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天城,是蒼天城,這里是大漢王朝的天下。由于這里是地階玩家練級的地方,我并沒有過多逗留。
只口中感慨幾句:
“大丈夫當如是!”
“大風起兮云飛揚,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好一個泗水亭長,好一個漢高祖劉邦!”
離開蒼天城之后,便來到了赤天城。赤天城,是大秦帝國的天下。
秦始皇,我也勿需和你見面了。畢竟,我曾經登臨萬里長城,看到了你的雄心壯志。據說有人恨你恨的牙根癢癢,揚言有機會要拆了這代表封建的長城,隨他們說吧,罵吧。
看著綿延不絕的阿房宮,我不禁嘆息,氣勢磅礴,宏偉壯觀。
有道是:
諸子爭鳴補天闕,
兵法集權秦始皇。
功過難衡一杯酒,
寄與中國萬世康。
然而,事實是,再偉大的秦國,終不敵“楚人一炬”。
那個終結秦暴政的人:西楚霸王,你啊!你的敵人有大秦帝國,你的曾經戰友有大漢王朝。而你項羽,只有烏騅馬,只有虞姬,只有四面楚歌。烏江自刎之前,你說,“此天亡我,非戰之罪也。”是你放棄了自己,天道無情,真正的天,或許不想亡你!或許,你說的的天,是昊天。項羽,你楚地可是有東皇太一,區區昊天,又有何懼哉!
有道是:
楚地江蘇皆死盡,
三魂七魄凝太一。
盤古身殞道不消,
無上昊天有何懼?
大唐,大漢,大秦,我要離開此界了!
“叮鈴鈴,敬愛的玩家王樂,你好,請問你確定進入修真界嗎?注意!進入修真界后,你將成為修真者。”
“確定。”
“叮鈴鈴,敬愛的玩家王樂,歡迎來到修真界。”
……
踏入修真界的剎那,耳畔傳來風掠過花草的簌簌聲響。近處,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盛放,花瓣上凝著露珠,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奇異的彩光。藤蔓攀附在古樹虬曲的枝干上,偶爾有晶瑩的靈氣光斑從葉間飄出。遠處,青山連綿起伏,云霧繚繞山腰。
這是傳送到哪里來了?為什么不見半個人影或屋舍的蹤跡。
“等等,地圖呢?啊!系統呢?我慌了,修真,就是真的在修真世界里活著?沒有系統,我怎么下線?臥槽!”現在,我是真的慌了,“如果我在修真界死了怎么辦,現實中的真正的我,是不是也會死?退一萬步來講,即使我在修真界永遠不死,現實中的我,也要吃喝拉撒睡啊!”
耳邊突然有聲音傳來,原來是一首詩:
“凡人深恐無常命,
為求長生學做仙。
修真逆亂君隨意,
生無退路死門關。”
就在我具體四顧之際,一位拿著把破扇子,坐在青牛背上的老者,憑空出現在距我3丈之外。
“老爺爺,您好。剛才的詩是您念的嗎?您是神仙嗎?”
“呵。非也,非也!是它”老者指了指牛說。
“牛兄,小子在這里有禮了。”我說到。心想:修真界么,有牛得道,正常,“我可以摸摸它嗎?”
“孩子,你還是——”
“我怎么,你認識我?”
“不認識。”
我覺得老者說那句話,可能是不愿意讓我摸他的牛,就問道,“請問老爺爺,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都心急的要哭了。
“回去。你有放不下之人?”
“嗯”
“人,終有一死。你留不住。”
“可是,我能和他們待一天是一天啊!況且,我沒有做好離別的準備。”
“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老者說到。
“您認識蘇軾?”
“不認識。但是讀過他的《赤壁賦》,妙不可言。”
“你是玩游戲來到的這個世界,還是你是原住民?”
“是,也不是。有區別嗎?”
“有啊,區別大了!這里是假世界,外邊才是真世界!”
“真世界,假世界。”老者竟然撫須而笑,“你口中的真世界未必不假,你口中的假世界未必不真。”
“什么意思?”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老者說到。
“假就是假,真就是真!”我大聲辯解到。
“你能分出世界的真假?”
“額,好像還真不能。但是,我是人,是通過進入游戲,才成為的修真者。所以現在修真的我不是我”我說到。
“修真,呵,修真!”
“對啊,現在的我是作為修真者的我,不是原來那個做人的我啊。”
“既然你不愿意當修真者,當初又何必玩游戲呢?”
