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薛晗穎這一聲呼喊,讓眾人愣了一下,交換戒指時要求停下,要不是有什么事,這可就太破壞氣氛了。
“新娘,你有什么急事嗎?如果沒有的話,還是先交換完戒指再去辦吧。”主持人把話筒拿開,低聲詢問薛晗穎。
薛晗穎抱歉地對他笑了笑,然后對胡釗歌露出微笑道:“你可以等我嗎?”
胡釗歌也有些懵逼,但看薛晗穎眼中蘊含的愛意,他點了點頭。
薛晗穎和伴娘們相繼離場,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這是新花樣?”
眾人議論紛紛,胡釗歌示意主持人緩解一下氣氛。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熟悉的音樂突然回蕩現場,大門外腳步聲傳來,一名名青春靚麗的女生走了進來,秀發輕飄,不施粉黛,更重要的是身著著高中那寬松的校服。
這幾人正是薛晗穎和伴娘們,幾人身穿校服頓時多出一股青春洋溢的氣息,讓在場的不少同班同學產生了幻覺,仿佛又回到了那青蔥年代。
胡釗歌看楞了,薛晗穎和伴娘們回到了舞臺上時,他還有些呆愣。
薛晗穎望著他這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后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裝戒指的精美盒子,她單膝下跪,打開盒子,看著胡釗歌深情道:“親愛的,娶我吧!”
“哇!”
場下眾人被這一幕驚艷了,連連鼓掌,吹口哨。
“答應她!答應她!答應她!”不少人起哄。
胡釗歌依舊呆楞,但眉頭卻是皺起,他問道:“為什么你會?”
“真是的,不是你跟我說你紙船內的愿望不是要一場校園婚禮,你昏迷了我就只能自己去試服裝,順便給你個驚喜。我現在厚著臉皮跟你求婚,你卻傻愣愣的算怎么回事嘛。”薛晗穎嬌嗔道。
胡釗歌有些迷茫了,他看著薛晗穎,望著周圍的人,頓時感覺有些不真實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艱難開口道:“可是,我記得,我沒有告訴你紙船內寫的愿望啊。”
“啊?有吧,會不會是你忘記了,畢竟你失憶了。”薛晗穎有些慌亂,連忙起身拉住胡釗歌的手。
胡釗歌退后半步,避開。他道:“我的記憶停留在黃泉路上,在此之前,我從未對你提過,醒來便聽你說,我回到陽間便一直昏迷,這其間也不可能對你說。而在陰曹地府內,你說為了救你,我跟鬼差拼斗,頭部受創后便暈了,那也不可能提起這事。”
胡釗歌連連后退,望著這里的一切,慌亂下來臺。
“釗歌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薛晗穎,他爸媽等人急忙詢問。
“兄弟,你怎么了,沒事吧?”眾人很是擔心。
可胡釗歌卻熟視無睹,他邊退邊喃喃道:“我是在黃泉路上失憶的,我記得當時聽到晗穎的聲音后,便回頭的,但老神仙說過不要回頭,難道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里難道是幻境?不行!我要醒過來!”胡釗歌猛地沖出酒店,他左顧右盼,隨后一巴掌猛地抽自己,想讓自己醒過來,但沒有用處,只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行,這不是做夢,這是高級的幻境,我該怎么辦啊!”
“兒子,你沒事吧,不會中邪了吧,不要嚇我們啊!”酒店門口,他爸媽們和薛晗穎追了出來。
“幻境,如果是幻境的話,我應該只是在腦海中幻想著這一切,肉體應該沒有變化,那么琉璃燈應該還在我手中!”胡釗歌頓時想到關鍵,他猛地握住右手,腦海拼命想象著琉璃燈的形狀。
果不其然,一盞琉璃燈出現在他手中。
“醒來!快讓我醒來啊!”胡釗歌也不清楚琉璃燈能否讓他破開這幻境,但他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拼命大喊。
琉璃燈燈芯似乎感應到胡釗歌的呼喊,燈焰釋放出強烈的光芒,將這里的一切全部籠罩,刺目的光芒讓胡釗歌忍不住用手擋住雙目。
當光芒減弱時,胡釗歌才緩緩睜開雙眼,周圍是昏暗的,天空是灰紅色的,那高聳的石碑上黃泉路三字依舊殷紅,兩旁的彼岸花仍舊妖艷。
“醒過來了,這是什么!”還沒等胡釗歌松口氣,他發現黃泉路上布滿了鮮紅的液體,如同鮮血一般。
紅色液體是從道路兩旁彼岸花滴落,隨后蔓延而來,道路只剩下一條小縫隙沒有被淹沒。這縫隙以胡釗歌為中心,向前后延伸。
胡釗歌大感不妙,因為他看到令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一幕,這些紅色液體并不是流動過來,而是像活物一樣蠕動!
跑!
沒來得及思考、感嘆陷入幻境的情況,胡釗歌拔腿就跑,踩著那還沒被覆蓋的道路瘋狂奔跑。
那些紅色液體好像發現胡釗歌已然清醒,頓時加快蠕動速度,化作紅色小浪潮,要將胡釗歌淹沒。
胡釗歌頓時頭皮發麻,急速奔跑,但前方道路已經被淹沒,至少也要兩三個大跨步才能逃出。
看著后面一尺多高的小浪潮,腳下不斷蠕動過來的紅色液體,胡釗歌一咬牙,猛地一躍,腳踩在紅色液體上,液體四濺而出,胡釗歌好像還聽見慘叫的聲音。
緊接著再次一跨,但沒能出去,只能再次跨步,沖出黃泉路。
那些紅色液體見胡釗歌離去,便沒有再追,退回兩旁彼岸花中,仿佛它們無法離開黃泉路。
“啊!”
胡釗歌慘叫出聲,額頭青筋冒起,冷汗涌出。他猛地坐在地面,快速脫去沾滿紅色液體的鞋。
他定睛一看,腳底板已經血肉模糊!
腳底板還連著幾條液體,胡釗歌知道不能讓其進入,連忙用手去扯開。好在這些紅色液體無法在黃泉路之外的地方存活,不久便軟化,化作氣體消散空中。
但胡釗歌的鞋也幾乎消散,只剩下渣,而他的腳底板,血肉外翻,甚是猙獰。
胡釗歌疼得冷汗直冒,但內心也是心有余悸,如果晚一刻醒來,那他就被這些紅色液體腐蝕一空了。
這腳……
胡釗歌這腳幾乎難以動彈,踩一腳都是鉆心刺骨。
琉璃燈的光芒在緩慢地治療著,但胡釗歌感覺一時半會是很難痊愈的。
不行,陷入幻境也不知道多久,要是在這休息,晗穎投胎了怎么辦!
胡釗歌咬著牙,看著血肉模糊的腳底板,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