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生在醋中不知醋
裴朵艾不喜歡喬順雅保持的挑釁淺笑,咬牙怒目瞪向盛淮,沒好氣道:“走了,回家。”
說著,她自顧自地轉身開啟車門。
盛淮禮貌地對喬順雅點了下頭,“今天很感謝順雅姐。”
在他轉身開啟車門時,喬順雅故意提高聲音:“比賽的獎品怎么辦?”
裴朵艾和盛淮同時停住了動作,疑惑地看向喬順雅——
“比賽?”
“獎品?”
“我投資的沖浪度假村正式營業了,周末在海邊別墅度過如何?”喬順雅不再掩飾野心,她想要和盛淮多些相處時間。
“可我不會沖浪。”盛淮輕蹙著眉頭,想要謝絕好意。
“你太太也不會嗎?”喬順雅輕瞟向裴朵艾,像是在宣戰,“你也不會嗎?”
“我當然會!”裴朵艾不甘示弱地回應,還故作興奮地揚起嘴角,“反正是免費的,不介意我多帶些朋友吧?”
“來多少人都沒問題。”喬順雅從容接應下裴朵艾的刁難。
“十分感謝!”裴朵艾隱忍著不悅,收斂起笑容對盛淮說了句“上車”后,率先坐進駕駛位。
盛淮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向喬順雅揮手道謝后才坐進車內。
喬順雅看著緩緩啟動的棕色大眾,揉了揉笑酸的臉頰,落寞的轉身回到商務車里。
不管她如何努力,盛淮始終都要回到裴朵艾身邊的。
她看清了現實,卻逐漸不甘于現實。
大雨依舊滂沱,深夜的海野車流量稀疏了不少。
街邊路燈拖長三兩行人孤獨的身影。
棕色大眾平穩行駛在回桐洲的蜿蜒國道上,裴朵艾凝視著前方,心中悶悶不樂著。
她怎么也沒想到盛淮拋下她去見了喬順雅,更沒想到兩人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比賽,甚至喬順雅還不惜破費請盛淮度假。
越想越不爽,她忍不住開口嘲諷道:“怎么?去見那大嬸,是準備叫她捧你當演員嗎?”
“我又不是湯圓。”盛淮不以為然地否認,“是和她商量別的事。”
“你和她有什么事好商量的?”裴朵艾莫名頭頂三棵檸檬。
“用不著你管。”盛淮不滿裴朵艾“與生俱來”的脾氣,想到她和嚴子鈞吃飯就更生氣,“你呢?要不是你和嚴子鈞吃完飯還去商業城逛街,會趕上堵車嗎?害我等了那么久。”
“用不著你管!”裴朵艾氣鼓鼓地回擊,沒說出自己是單獨逛商業城,更沒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火冒三丈,焦躁地放大嗓門:“啊!煩死了!”
回到桐洲的兩人各自疲累又鬧著別扭,匆匆回房后再無話。
翌日清晨,裴朵艾隨手放在客廳茶幾的領帶禮盒被晨練的裴正直發現。
他喜悅地走進廚房,炫耀道:“老婆,你看這是朵艾給我買的禮物!”
文櫻蓋上煮粥鍋,仔細打量起領帶,欣慰又失望道:“沒有我的禮物嗎?”
裴正直疑惑地歪了下腦袋,迫不及待地將領帶展開。
金燦燦的玫瑰領針格外耀眼,光亮的卡其色高調奢華,不太能夠搭配上班穿的西服。
“這款式太年輕了。”文櫻擺了擺手,“不適合你戴。”
裴正直不舍地點了點頭,“等小淮回來,我拿給他好了。”
夏日艷陽緩緩從升起,碼頭汽笛聲聲作響,海鷗撲打著翅膀。
因為盛輝無故曠工兩天了,酒吧經理一大早就把盛淮叫去詢問情況。
盛淮從其他保安口中得知盛輝的遭遇——
“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很沉穩,誰都想不到他是個騙錢跑路的。”
“你爸被騙了不少錢,之前說是要給你交學費,還要給你娶老婆,哎。”
他匆忙回到家中,不僅不見盛輝蹤影,衣柜抽屜都變地空空如也。
落著薄灰的餐桌上有一封手寫信——
“兒子啊,爸去外面打拼了,你攢的錢就先當作我的創業基金吧。你是裴家正經的法定女婿,又幫兒媳考上了研究生,讓他們幫你交學費也是理所當然!”
盛淮緊蹙起眉頭,頓時感覺天塌地陷。
他焦慮地回到裴家,始終坐在書桌前撥打著盛輝電話,可話筒那邊傳來的總是機械女聲。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裴朵艾推開房門走到了他身邊,“準備好了嗎?明天去沖浪度假村。”
“度假村?”滿腹心事的盛淮愣了愣,“啊,我想起來了,不過我現在沒什么心情去度假。”
“又怎么了?我都約好秦空和湯圓了!”裴朵艾努起小嘴,語氣稍有憤懣,“要是不去的話,當下就要拒絕別人啊!”
“總之,你們去吧。”盛淮耷拉著眼簾,提不起任何興致。
“你最近到底怎么一回事?”裴朵艾輕蹙起眉頭,“花樣百出就算了,動不動找茬、也愛生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配合你,有事就說出來嘛!”
盛淮知道裴朵艾是好意,但還是無法將眼前困境說出口。
他微垂下眼睫,敷衍道:“沒什么,你和秦空湯圓去度假村好好玩吧。”
“好啦好啦!”裴朵艾不耐煩地加快語速,“反正是拖你的福去度假,我就一個人好好地向那個喬Boss道謝吧!”
說完,她忿忿不平地轉身,大步走出房門。
與此同時,來找盛淮的文櫻與裴朵艾擦肩而過。
似乎是察覺到女兒焦躁的情緒,文櫻輕輕地關上房門,走到盛淮身邊關切道:“怎么了?又吵架啦?”
盛淮擠出勉強的笑意,搖頭道:“沒有,我們很好。”
“夫妻倆要好好相處啊。”將信將疑的文櫻嘆了口氣。
“我們會的。”盛淮恭敬應答著,“媽,找我有事嗎?”
“啊,是這樣的。”文櫻舉起抱著創可貼的手指,“中午要煮洋蔥濃湯,但我不小心切傷手指了,朵艾又不會下廚......”
“我來幫您。”懂事的盛淮立刻站起身,主動走向廚房。
“咔、咔、咔。”
站在操作臺前的盛淮一手持刀,一手握著洋蔥。
他切菜的動作是小心翼翼的緩慢,也像是心不在焉的遲鈍,還時不時地吸吸鼻子,雙眸噙著淚漬。
在一旁淘米的文櫻嘆了聲,“小淮,很辣就算了,我叫你爸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