“我是玩游戲,誰特摸——額,不好意思,誰知道玩游戲能玩到和現實一模一樣,并且還,還回不去了。”我嘆氣到。
“既然你知道是你是在游戲,又何必糾結回去回不去呢?”
“一直不回去,現實中的我,會死!”我又開始激動。
“現在的你活著,你并沒有死啊。”
“我是我,他是他。不對,哎,把我弄的不會說話了。”我臉漲得通紅,“我不在乎現在的我死不死,我在乎的是現實中的我死不死。”
“現實中的你,也活著。”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到。
“因為現實中的我,也活著”
“啊!啊?”
“你也是——”
“嗯。”老者輕搖著他的破扇子,說道:“說來話長,不知道是那個紀元,我也和你一樣,打開了《九州》游戲,結果有一天,我也來到修真界,回不去了。然后,我努力變強,上了仙界,圣界,”然后我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發現那個所謂的真實的我,就是正常玩游戲,陪親人,交朋友,干工作,結婚生子,老去死亡,也就是平平凡凡的人生。”
“你不回去告訴你的親人朋友,那個你不是你,你才是你嗎?”我說到。
“他也是我,我也是我。他既然有他的人生,我亦有我的人生。”
“那你不想念你的親人朋友們嗎?”我問到。
“我愛我的親人朋友們,但是愛,不一定要陪伴。”老者在思考。
我仿佛看到老者身形開始模糊,一會變成一朵花,一會又變成了一顆樹,這是啥啊。我揉了揉眼睛,發現老者又恢復了人的模樣。
“我還能見到我的親人朋友嗎?你的愛是不干預,而我的愛是陪伴。”
“可以。三年之后,你的親人朋友,你之前認識的,你認識的人,你都會見到。”
“啊?”
“三年之后,你所謂的真世界的所有人,都會來到這個世界。”
“啊?不是只有玩游戲的人才能來這個世界嗎?”
“那個你所謂的真世界,強制所有人進入了這個世界。”
“臥槽!這,這也行?”
“你還難過嗎?”
“老爺爺,既然三年后我和親人朋友都能再見,我就不怎么難過了——,不對,他們不能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為什么?”
“這里是修真界,不是游戲,在這里死掉,就真死了。這里情況不明,萬一這里人害人,那怎么辦?”
“你口中的真世界,人死了還能活?即使能——不提也罷!”老者說到。
“也對。那您能給我講講這個世界嗎?”
“仙境,法界,道界…”老者掐著指覺,“奧,修真界啊!”
“嗯嗯。”
“此界共分10州,這里是天蓬,最強宗門是天蓬宗,宗主姬太一。”
“這樣啊。”
“其余9州以及宗主分別叫什么?”
“
天蒙,司兩儀。
天沖,姜三才。
天輔,云四象。
天禽,吉五行。
天心,贏六爻。
天柱,姚七律。
天任,歸八卦。
天英,易九宮。
天雄,難十術。”
“他們十人都是500年前成為的大乘期高手,但是他們并沒有飛升仙境。”
“500年前,大乘期,宗主,上古八族,不飛升。”我暗自思量,疑點重重,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炎黃后代,控制了整個修真界?他們究竟是控制了修真界,還是控制了所有位面?”
“孩子,你可聞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聽說過。”
“既然知道,你就能明白,話不可說盡。”
“奧,你都上過仙界,圣界,也有不能說的東西啊,哈哈。”突然,我捂住了嘴。
“孩子。不是不能,不說是為你好。”老者有點嚴肅的說道,“你已經夠不幸了。”
“好吧。”
“孩子,無論未來你到達了什么界面,無論你結交什么朋友,無論你拜入什么師門,請你記住一句話,一定要記住——”老者深情的看著我,說道,“人心難測。”
“人心難測有啥?我對誰好,誰不就對我好,真心換真心唄。”我對這句話有點不屑。
“人心難測!”
“額,記住了,老爺爺。”
“孩子,天下沒有不散筵席,我要走了,”老者說道,“我沒有能送你的東西,我能送你的,就是那四個字。”
“哈哈,沒事。你給我講了不少東西,我很滿足”我摸了摸自己的頭到。
“你說一遍,那四個字。”
“人心難測。”我說到。
“大聲點,再說一遍。”
“人心難測!”這次,我說的斬釘截鐵,說的鏗鏘有力。
“好。將這四字記在心里。我,走了。”老爺爺摸了摸牛頭。
一瞬間,他和那牛消失的無影無蹤。

峨眉山上的猴子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善者不辯,辯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