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會。
手中的匕首帶著幾分威脅,高高舉起,道:“太子殿下,馬上帶著你的人撤出茅屋一里的距離。否則,后果自負。”
所謂后果自負,自然就是太子要是不帶著他的人撤出去,蘇淺這一刀可能就會沖著她的身體刺下來了。
這是威逼,也是強迫。強迫太子妥協。
太子看著蘇淺高高舉起的刀,急得團團轉。之前他因為永寧公主的死,被永徽帝禁足在東宮半年。
半年啊,朝廷上下的眼睛都的盯著他呢,他怎么可能待的住?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他用了好些辦法,他母后也花廢了好多心思,才幫他將禁足解除。
為了堵上悠悠眾口,皇后又幫他找到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出來搜尋昭陽公主。
此番他要是將昭陽公主帶回去了,皆大歡喜。
禁足時間不到,就解除禁足的事,也算是徹底過去了,沒有人再會嘴碎議論。
可要是他既沒有將人帶回去,還將當朝權臣蘇丞相的嫡女弄受傷了弄死了。那他完了,不用回去了,直接原地自殺吧。
“不要……”太子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了身后圍著的眾守衛一眼,即便很不情愿,但還是高聲命令道:“都給本太子退出茅屋一里,快。”
太子下著命令,還不忘記觀察蘇淺的舉動。
蘇淺要是有什么舉動,他都已經做好了撲上去阻止的準備。總而言之,他不會讓蘇淺出事的。
蘇淺內心卻淡定的很,因為她心里自始至終都沒有什么想要自殺的意思。
即便這會兒,她高高舉著匕首,很像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副破釜沉舟的樣子。但實際上,她不過就是以此威脅太子而已,她才不會傻到真的要犧牲自己。也不是無能為力到必須拿死來威脅太子,讓太子撤出去。
她純粹就是覺得,她要是拿死威脅太子的話,太子的反應應該會很有意思。
太子如今看重蘇丞相的支持,是萬萬不會讓蘇淺出事的。
不管蘇淺是真的拿死威脅他,還是假的以死威脅他,他都會被蘇淺吃的死死的。
“淺淺,我的人馬上就要退出去了,你千萬拿好匕首,可不要傷到自己了。”太子緊張兮兮的叮囑。
相比太子的慌亂和緊張,秦時越就淡定多了。任由蘇淺搞出一副自殺的架勢,他也沒有插手。冷眼旁觀著一切,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他看著太子匆匆忙忙撤人,唇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太子的確是有些胡攪蠻纏,不好對付。但對秦時越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他可以解決的。
可他沒想到,蘇淺會先他一步,胡攪蠻纏拿死威逼太子,并將女人家的胡攪蠻纏發揮的淋漓盡致。
太子前面不是慣會胡攪蠻纏嗎?
那就讓他也嘗嘗有理說不清,有冤沒處訴的滋味。
這一招,妙啊!
秦時越贊賞的看著蘇淺,蘇淺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一刻鐘后,太子的人全都撤出去了,有秦時越的人守著,他們不會再輕易闖進來。
秦時越和蘇淺默契的走向了對方,就確定那批金銀財寶,翡翠珍珠是貢品一事,展開了再一次的討論。
“那一百個鬼,你準備好了嗎?確定今晚就可以上嗎?”蘇淺問。
“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魚兒上鉤了。”
到這一刻,說不緊張,不忐忑是假的。
“秦時越,你想過嗎?萬一魚兒沒有上鉤,我們該怎么辦?”
“不會的。”秦時越撫慰的拍了拍蘇淺的肩膀,“即便你因為不安而懷疑自己,也要相信我,因為我從不做沒結果的事。”
…
太子這邊,剛剛退出去就拿著身邊人撒氣了。
之前被他殺死的是左副將,他身邊這會兒還有一位右副將。他剛剛下馬的時候,右副將沒有扶著他,他自己從馬上跳了下來,不小心將腳崴了一下,很痛。
待緩過來后,他手里抽馬屁股的鞭子,當即劈頭蓋臉的朝著右副將的臉打去。
“本太子養你不是讓你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太子表情猙獰的斥責著,“這一次本太子也就沒有受傷,要是受傷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有十條狗命都賠不起。”
話已經說的那么難聽了,,可太子仍舊覺得不解氣,又補充道:“飯桶,廢物,蠢貨。”
被抽中臉的右副將,臉上被打出了一條長長的血橫,都來不及處理一下傷口,他急急跪在了太子的面前,不停的磕頭認罪。
“太子殿下,屬下知錯了。”
“屬下再也不敢不扶你了。”
“殿下你就大人大量,就放過屬下這次吧。”
太子又踹了右副將一腳,右副將摔倒在了地上,但看太子沒有原諒他,他又爬起來,繼續磕頭認罪。
見太子還要繼續踹人,一直沒有說話的高山出口阻攔,“太子殿下,算了吧。”
有高山勸說,太子沒有再拿右副將出氣,右副將可算是躲過了一劫。
太子氣呼呼的看著高山,詢問:“先生,接下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太子殿下,蘇小姐是不會自殺的,你其實根本不用退出來。”高山長嘆了一口氣,道:“……直接抓人就是了。”
“先生,你說的倒是簡單。萬一呢,萬一蘇淺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給父皇還有蘇丞相交代?”太子道:“不管她到底會不會自殺,我都不能冒這個險。”
高山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太子不該這么容易就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然而,太子根本就沒有理解高山的意思。
高山連連吐了好幾口濁氣,一臉無奈,“罷了,事已至此,不說了,想想補救之法吧。總之,在和親之日到之前,我們必須把昭陽公主帶回去。”
“你跟我說有什么用,你快想啊。”太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其實也不是刻意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他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
好在高山明白太子肚子里有多少墨,也沒指望他想辦法,他琢磨了一下,道:“說到底,蘇小姐是因為你現在想要求娶她,她仗著你看重她、在乎她,所以才敢這么拿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