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后,后方驟然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林嘯聞聲回身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素衣,身形修長的翩翩公子,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騎著匹駿馬飛奔而來。
“討厭的家伙又跟上來了。”袁涵蕊眉頭微蹙,撅起小嘴嘟囔著,臉上寫滿了厭煩。她對衛東玄的出現十分不滿,在她心里,衛東玄就是個愛顯擺的討厭鬼。
“夢萱,涵蕊!我可算追上你們了。”來人正是昨晚提到的衛東玄。
衛東玄來到近前翻身下馬,嘴上掛著微笑道:“夢萱,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走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姜夢萱,眼中滿是愛慕與關切。
還不等姜夢萱回答,袁涵蕊搶先一步站出來雙手抱胸,沒好氣地說道:“干嘛跟你打招呼?又沒人要和你一起走。”
衛東玄聽完,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溫和地說道:“涵蕊妹妹,臨出發前我父親特意交代我,要照顧好你們。你說萬一路上出現個什么差池,我怎么向你們師父交代?”
衛東玄說得誠懇,一副為為眾人著想的模樣,但在袁涵蕊看來,這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
“哼,就會多管閑事!”袁涵蕊扭過頭去輕哼一聲,撇著嘴道。
“師妹,衛東玄也是好意。況且我們師父和他父親也算舊識,別耍性子了,好歹給人家留點面子。”姜夢萱把袁涵蕊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袁涵蕊雖然默不作聲的勉強答應下來,卻依然氣鼓鼓地扭過頭去,倔強地連看都不看衛東玄一眼。
姜夢萱無奈地對著衛東玄微微頷首報以微笑,這一幕把衛東玄看的愣在當場,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要知道姜夢萱平日里很少對外人有好臉色,一直以來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如今看到她笑起來的模樣,衛東玄的心中像是被貓抓一般,心癢難耐。
袁涵蕊見自己師姐竟然對衛東玄笑了,便把林嘯拉到一旁。她踮起腳尖,仰頭貼著林嘯耳朵小聲道:“別忘了昨晚你答應的事,現在該你表現了。”說著還煞有其事地點著頭拍了拍林嘯肩膀。
“啊?哦!明白,明白。”林嘯只覺得有股淡雅的香氣縈繞鼻尖,剎那間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直到對上袁涵蕊那吃人的眼神才猛然反應過來,連忙應道。
衛東玄看到袁涵蕊和眼前這位青年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心中妒火大燒。
雖然衛東玄的目標一開始是姜夢萱,但這袁涵蕊靈動俏皮的模樣,讓他起了覬覦之心。內心也升起要把袁涵蕊收入囊中的心思。
“真是失禮,你看我一時間只顧著夢萱,竟沒注意到還有旁人在場,實在抱歉。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衛東玄把“旁人”兩字咬的極重,皮笑肉不笑地對著林嘯拱手道。
“免貴姓林,單名一個嘯字,這是我妹妹周玲。”林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和周玲。
“原來是林兄弟,在下鬼谷門衛東玄。”衛東玄神色倨傲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優越感。
鬼谷門和傾城派同為八大門派之一,本就在江湖上排名第十。再加上最近和排名第十四的煞刀門合作,身為鬼谷門四長老的兒子,衛東玄難免有些自傲。
“久仰久仰!”林嘯雖然從衛東玄的眼神中感覺到有一絲嫌棄,但依然客氣地回應道。
“不敢當,不知林兄弟師從何門何派?”衛東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動聲色地試探性問道。
“在下無門無派,可不比衛兄你這般出身名門。”林嘯嘴角上揚,話語里略帶調侃道。
衛東玄絲毫沒聽出來林嘯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反而還以為林嘯羨慕自己,不禁沾沾自喜起來。
“林兄弟不必自謙,我觀林兄弟眉宇不凡,將來定然會有所成就。”衛東玄故作寬慰道。
“是嗎?小時候村口的徐老頭也說過我前途無量,是文曲星下凡呢。”林嘯眼睛一亮,拉著衛東玄裝作激動道。
看著林嘯這般神情,衛東玄心里充滿了輕視,對林嘯更加的不屑一顧,
衛東玄厭惡地擺脫林嘯的糾纏皺眉道:“一個山野村夫的話怎能相信?況且世上哪有鬼神。”他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被林嘯拉過的衣袖。
“唉!也是,是我想多了。”林嘯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裝作失落的樣子嘆息道。
袁涵蕊聽完林嘯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笑聲清脆悅耳,如風鈴般在空中回蕩。
周玲不解地看著袁涵蕊,完全不明白這里面有什么好笑的。
袁涵蕊好不容易止住笑,見周玲仍是一臉懵懂的樣子,便湊到她耳邊小聲把剛剛林嘯話里對衛東玄的暗諷解釋一番。周玲這才恍然大悟,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衛東玄看著幾人的反應這才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心中一陣不爽,但一時又不好發作。這時姜夢萱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既然衛公子執意同行,那便一起吧。”
衛東玄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臉上堆滿笑意討好道:“夢萱放心,有我在,一路上定會護你們周全。”
眾人重新上路,衛東玄總是找機會往姜夢萱身邊湊,不是獻殷勤遞水,就是講些自以為有趣的見聞,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兒都一股腦說給姜夢萱聽。
姜夢萱礙于情面,只能禮貌性地回應兩句。她對衛東玄的熱情有些無奈,卻又不好直接拒絕。袁涵蕊把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停地給林嘯使眼色,眼神里滿是催促。
林嘯心領神會,故意找話題和衛東玄閑聊,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從姜夢萱身上引開。
“衛兄,聽聞鬼谷門絕學幽冥鬼爪厲害非凡,不知你練至大成沒有?”林嘯裝作一臉好奇地問道。
衛東玄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練習本門絕技幽冥鬼爪。還吹噓自己如何精通其中的奧秘,在門內同輩中都無人能及。
林嘯一邊聽,一邊還時不時地對衛東玄豎起大拇指,夸張地贊嘆道:“衛兄真是厲害!這般天賦,這等造詣,日后必然在江湖上大放異彩!”
衛東玄講的吐沫橫飛,整個人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就在兩人你來我往之時,前方道路突然跳一群蒙面人,將他們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