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吳靖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睛里的神色。

　　看來李小雅并不是精神病發作才殺人的，那這就意味著，我們還要繼續找直接證據。

　　“那么請問在李小雅出院后有什么異常行為嗎？”吳靖不抱什么希望，問他也只是例行詢問而已。

　　出乎意料的秦醫生很肯定的回答道：“有！”

　　我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目光希冀的看著秦醫生。

　　“你們要說有什么奇怪的話，那就是在一年前，我們給李小雅的藥量越來越多了。”

　　“嗯？”我和吳靖同時發出了疑問的音節。

　　秦醫生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理順邏輯：“在一年前，我們按照之前的劑量給李小雅派發抑制藥物，像這種精神病藥我們都是嚴格把控的，劑量不多不少剛剛好。除非病情惡化，一般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就在一年前，李小雅的藥突然用的很快。怎么說呢？本來是用一個月的藥，她卻用了半個月就沒了。我們還以為她病情惡化了，特地為她做了神經檢查，但卻發現她的病情很穩定，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停頓了一會兒，醫生才繼續說道：“我們也問她了，藥量怎么增加到兩倍了。她當時含糊其辭的，我們怕出事，就叮囑她千萬不能過度使用精神病藥物，保不齊會發生什么。她當時也答應了，后來她的藥量就正常了。”

　　我們發現了問題所在，我問道：“距離你們上一次給她派發藥品是什么時候？”

　　“月初，我們是一月一派發的。院內院外統一派發，有記錄的。”

　　“好的，能把你們那一年的藥物開發記錄給我們拷一份嗎？”

　　“你們隨意。”

　　“謝謝您的配合。”

　　“應該的。”

　　拷貝好了資料我們就回到了市局。

　　“現在還是有很多疑點啊，這真的是我破的最無奈的案子。人證物證皆有，可就是沒有關鍵性證據。雖然表面上看就是李小雅犯病殺了李翔，可，秦醫生又說她犯病幾率很低。真是愁死個人。”吳靖眉頭皺起，在會議室內無序地踱著步。

　　“去問問李小雅本人不就好了。”

　　吳靖思索了一會兒道：“也是。”

　　我打開手機，微信有條未讀消息。點開來，是墨軒發來過來的，我頓時就來了興趣。這家伙居然會發消息給我，嘿，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我便饒有興趣地看起墨軒發過來的消息，看完后，我不禁呆愣了一瞬。

　　墨軒：兇手不是李小雅。

　　短短幾個字，給我帶來的沖擊可不小。

　　一時半會我還沒反應過來，兇手不是李小雅，那會是誰？

　　突然我想起了在墨軒科室里的那一幕，趙蓉在聯想到金色囚籠時露出的恐懼眼神以及墨軒問她知不知道她有個男朋友時的遲疑，這讓我有了另一個想法。

　　但我又有些不敢確認，而且，墨軒又怎么確定李小雅不是兇手。萬一，萬一……

　　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我承認我已經開始懷疑李小雅究竟是不是兇手了，如果不是，那么兇手就是……

　　我放下手機，面露遲疑的神色。見我這模樣，吳靖便知道我又發現了什么，他說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我便也不再扭捏，直言不諱道：“你有沒有想過，李小雅，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