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認祖歸宗

　　“那二重身呢？”李皓幽幽的問道。因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親妹妹李唯還活著。既然林是魔女，那之前他認為是魔女的妹妹就應該是二重身無疑了。

　　“二重身，二重身和魔女只能存活一個。”卡佳說道，不過她又說道：“不過，把兩盞犀角燈放在如來座前許愿，也許她們兩個都能活。”

　　回去的路上卡佳的話成了李皓的心魔，二重身和魔女只能活一個。如果要是放任此事不管，魔女也只會活到35歲。留著二者都存在，最后卻是一起死亡。于是這樣看殺死林，留下妹妹應該是收益最大的選擇。

　　可是李皓又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理性的選擇？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血親和他的愛人。他只能試試卡佳說的，集齊兩盞犀角燈去許下一個讓兩個人都活下來的愿望。

　　李皓回到蓮城以后去看望了住在別莊的李唯，雖然幾個月沒有相見，李唯也依舊躺在病床一動不動，但是李唯的氣色卻比上一次見到她好了許多。聽照顧她的婆子介紹，李唯的狀態變化也就是從這幾日明顯了起來。李皓仔細的問了時間，心中忽然覺得隱隱不安，因為婆子說的日期大概就是另一盞犀角燈重現天日的時間。而且李皓發現隨著妹妹的氣色越來越好，住在唐公館的林卻越來越虛弱了。

　　林才回到蓮城就開始鬧風寒，這幾日更是病的厲害。唐寬把蓮城最好的老中醫和德國西醫都叫到了家里，可是林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更重了。

　　一邊是面色紅潤的妹妹，一邊是開始咳血的林。李皓愈發感覺她們兩個像是此消彼長，在共用一個生命的力量。

　　面對這一切李皓也無計可施，最終他準備求助一下何舉人。可是說來也奇怪，自從回到蓮城以后何舉人就帶著兩個徒弟從唐家消失了。李皓一打聽才得知在他們出發去金廟的這段時間里，何舉人的師兄已經過世了。他們師徒三人一回來就忙著回門派奔喪去了。

　　本來別人遇見了這種白事，李皓知道不該上門去叨擾。但是林的病情卻越來越兇險，有幾日她都高燒到抽搐。李皓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等的了，林等不了了。

　　李皓按照唐寬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隱匿在蓮城外的一處深山，趕巧遇見了幾個穿著孝服的徒弟下山采買東西，李皓偷偷跟著這些人找到了目的地。

　　李皓本想敲門拜會，可是思量了一下：人家門派大喪，自己兩手空空也不合適叨擾，于是他繞到了后院翻墻進去。

　　院子里面層層疊疊，不過倒是不難找人，畢竟哪里香火氣旺一些，哪里肯定就是靈堂。李皓摸過去一聽里面有人在說話，仔細湊近一聽還真是何舉人的聲音。李皓心中大喜，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一找就找對了。

　　“師兄啊！你說這人生無常，我幫你找到了外孫女可是你連見上一面都沒來得及。我恨啊，你這輩子清心寡欲的沒有什么要求，唯一這么一點愿望也沒你能滿足你。我有罪！”何舉人一個人沖著他師兄的遺像泣涕漣漣，絲毫沒了平時那個狡詐多謀的模樣。

　　李皓正在感慨這何舉人也有充滿人味兒的時刻，接下來他的話就震驚了李皓。

　　“她叫林，只有姓氏沒有名字。和你的姓氏一樣，可憐這姑娘沒有得到多少關愛，林四妹這媽也沒能給她起一個好聽的中國名字。說起來四妹，四妹去年就走了，現在你也去了，你們父女兩個可以在下面團聚了。”

　　“林！林竟然是何舉人大師兄的外孫女，那何舉人不就算是林的師叔祖？可是李皓怎么也想不到林的身世竟然這么復雜。”

　　“誰？！”

　　李皓一分神，腳下輕輕一擰發出“刺啦”一聲。何舉人人老了，但是耳功還在，他立馬推門而出。

　　李皓本來就是來請人的，既然被何舉人發現了也就順勢現身了。

　　“何舉人，是晚輩李皓來拜見您。”李皓一鞠躬，顯得格外的客氣。

　　“你？！”何舉人明顯一驚，他怎么都想不到李皓怎么會出現在他們門派之中。

　　“賢侄這是？”何舉人說話客氣，但是目光中帶著警覺。

　　“不瞞何舉人，晚輩有事相求這才來打擾您。”李皓看了一眼里面的靈堂。

　　“知道您有孝在身，實在是萬般火急才這么冒犯，還請兩位長輩見諒。”李皓說完雙手作揖沖著里屋的遺像就是三鞠躬。

　　何舉人眼睛骨碌一轉，他知道李皓是一個穩妥的人，如今不做通報就貿然前來怕不是出了大事：“你隨我來。”

　　靈堂外面肯定不是說話的地方，何舉人把他引到了自己的茶室。

　　“這里說話方便，賢侄有話請講。”

　　“晚輩無意偷聽，只是剛才聽到了您說...”李皓把聽到內容一一說了出來，何舉人聽完臉色立馬就變了。

　　可是還沒等何舉人發難，李皓竟然把自己對林的感情合盤托出。并且還講了很多二重身，魔女，以及那本甲央親筆書寫的人皮書的事情。

　　李皓這么做的原因很簡單，他發現何舉人和林的關系以后就知道他一定會看在他師兄的面子上保護林。如果想要尋求幫助和讓何舉人放心，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態度坦誠一些。

　　果然李皓坦蕩的態度讓何舉人的臉色由陰轉晴，他緩緩坐下給李皓也倒了一杯茶：“你對林那丫頭的感情老夫早就看在眼里，只有你舅舅那個老家伙看不出來。不過也難怪，他家大業大的連個媳婦都沒有，竟然是一個老光棍。看來也真是不開感情這竅兒。”何舉人竟然順便還調侃了唐寬幾句。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師兄就這么一點骨血，這次從金廟回來本來想讓他們骨肉相認的。沒想到造化弄人，師兄等了一輩子，終究還是帶著遺憾走了。”何舉人聽完李皓的話感嘆道。

　　“本來我只是來請前輩看看林生的怪病，可是現在既然您也是他的長輩，那林的病就請您老多多費心了。”李皓這倒是馬上就幫林“認祖歸宗”了。

　　何舉人一聽林的狀況，自己再不趕回去怕是要出大事：“你我都是為了這個孩子的安好，談不上費心，老夫這就隨你進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