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埃伸出手與扎克相握,真誠地說道:“墨菲先生。能與您共事是我的榮幸!”
兩人松開手,扎克打趣地說到:“沒想到我們小組最勤奮的竟然是一位新人,作為一名前輩我感到有些羞愧啊?!?p> 扎克的笑話使二人的關系熟絡了一些。在短暫的閑聊后,二人和愛麗絲告別,一起走進通道。
“對了,米利埃先生,聽你的口音,你應該不是貝克蘭德本地人吧?”在上樓的過程中,二人突然聊到了籍貫。米利埃聽到扎克的問題,本想像之前一樣糊弄過去,但想起梅麗莎之前的話,米利埃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告訴對方。
“我是因蒂斯人,前幾天才剛到貝克蘭德。不過我很小就離開了家鄉,已經在魯恩生活了有近十年了。”
米利埃換上了因蒂斯特有的口音回答。扎克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機展顏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您覺得貝克蘭德怎么樣呢?”
“一座偉大但不完美的城市?!泵桌U\懇回答道。
“哈哈,的確?!痹速澩鼗氐?,“這雖然是世界上最繁華,最耀眼的城市,但依舊有罪惡和陰暗隱藏在不知名的角落中。孩子,窮人和工人的慘劇每天都在這里上演著……”
“扎克先生?”米利埃輕輕呼喚了一聲。他發覺扎克在感慨的時候,有一瞬間,臉上閃過了一種極其憤恨的表情,甚是可怖。
“啊,抱歉,我不應該說這些的,破壞了氣氛。”扎克向米利埃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后抬頭向前方看了一眼,“米利埃先生,我們到了?!?p> 二人拾級而上,四樓工作室的全貌也逐步展現在他眼前。
這是又是一個布局和下三層樓完全不同的空間。這里只有由一個隔斷分開的兩個隔間,外側是擺滿了各種機械道具,化學用品,煉金器具的工作室,他們都統一放在架子上,被擺放在房間四周。房間的中心放著一個很古怪的臺子,側邊有幾個拉桿,臺面下有幾個踏板,臺面上有很多整齊的“裂紋”。在房間的角落里還放著很多大小,形狀,材質不一的容器。
房間的裝潢也與其他樓層不同,墻上的涂料散發出一種類似消毒水的味道,窗戶的結構能夠把縫隙封死。叫它工作室已經不太正確了,稱其為實驗室才更為合理。
“外面是我們平時研究的地方,里面那個房間放著資料,工作日志和參考模型之類的東西。我建議你先進去看看,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內容。之前給你看的那個文物是為數不多送到我們這里來鑒定的,那批文物的大部分還在基金會那里,我們負責研究那批文物的保養和規避它們的危險?!?p> 聽著扎克的介紹,米利埃大致了解了這個工作室的工作內容。雖然這番話里已經暗示了米利埃現階段就是一個沒啥用的顧問,但是這也給了米利埃一個融入小組工作的機會。聽了扎克的意見,米利埃決定先從閱讀資料和日志開始今天的工作。
打開門,米利埃進入資料室。這里的資料并不多,日志也沒幾本,不難看出這個小組成立的時間非常短,大概不超過半年。這對米利埃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畢竟沒有人愿意圍著大堆大堆的卷宗看一上午,那簡直就是種折磨。
扎克穿上了白大褂,在外面的實驗室開始忙碌起來。而米利埃則拿出兩份最近的文件,找了把椅子,在資料室翻看了起來。
“鐺——鐺——鐺——”鐘聲響起,傳遍整個皇后區。米利埃抬起頭,向窗外看了一眼。
鐘樓的指針指向了數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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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區,一棟民宅前。
一位穿著華貴,樣貌艷麗的女士按響了門鈴,沒過幾秒,門后傳來腳步聲,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男人打開了房門。
“啊,馬歇爾,很高興見到你。”那位女士笑道,“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南大陸,那已經隔了好幾個月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你——奧利弗呢?”
“他就在里面,奧麗安娜女士?!蹦俏槐环Q作馬歇爾的男人回答道,“讓我們進去聊吧,別站在門口了,這里可不比南大陸那種溫暖的環境,貝克蘭德的秋天可兇著呢?!?p> 奧麗安娜跟著馬歇爾走進房子,解下外套大衣,打趣道:“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你竟然都變成一位貝克蘭德的紳士了?”
