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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烏啼香如故

第十一章 跨越山河丈量河山

月落烏啼香如故 言恒之 2534 2022-09-19 13:26:26

  五天后,伱洛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一縷光照在眼皮上,她抬起雙手遮了遮,緩沖了一下,揉了揉雙眼。眼前變得清晰起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窗戶……她雙手撐起身子,做起來,這一個動作對于目前的她來說已經累得不清了,只得靠在靠枕上休息一下。透過窗前的屏風,門開了,伱洛看見一個模糊的高大的身影進來了,繞過屏風走到床前,伱洛隨著他的身影,呆呆的看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粗鴣寐宕舸舻哪?,杹月將手里的藥碗放在凳子上。

  “怎么了?不認了”杹月彎了眼角和嘴角,如玉的臉龐滿是溫柔。他伸出雙手輕輕的觸摸伱洛的臉頰。

  “你終是醒了,可睡累了?”

  “月師兄?”

  “嗯”

  “月師兄”

  “嗯,我在”

  “我想喝水”

  “好”杹月起身倒桌前到了一杯白開水,用手觸碰了一下,水溫正合適。這才轉身來到床前,輕輕的伸到伱洛嘴前喂水。

  咕咚咕咚,伱洛喝了半杯就轉頭不喝了。杹月順手將水杯放在凳子上,用手絹擦干凈嘴角的水漬。順手理了理被子。

  “為什么呢?”伱洛看著月師兄溫柔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就將心里的疑惑說出來了。

  “你還沒好全,還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行,不要多想,這次已經傷了根本了?!睎佋抡f到這里頓了頓,往后靠在床柱子上,才緩緩繼續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心很柔軟的人,從小在落櫻宮長大,見到的都是這世間最為美好的一幕。這一次你師傅讓你出來鍛煉,我本不同意的,可想了想,出來歷練一下也好?!?p>  抬頭看了一下伱洛,見她埋頭不語,便知道她并沒有聽進去,至少是不認同。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的師傅是前朝后裔,他從小把我養大,傳我武藝,教我做人的道理。所以,我必須要報答這些年的教養之恩。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中。這一次起事,也是為師傅復國。但我并不僅僅是因為報恩才幫他起事。這些年,在現在的王統治下,百姓活的很艱難,這個王朝已經腐朽了,需要新鮮的血液注入,所以干脆改朝換代??墒沁@就意味著戰爭,戰爭中死傷是必須的,所以我只有加快步伐,速戰速決,這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p>  整個房間靜了一會兒。伱洛抬頭望著他,說:“可是你為什么要動用靈力?那些百姓是無辜的啊,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你一直都知道我們的靈力破壞力有多么的大,你明明可以不用的,明明不該傷亡這么多人的,那些植物生靈,該怎么辦呢?”

  “這樣可以加快戰爭的結束……有時候一小部分人的犧牲可以換取更大部分的利益,我們就要學會取舍?!?p>  “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一下子接受有點難,可我們必須要學會去面對這些?!?p>  安靜了好久的房間內,伱洛終是回了一聲:“好!”

  就這樣,以后的每日,杹月依舊去照顧伱洛,盡管他們什么也沒有說,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地坐著。偶爾有一些的簡單的對話。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這一段時間,杹月也一直在鹽城陪著伱洛,讓月華殿的二弟子杹觴帶領處理戰后事務。

  一天,伱洛突然對杹月說,想要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是我一個人出去走走,離開鹽城,離開所有的人。”

  “你不是說我經歷太少,無法理解你的做法嗎,那我想出去看看這時間,也許我經歷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想通了。”

  看著伱洛固執的臉龐,杹月終是答了一聲“好!”

  “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動用靈力。戰爭本來就讓老百姓活的艱難,我們就盡量的不要讓他們活的更艱難了?!?p>  “好,我答應你?!?p>  第二天伱洛告別師姐后,悄悄地離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是人間惆悵客,不是人間富貴花……”烈日下,一個南方小鎮的山路邊上,伱洛正在一個大石上歇息,順便喝水。算來,她已經離開新月城半年了,當日離開的時候,只是和師姐說了想要走一走,看一看這真實的人間,體會一下百姓的疾苦。忽然遠處傳來一聲聲小調,仔細一聽這種調子伱洛從未聽過,想來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小調吧!隨著一陣的鈴鐺聲,一人一驢出現在小路盡頭,那是一個邋遢的小老頭,騎在毛驢上,穿著草鞋的雙腳一晃一晃,嘴里銜著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拿著毛鞭子,斜騎在驢子上,慢慢悠悠的走來,從伱洛眼前路過時,依舊哼著他的調子。毛驢勃頸上的鈴鐺合著小調在山路邊上回響,身影漸漸遠去。“惆悵客,富貴花”反復咀嚼著,很久很久,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伱洛起身轉身繼續走,往相反的方向沒有目的的往前走,她翻過大山,走過雪地,跨過河流,去過草原……

  整整兩年時間,伱洛用腳步一步一步丈量著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她是熱愛的,熱愛一草一木……也不知道這姿態萬千的大自然還有沒有機會看見。期間,路過一寫村子,她聽人們說起哪哪又開始打仗了,或者是死了多少人,又說某某打贏了。離開的期間,也有其他的勢力崛起,如今的天下更加的亂起來了,伱洛沒有辦法阻止,也無能為力……這讓她更加的難過,所以更加的勤于練習自己的靈力了,遇到那些能夠幫助的人,她會伸出雙手去幫助,遇到。中途,她也路過戰亂的地方,用靈力修復那些破敗的戰場,撫平人們心里的創傷。中途她的靈力有過波動,如同當年一樣,她知道那是師兄在使用靈力了,可除了無能為力還是無能為力,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荒蕪,開始凋零,變成寸草不生的荒原……茶館里的說書先生將這些怪事改編成故事,說是當朝王執行暴政,這是天神降下災難施以懲戒,也有人說這是天神發怒了,這個世界要毀滅了……聽得越來越多,伱洛越來越麻木。

  等到走過太多太多的地方,走累了,這一年春天伱洛回到了落櫻宮。后山的大石上,望著眼前的落櫻宮偏安一隅,仍舊是一派祥和的景象,絲毫沒有外面的民不聊生,伱洛并不知道這樣的景象能不能永遠存在,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何時才能如這里這樣的美好。

  出去近三年的時間了,這次回來的伱洛沒有了以前的快樂,變得安靜??粗@樣的變化,伱洛的師傅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但是無論如何,眼前還有件事情需要她去做。伱洛的師傅走到她旁邊,“洛兒,還記得師傅以前一直讓你勤加修煉靈氣嗎?”

  “記得,我一直都在認真的修煉?!?p>  “其實啊,當年三生道長送你來到落櫻宮的時候就曾預言過今天會發生的事情。他也說過,你將是解決這次浩劫的關鍵?!?p>  “我……”伱洛吃驚的望著師傅。

  “嗯,但具體怎樣解決,師傅并不知道。只是三生道長當時囑咐我讓你修煉靈氣,只說這是至關重要的一環?!笨粗鴣寐宄泽@的表情,繼續說道:“如今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所以我想讓你去找三生道長,尋求具體的解決之法?!?p>  “好?!?p>  “帶著這個指環,它會指引你找到他的。也只有你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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