個微笑,重新坐了回去,低頭看向書本。
傅英俊一放好書,手摸著封面,抬頭看了眼,發現楊月芽在那專心看書后,終于低頭,打開了書刊。
一時間,閱讀室內非常安靜,除了人的呼吸聲外,只有書頁被翻動的聲音。
傅英俊看的書并不是什么專業的書籍,而是幾本報道有國內外的實驗事故的科學周刊。
“1973年4月x日,英國化學家約迪在進行多空氣化學實驗時突然發生爆炸。”
“1973年5月x日,日本某部在進行生化工程實驗期間,多次發生意外,造成數人死亡……”
“1973年8月x日,德國西部在運行某納米技術核心工程時,突然發生大火……”
“1974年6月x日,蘇聯在西伯利亞某基地進行生物工程實驗時,機器突然炸開,造成多人死亡…”
“1976年5月x日,美國費城某基地日常進行一次新的工程試驗,設備突然失靈,發生泄露…”
類似的事件等等還有很多,傅英俊越看越是心驚。
表面上來看,實驗和運行失敗都是在所難免的,要是仔細整理串聯的話,可以看到,這些事故中,它們發生的年份,非常近。
從1973年到1979年這6年間,世界各地的很多地方,只要是在進行一些工程實驗或者研究某工程,要么頻繁出問題,要么就是直接爆炸……
總之就是別想成功。
這是不是很詭異。
要不是傅英俊被王一山提醒,他還真不會去注意這個。
現在這么一了解,傅英俊多少感到后背冒汗。
對他來說,這太異常了。
不過,與呼吸加快的傅英俊相比,對面的楊月芽一樣呼吸急促。
她看的書雖然不是什么周刊,卻也是包含中國地理和氣候的書籍。
楊月芽看的是關于羅布泊的一些事情。
比如這地方在哪,和四川青海還有XZ有什么地理聯系等等。
以及當地的一些傳聞和傳說等。
可以說,對坐的兩人今天哪里是來看書,分明是別有用心,一個有心,一個是本無心。
相聚在復大圖書館。
往下,事間過得很快,當傅英俊站起來伸伸懶腰,活動一下筋骨,準備再繼續看另一本雜志周刊時,外面突然來了一個人,急沖沖的闖進了閱讀室。
“不好了傅隊,出事了!!”
汪晴一進來,就直接大喊,臉色非常急。
瞬間,閱讀室的其他人全部抬頭,看著他們。
傅英俊連忙給那些學生抬手致歉,然后對著汪晴說,“汪晴同志,你怎么回事,老是這么風風火火的,像什么話!”
“傅隊!!郊區出事了呼呼,你趕緊回去,孟隊長也從BJ回來了,要你一起去看……”
汪晴很著急,呼吸都已經氣喘吁吁。
“出事了?”
再聽到這話,傅英俊明白,一定是真出了什么事,于是二話不說掠過汪晴向外跑了出去。
“等等我傅隊……”
后面,汪晴也不管閱讀室的人怎么看待她,急忙跟在傅英俊后面,離開了圖書館。
閱讀室里,楊月芽已經站了起來,看著門口。
“出事了。”
……
傅英俊和汪晴的動作很快,一出圖書館,立馬開車,幾乎是趕著過去。
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在路上的時候,傅英俊邊開車,邊聽汪晴的快速匯報,終于知道了個大概。
出事的是一個教授,姓趙,剛好和傅英俊有一面之緣。
另一邊,趙教授家。
門口已經有公安拉起了警戒線,除了留守幾個看著門外,其他人都在里面。
“死者并沒有受到任何外傷,面容安詳,喉嚨里也沒有什么殘留物,要么是中毒而亡,要么是病發暴斃。”
“不對!”
現場,法醫在簡單的檢查后,說出了以上的話,不料,被人一口否決了。
法醫一怔,站起來正要看看是誰反駁,看到是誰后,只能一臉苦笑。
“隊長,好久不見啊!”
“林君宜同志,敘舊一會再說,你說死者中毒根本不對。”
隊長也就是孟峽踏門走了進來,向著他們點頭。
“哪里不對?孟峽同志,我雖然只是猜測,但也相差不大,你看死者雙手緊握,說明死前受了很大的痛苦,而在死者身上,卻沒有找到一處傷口,除了中毒或者突然發病這兩個之外,我實在不知道死者是如何死亡的。”
俊秀的林君宜和孟峽一起往回走去,輕聲的說出了她的看法。
“林君宜同志,我知道你是北大醫學院的高材生,解刨過很多尸體,有些經驗,但是這次你的推測是錯的。”
孟峽來到死者面前蹲下,輕輕的查看一些地方。
“哦?愿聞其詳,我很想知道,孟峽同志有何高見。”
身為一個學霸,林君宜有自己的驕傲,蹲下來請教道。
“高見倒是沒有,野蠻可是隨時存在!”
孟峽說完,抽出一把小刀,直接就劃開了死者的手臂,出現一道淺淺的傷痕,剛好看見血跡。
“奇怪,這血怎么成了淺色?而且沒有任何異味。”
林君宜低頭聞了下,嚴肅的分析道。
“簡單,趙教授是死于自殺。”
“又是自殺。”
聽了孟峽的話,林君宜也跟著站了起來,想到了什么,一臉驚訝。
旁邊,孟峽只是淺笑,向外走去。
“林君宜同志,你說這已經是第幾起了。”
“第四起了!!!”
后面,林君宜艱難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