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攸發現司馬炎相比之前,舉止果然端正了不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司馬昭說道:“既然如此,那么賈大人,犬子就拜托你照顧一下了,一定要護他周全。”
“請大將軍放心吧!”
不久之后,官方詔書來到了賈充的手中,賈充帶著司馬炎前往成都,同行的還有三千名禁衛軍,這也是司馬昭特意安排的。
江陵城,陸抗正在自己的房間里面,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可惡!之前為了控制胡玄武幫助羊叔子攻克劍閣,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這樣下去,身體可能無法承受……”
陸抗站起身,繼續說道:“陸幼節,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這具身體早就是一堆骸骨了。”
陸抗轉過身去想道:“現在我的一半的靈能都在胡玄武的身上,如果要全部收回的話,我必須再次見到他才行。”
此時外面傳令喊道:“報告陸將軍!朱績將軍來了!”“好的,我馬上去見他。”
陸抗來到大堂見到了朱績,朱績說道:“幼節將軍,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陸抗點點頭:“現在恢復得很不錯,可惜之間關鍵時刻援助蜀漢的戰斗沒能參加啊。”
朱績嘆了一口氣說道:“別提了,完全是白費力氣。我雖率部隊深入到沔中,但是魏軍根本就不跟我們交戰,而是嘗試切斷我們的補給道路,所以我們一直跟對方在捉迷藏游戲,直到陛下傳來命令,說蜀漢已經向魏國投降,叫我們全部撤軍。”
陸抗說道:“魏國這次精銳全出,蜀漢就算有姜維也撐不住了,再加上皇帝劉禪本來就是一個膽小無能之輩,最終投降也在意料之中吧。”
“投降就投降了,現在魏國滅掉了蜀漢,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我們吳國!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而且交州的動亂到現在還沒有平息,不知道魏國會不會……”
陸抗坐下說道:“沒關系,我們荊州的重要性要遠遠大于交州,就算魏國想來攻擊,荊州一定是他們的第一目標!”
朱績問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應該怎么做呢?”陸抗站起身來說道:“朱將軍,我有一個想法,不過你估計未必能認同。”“嗯?”
“我想說服陛下讓我們率軍溯江而上,攻打蜀地!現在魏國剛剛平定蜀漢,各地應該還是無序的狀態,防衛一定很薄弱,我們如果能偷襲成功,把邊境線拉入蜀地的話,那么魏國就不會那么容易朝荊州進軍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兵法上的以攻為守嗎?可是巴蜀一向以易守難攻著稱,我們如果要攻擊巴東的話,勢必也是一場苦戰吧。”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對策了,只要能取得陛下的許可,我們就可以直接出擊。”朱績看到陸抗顯得胸有成竹。
鐘會在雒城內焦急地等待消息。過了一會,聽到外面傳令的聲音:“我回來了!”鐘會立刻去面見秘使。
看到秘使十分疲勞的樣子,鐘會問道:“怎么樣?確實讓我的秘書交給了司馬大將軍了?”秘使點點頭,隨后拿出一封書信。“這是司馬大將軍給將軍的回書。”鐘會接過之后一下子就看完了,隨后讓秘使退下。
他抬起頭說道:“終于可以行動了。去叫監軍衛瓘和羊祜過來。”在兩人到來之前,鐘會寫下一封書信,交給了另外一個使者,說道:“這封信交給成都的姜伯約將軍,記住,萬萬不可走漏消息!”“是,將軍!”
過了一會,衛瓘和羊祜來到鐘會的府邸。鐘會說道:“司馬大將軍給我下達命令了!要收回鄧士載的兵權,讓他的部隊全部進入我的麾下!”
衛瓘和羊祜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這是大將軍的命令,我現在就命令你們前往成都,將鄧士載控制住!”
衛瓘說道:“就算是大將軍的命令,但是如果沒有官方文書的話,我是無法處置鄧士載將軍的!”
鐘會直接把司馬昭的回信扔到衛瓘面前:“你自己看吧!看完就給我行動!”衛瓘遲疑了一下,只好查看了司馬昭的回信。
羊祜問道:“信上怎么說?”衛瓘說道:“信上說鄧士載驕橫跋扈,令大將軍難以忍受,特命鐘士季接管鄧士載的軍權,然后將鄧士載送往洛陽聽候發落,不過上面沒有提到具體的罪名。”
羊祜內心想道:“這封信好像是在誘導鐘士季處置鄧士載,可是為什么呢?子上到底在打什么算盤,讓鐘士季吞并鄧士載的部隊豈不是殺虎留狼呢?”
鐘會看到衛瓘還在遲疑說道:“怎么,你想違抗大將軍的旨意嗎?”羊祜說道:“畢竟這是大將軍的旨意,但不是朝廷官方的旨意,萬一操作不當的話,會損害大魏朝廷的威信,還請鐘將軍三思而行。”
“如果你們不遵從的話,那么我可以將你們治罪,明白嗎?再說了,大將軍現在是朝廷第一人,他的旨意就是朝廷的旨意,在朝堂上面敢有人反抗他嗎?”
羊祜頓時啞口無言,看著衛瓘。衛瓘說道:“既然如此,可否請鐘將軍寫一封信正式的通函,我們奉通函前往逮捕鄧士載就是了!”
鐘會走到衛瓘面前:“伯玉兄,你果然是老奸巨猾啊,算了,只要你肯做,通函什么都沒問題。”
說完,鐘會直接拿起紙筆,一下子就寫好了逮捕鄧艾的通函,交給了衛瓘。“好了,去吧!羊叔子,你就好好協助衛伯玉,衛伯玉武功比較低微,如果鄧士載要頑抗的話,就靠你了。”
當下兩人受命離開了鐘會的府邸,看著兩人的背影,躲在一邊的胡烈喃喃道:“腥風血雨,馬上就要來了啊,羊叔子。”
差不多同一時間,姜維也寫下了一封信,交給了白蕓。“你把這封信交給陛下。”“是!”白蕓拿走信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不久之后,白蕓就出現在劉禪所在的驛站,看到劉禪正坐在門口,顯得十分消沉。張皇后則陪伴在他的左右。
白蕓直接跪下:“陛下!”“你是……不要這樣,我已經不是什么皇帝了……”
白蕓說道:“這是大將軍給陛下的密信,請陛下過目。”“姜伯約他……還有什么計劃嗎?”
劉禪接過密信,看了幾行,十分吃驚。張皇后問道:“陛下,這是……”劉禪低聲說道:“姜伯約已經有復興漢室的計劃了,他希望我隱忍待時,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只是……”
“只是?”
“我投降魏國是為了巴蜀之地的百姓,但是顯然姜伯約是要重新在巴蜀掀起戰亂才有機會復興漢室,這樣等于違背了我的初心……”
此時白蕓說道:“為了大漢的復興,有些犧牲是沒有辦法的,相信只要巴蜀的百姓站在我們這邊,再加上大將軍把握全局,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白蕓,辛苦你了,你就回去告訴姜伯約,說我等著他的好消息就是了!”“是,陛下!”
衛瓘和羊祜帶著一部分部隊來到位于鄧艾位于成都的府邸,只見侍衛看到他們起來都十分吃驚。
“衛大人,還有羊將軍,你們來到這里是做什么?”侍衛顯然做好了作戰的準備,雙方一下子劍拔弩張。
衛瓘說道:“我們奉了朝廷官方的通函,前來接收鄧士載將軍的兵權,并且將鄧士載父子送往洛陽,聽候發落!”
“什么!你是說指控我們鄧將軍謀反嗎?這是什么意思!”侍衛們極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