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爛泥是見不得光的
席南星風輕云淡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花北月,你感覺怎么樣?”
他小心翼翼,聲音哽咽。
“沒事兒,你別吵我,我想想怎么救你出去。”
她花北月能有什么事兒啊~
“別擔心,會沒事兒的。”
他語氣篤定,似乎能預料到未來發(fā)生的事情。
花北月輕輕的“嗯”了一聲。
因為噪音太大,聽不清前面人的談話。
花北月閉著眼睛,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以此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黑不溜秋的鬼地方......
從車輛顛簸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山路。
拐賣兒童???
不是。
花北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去富人區(qū)拐賣兒童怎么也說不過去,更何況富人區(qū)的安保工作雖然比不上花家,但是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
從這輛車的破爛程度來看,別說進富人區(qū),就是進一個稍微高檔一點的小區(qū)就不行。
那么......
一定是轉車了。
抓他們的人出現(xiàn)在席家通往學校的路上,沒有席家人的默許,基本上進去的可能性不大。
或者,有人偽造了席家的車......
能偽造席家的車的人,非富即貴。
傅震天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那個狗膽敢和席家作對,那么......就只有席家的仇家和商業(yè)上的勁敵。
花北月擰緊了眉頭。
能把DW集團經營成最具有成為C國未來龍頭企業(yè)的潛力股,席家雖然談不上多光明正大,但是也不至于四處樹敵。
而據(jù)她觀察,席家在商業(yè)上的勁敵還沒有到要用鬧出人命來警告席家的地步。
那么,就只有仇家了。
并且還可能是世家的仇恨。
花北月努力回想這席家的資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
是誰這件事先不急,當務之急是要怎么逃出去,越快越好。
“席南星,你有沒有什么尖銳的東西,能夠劃破繩子之類的東西。”
黑暗里,花北月突然揚起腦袋,呼出的熱氣盡數(shù)噴撒在席南星的下顎。
他下意識的別過頭,“沒有。”
大概是燒的迷糊了些,花北月并沒有察覺處席南星的異樣。
“那尖銳的東西呢?”
“只有胸前的別針。”
席南星抿嘴,他很想該不該告訴她,他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會在半路攔截綁架他們車輛。
可。
若是告訴了她,他又該如何解釋,他知道會有人綁架他呢?
甚至......連累了她.......
想起前幾世的遭遇,他有些呼吸不穩(wěn)。
從他有記憶的第一世開始,他就不斷的重復著同樣的人生。
他試圖反抗過,可......
終究是徒勞。
第二世,他從小就刻意避開席行謹和黎煕,隱晦的提醒父親不要太過于相信......母親,甚至有意識的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企圖阻止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結果卻是。
父親就像是沒有聽到過他的提醒,從未懷疑過她,即使他讓人把她的與那個男人私會的照片擺在父親的面前......
他的命運就像是提前寫好的劇本,那件事永遠翻不過去。
第三世,他極力反對舉辦生日宴會,父親也同意不舉辦生日宴會,那件事也終究沒有避不過。
第四世,他在十八歲之前去了M國,卻不知為何,等他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無比熟悉的生日宴上,手舉酒杯說著恭維賓客的臺詞。
他沒有意識的那段時間,就像是被人控制了身體一般。
第五世......
第六世......
第七世......
第八世......
最終,他生生世世都沒有避開他生日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這一世,他已經不想再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就讓他的生命永遠停留在十八歲之前吧.....
他有些嘲諷的想著,或許他連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利都沒。
呵~
他恨。
恨這不公的命運。
恨那個自稱是他母親的女人......
也恨自私冷血的‘弟弟’、虛偽的黎煕......
更恨傅震天!
卻不得不每天以笑示人,只有夜深人靜的那段日子,他才能崩潰的做回自己。
因為面對他們的時候,他總會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識溫柔無害,即使他的心里已經扭曲、思想已經腐爛......
每一世!
每一世!
都是如此......
只有這一世......
有了她.......
一個有些傻的呆子。
他可以隨意對她表露的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他又矛盾的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陰暗見不得光的一面。
索性,目前來看,他在她的面前演的很好,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她是那么的暖、那么陽光。
暖到了他的心里,盡管她灼傷了他心底滋生的黑暗......
經歷了這么多世,他早已經不再是第一世那個愚蠢的席南星。
他陰暗、自私、卑鄙、偏執(zhí)、狹隘、冷血、厭世......
他像一灘爛泥,散發(fā)著惡臭,腐爛的徹底。
爛泥是見不得光的會干涸……
爛泥只會渴望混濁不堪的污水......
爛泥也永遠只適合陰暗的沼澤,不見天日的森林......
陽光偶爾透過樹枝,卻也是恩賜......
沒有人希望自己散發(fā)著惡臭味......
眼淚無聲的滑過他的眼角,滴在了花北月受傷的額頭,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席南星!席南星!你怎么哭了?”
花北月心里有些擔憂,該不會是被嚇著了吧?
席南星心里一震,居然在一個小孩子面前哭了。
呵~
他什么時候這么感性了。
“是不是我拖累了你……月月~”
看,他總是懂得如何博取同情,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他聲音哽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啊,沒有沒有,別瞎想,我們會沒事兒的,相信我。”
花北月一愣,隨即柔聲安慰道。
她還以為他害怕呢。
“好。”
“對了,離我右邊的袖口不遠處的正下方有一塊小刀片,你看看被拿走沒有。”
還好花朝那個莽夫時不時的給她灌輸女孩子要怎么自保之類的話,還非得派人給她送了一大盒特制的刀片。
完了,還讓花銘親自檢查,確保她的每一件衣服的袖口都有刀片了才了事。
此刻,她無比感謝花朝。
他簡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她發(fā)誓,她再也不跟美人爹打花朝的小報告了!
“刀片?”
席南星眼睛暗了暗。
她一個小女生怎么會隨聲攜帶刀片?
“想不到吧!雖然我女漢子了一丟丟,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女漢子也有女漢子的好處,瞅,好處這不就來了嗎?”
她得意洋洋,不難想象出,她那張雄雌莫辯的小臉上是如何的精彩。
“嗯。”
“快快,你看看。”
說著她咧著嘴,忍者不適,轉過身背對著席南星。
僅僅是外面車燈晃過的一瞬間,席南星就注意到了花北月額頭的血跡,“你受傷了?”
他沉了臉,臉色陰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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