馬歇爾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入鄉隨俗,想在這里安靜地生活就要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本地人?!?p> 奧麗安娜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沒有再多說什么。二人來到客廳,一個金發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正躺在沙發上,愜意地喝著紅茶。看見奧麗安娜,那個金發男人起身,走到那位女士面前,做了吻手禮。
“好久不見,奧麗安娜女士,您還是那么美?!蹦莻€小胡子男人贊美道。
“奧利弗,你的嘴還是那么甜。”奧麗安娜微笑著接受了對方的贊美。三人來到沙發區就坐。奧麗安娜隨意地靠在沙發背上,向二人發問道:“那么,二位先生,我能請問一下你們把我叫到貝克蘭德來的理由嗎?從南大陸趕過來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啊?!?p> “我們也知道您的困難,但是這件事情十分重要,我們必須得到您的指示才能行動?!眾W利弗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奧麗安娜看到對方這副摸樣,也隱約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究竟是什么事情,這么重要?”奧麗安娜的語氣不再愜意隨性,而是以一種高位者的姿態發問。
“您還記得萊斯特·貝克嗎?”說話的是馬歇爾。
“有印象,是你們在這里發展的那個新成員嗎?”
“沒錯。”
“我記得當初是因為那件圣物你們才認識的對吧?”
“是的。非常不幸的是,在幾天前,他被殺了。”
“圣物呢?”奧麗安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她對萊斯特的死毫不關心。
“在一周前就已經被我們轉移到這里,現在就放在地下的保險箱內。”
奧麗安娜表示疑惑,“那你們找我干什么呢?這個萊斯特畢竟不是我們的原始成員,僅僅只是一個序列7,實力也不強,沒什么價值,抹掉他和組織的痕跡就行了,對于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做到吧?難不成你們還想讓我給他報仇嗎?”
“不,奧麗安娜女士,如果事情非常簡單的話,我們也不會把您從南大陸叫過來了?!眾W利弗接過話頭,“本來我們的確想去抹掉痕跡,但是在這個過程我們發現了殺死萊斯特的兇手是一伙竊賊,他們通過萊斯特進行祭祀的地下密室打通了下水道,并將萊斯特家里那一批用來蒙混過關的贗品給偷走了?!?p> “本來我們是想讓這伙竊賊轉移注意力,撇清關系。但是很不湊巧的是,我們還發現,他們把萊斯特用于祭祀的物品也給盜走了。而這些人都是低級的非凡者,且藏匿的本事拙劣至極。本來只是一起普通的謀殺案,但是據我們的調查,現在西維拉斯場已經準備出動值夜者小隊來調查這起案件,如果這伙人被找到的話,那么我們在貝克蘭德的行蹤很有可能暴露。”
聽完奧利弗的講述,奧麗安娜的臉上先是浮起幾分氣憤,而后又轉為無奈。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是想在黑夜教會發現他們之前解決他們對嗎?”
二人點頭。
“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你們的疏忽造成的,也知道如果行動被發現的話會對組織造成怎樣的影響吧?”
奧麗安娜語氣冰冷,雙眼瞇了起來。
二人又是點頭。
奧麗安娜站了起來,走向凸肚窗,一雙好看的眸子望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我們與保守派,和黑夜教會斗了那么久,花了五年時間才重新把勢力延伸到北大陸,我不想因為你們而毀了組織謀劃了那么久的計劃。這件事我會出手協助,但你們自己留下的爛攤子必須自己解決。如果你們有會被抓住或者被殺死的可能,我會直接抹除你們,不讓他們有通靈的機會。圣物我也會帶走。”
“……明白了?!?p> “鐺——鐺——鐺——”鐘聲響起。奧麗安娜看向那不遠處的鐘樓,上面的指針指向了數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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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區,一個廢棄船廠內。
一個看上去仍是讀書年紀,但身體已經十分壯實的青年正坐在一個板條箱上,為另一個看上去比他年長許多歲的男人包扎受傷的手臂。
“維綸,謝了。”包扎完畢,男人活動手臂,確認包扎沒什么問題,轉頭向那個被稱為維綸的青年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要不是你昨晚當了一回墊子,指不定現在受傷的人就是我了。”維綸站起身,將紗布和酒精放回到一個小布袋子里。那男人聽了維綸的話,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他揚起手,照著維綸的腦袋就是一下。
“臭小子,說什么呢你!誰知道那家伙還帶了符咒的?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墊后才對!”
維綸捂著后腦,嘴上嘀咕著:“不是你自己要墊后的嗎……”
“你當我聽不見是不是?”
