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排推著帶煤氣爐的小吃推車站在街頭，遠遠看著地鐵口的十字路口，推車上寫著“正宗潮汕牛肉水煎包”。李琳拿著圍巾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很自然的走上前給楊排圍上。

　　李琳柔聲道：“天冷了，給你買的。”

　　楊排：“多少錢？”

　　李琳：“不用，請我吃份牛肉水煎包吧。”

　　楊排低頭麻利的打包煎包：“還是多放辣椒？”

　　李琳看著街頭：“今天還是沒出現？”

　　楊排低著頭：“應該待不下去，走掉了。討不到錢，又受欺負。”

　　李琳幫楊排掖了掖圍巾：“如果他們出現了，你想做什么？”

　　楊排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從上海回來后，我腦子里都是那對乞丐母女。如果還能再見到他們，我也做不了什么，給他們做份水煎包吧。”

　　李琳溫柔的問：“想起你媽媽了？”

　　楊排楊排把裝好煎包的打包紙盒遞給李琳：“喏。”

　　楊排擦了擦手：“老母雞都知道保護小雞，哪有當媽的不保護小孩子的？我以前一直怪我媽媽沒有照顧好我，其實她有努力過的。我媽過世之后我有愧疚的，我討厭自己沒本事，還都怨別人。我又想幫別人，又怕覺得幫了也沒用，自己沒本事，改變不了什么的，不敢去做多余的事。”

　　李琳：“那現在呢？”

　　楊排笑著看著李琳說：“現在我明白了，能幫就幫咯，我也沒有大本事，也不能做炮臺顛勺了，那就做個水煎包咯，再小的能力也能幫別人啊。這么想之后，我就覺得自己好上進，我就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好的。別人說，這個叫勿以善小而不為。”

　　李琳笑了：“哎喲，你個憨皮，有文化了嘛！”

　　李琳拿牙簽插著一個煎包咬了一口：“如果他們一直不出現，你就一直等下去？”

　　楊排看看天，看看街道：“今天天冷了，人流少，也許明天他們就出現了。我在這里賣賣小吃，也挺好的。”

　　李琳抿了一下嘴：“那我也陪你等一會吧。”

　　李琳咬了一口煎包：“你還欠我一個雞爪蛋糕。”

　　楊排點點頭：“有空做給你吃吃看。”

　　十字路口，紅燈變綠燈，人群熙熙攘攘，有的朝地鐵口涌來，有的從地鐵里涌出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