就在男人又要給維綸一巴掌時,船廠外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二人瞬間警覺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找好了掩體,雙眼死死盯著那扇傳來聲響的小門。
“維綸,巴德,別躲了,是我們?!?p> 二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都松了一口氣。他們離開掩體,走向來者。
站在門口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一頭黑發,皮膚也是黝黑,看上去就像是那群南大陸的原住民;女的身材高挑,相貌普通,但有著一頭惹眼的紅發。男人留在了門口,而女人提著手中的兩個大箱子,走向維綸和巴德。
“東西沒事吧?”那女人放下手中的皮箱,向維綸問道。
“沒事,由我們看著,都好著呢!”維綸信誓旦旦的,還把剛才坐過的板條箱拖了過來,將其打開展示,里面放滿了零件。維綸翻開零件和鋪在下面的稻草,幾個看上去價值不菲的古董便暴露在眾人面前。
“你傻了嗎?!快收起來!”那女人低聲呵斥著,嚇得維綸趕緊合上板條箱,并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
“抱歉,安娜?!?p> “行了,別對著我傻笑了。讓你們調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我找了我在喬伍德區的線人,找了好幾個目標,但都不像是昨天晚上襲擊我們的人。你們呢?”
安娜搖搖頭,“我和肖恩在明斯克街呆了很久,也沒見條子們有什么動作。至于昨天晚上襲擊我們的人那更是沒找到了。”
“那家伙很厲害啊,不僅和安娜你打成平手,還用了兩個那么厲害的符咒?!?p> “那家伙到底什么來頭,無緣無故地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要不是看不清臉……”
維綸和巴德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昨晚發生的襲擊,擾得人煩躁。安娜輕喝了一聲,讓兩人閉了嘴。
“夠了!現在糾結這個還有什么用?要不是維綸你這個家伙干事不利索,我們也沒必要殺了那個家伙,偷偷地掉包走人,也不會有那么多事了?!?p> 維綸有些難堪,這的確是事實,但他還是低聲反駁了一句:“誰能知道他是個邪教徒,半夜不睡覺跑到下面去被我撞個正著,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剛剛說什么?”
“沒事沒事……”
安娜用手按揉著眉心,倍感頭疼。她覺得自己再跟這群蠢貨組隊下去,早晚得被條子抓住。
“行了,不去想這些了。我已經跟碼頭那邊說好了,今天下午會有一艘去南大陸的貨船,我們帶著這些東西,去那邊的黑市賣了,再到傳說中的‘慷慨之城’拜亞姆玩一玩,躲一躲風頭——巴德,找個隱蔽的地方,把這些東西放進這個箱子里去。維綸,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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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米利埃再次抬起頭,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時間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伸了個懶腰,正打算繼續把手中的資料看下去,卻聽見了皮鞋走在樓梯上的聲音。
“體重輕,走路輕快但不失條理,沒踩最后兩級,應該是有什么急事……”
米利埃合上資料,起身走出資料室。他已經猜到來者是誰了。
“早上好,梅麗莎女士。有什么急事嗎?”米利埃向剛剛抵達四樓的梅麗莎脫帽問候。扎克詫異地看了一眼米利埃,同樣也向梅麗莎問候了一句:“早上好,梅麗莎女士?!?p> “早上好,扎克,米利埃。”梅麗莎簡短地問候了一句,接著了抬起手中的文件。
“現在有一件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們去解決:你們應該知道一天前的謀殺案吧?”
米利埃心中一驚,“靠!怎么又和這事扯上關系了?”
他忐忑地問:“額,知道……具體是什么工作呢?”
“是這樣的,因為這起案件的受害者沒有簽遺囑,所以,按法律,他的遺物,包括房子,家具和收藏品都由國家處置。因為他的藏品比較特殊,屬于古董,所以就需要專業的人士去鑒定。正好,那些大學考古系的教授和古物基金會都在忙著研究那批遺跡文物,這差事就落到我們頭上了。米利埃,作為我們的考古學顧問,就由你去鑒定這批藏品吧?!?p> “就我一個人嗎?”米利埃說著,眼睛瞟向了扎克。
“我們已經有一個成員在那邊等候了,她會協助你的?!?p> “額,她?”米利埃注意到了對方的用詞。
“娜塔莎·范妮特。她是我們小組的輔助人員,在你來之前,都是她在做鑒定的工作。只不過她是專攻歷史學系的,對考古學的研究沒那么深入?!?p> 說完這些,梅麗莎將文件塞到了米利埃手里,“好了,不要磨磨蹭蹭的,快去西維拉斯場,現在,立刻,馬上!”

飛塵揚煙
摸了 因為準備開學了,不能日更,更新時間可能會相當不固定,所以先在這里道個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