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身體后傾,緩緩靠近那肉球。
腳下力量引而不發,做好遠離的準備。
她小心翼翼將玻璃瓶塞進肉球的孔洞里。
塞進去的手感,讓她有種不美好的聯想。
洛基快步回到咕嘰身邊:
“結果什么時候出來?”
咕嘰說:“這取決于瓶子里的信息量。”
洛基:“呵,謝謝,上次聽到這么有用的話還是在上次。”
正說著,肉球有了動作。
她的側面凹陷下去,形成漩渦。
隨后漩渦反彈,一根觸手射到光隙臺接口上。
觸手繃直,表面陣陣漣漪,像是有什么東西傳輸其中。
隨后一個光幕彈出來,給兩人展示起一副畫面。
那是一雙墨綠色手套。
顏色十分的深,在陰影下近乎純黑。
洛基觀察著那圖案:
“怎么那么眼熟。”
“潘多拉之匣。”咕嘰說,“之前我以為在布倫希爾德身上,現在來看,應該在蘇倚身上。”
洛基說:“那是什么?”
咕嘰說:“據我所知是一種技術,可以實現零損耗的性能堆積。”
洛基說:“那很厲害啊。”
諾恩建在格陵蘭島,一個原因就是要散熱,要巨大的面積,要巨量的能源。
零損耗這種黑科技,如果用來建設超級計算機,那可以讓性能和財力實現完全的正相關增長。
花多少錢,就能有多少性能,這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畢竟絕大多數時候,世界的規律都是:努力未必得到回報,付出未必得到結果。一塊錢得到九分的體驗,十塊錢得到十分的體驗。
洛基說:“阿瓦隆就是想要這些東西?他們對算力有這么高的要求嗎……倒是聽說他們來阿斯迦德,確實是來談算力交易的……”
咕嘰說:“或許他們想要的不是這個技術,而是這個手套里存著的其他東西。”
洛基仔細觀察著那副手套:
“只有這些信息了嗎?就這點信息,也要用 dna 儲存?”
咕嘰說:“也可能是為了防盜,他們害怕存在傳統的電子計算機里,會被某些人找到。”
洛基說:“這看起來沒有任何信息量啊,直接記在腦子里不就好了。”
光幕上浮現一行字:
“剩下的信息,我無法解讀。”
洛基嗐了一聲:
“合著是沒讀出來啊,你找的這人不靠譜啊。”
肉球再次出現一個漩渦,一根觸手粘在洛基身上,一把拉到肉球上面。
洛基半凹陷進肉球里,仿佛要被吞噬。
光幕上一串大字呼之欲出:
“不許說我無能!”
“我錯了!”洛基當即投降。
咕嘰也說:“放過她吧,這次也確實是你能力不及。”
肉球將洛基放開。
光幕上繼續顯現文字:
“這里面有龍血加密,我不敢解。”
咕嘰說:“了解,辛苦了,快吐出來吧,我之后會找其他的方式解開。”
小瓶子從肉球中擠出,掉落到地上。
“龍血加密是什么?”洛基問。
和見多識廣的咕嘰相比,她的知識儲備還是有些不足。
咕嘰解釋道:
“來自龍學院的技術。龍血會污染生物體,這會破壞原本的儲存信息,對于她來說,這也會破壞她的身體結構。”
洛基點點頭:“龍血我知道。”
龍學院作為生命科技的頂點,立于支柱的位置。像光教團追求終極的造物一樣,龍學院追求終極的生命。
作為最新興的支柱,他們的興盛來自從活肉公司盜取的一份血液。
咕嘰說:“我去找能解開龍血加密的方法,不過這次可能就慢了。”
洛基表示理解:
“畢竟是支柱嘛。”
咕嘰說:“不過即使不解開,阿瓦隆的想法也不難解讀。他們在尋找某個東西,那東西與潘多拉之匣相關。那東西對他們很重要,很珍貴,珍貴到不惜在他國發起進攻。”
洛基說:“蘇倚之前一直嚷嚷阿瓦隆是來找她的,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我回去問問她,她或許知道些什么。”
咕嘰說:“阿瓦隆的殘骸或許還有其他東西,回去時可以再找找。”
格陵蘭島
君川隨意坐在地上,眼望天地。
這幾天,他閑來無事,照看蘇倚之余,便分出部分神識,繼續分析瓦洛斯帕。
蘇倚也沒愧對他的照看——
這幾天她就遇險了十幾次。
蘇倚用BT作為過渡的中間人,防止潘多拉之匣傷到自己。
饒是如此,潘多拉之匣也經常超出她的預料,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讓她遭難。
蘇倚現在已經不管潘多拉之匣里的東西叫病毒了。
她一開始改叫催化劑,現在則稱之為萬靈鑰。
她已經發現了三種可以影響外界物理現象的東西了。
蘇倚覺得這玩意兒不能叫病毒,干脆點直接叫程序武器比較合適。
諾恩有一次在超載中觸發過熱冷卻,隨后反復過熱冷卻,這個過程讓空氣產生出一種次聲波。
這種奇異的次聲波誘發了人類生物體的癌變。
幾分鐘時間,島內外好幾個人的身體健康都出現問題。如果不是有埃達在,他們都難以活下來。
蘇倚能活下來,單純是因為君川早早發現了異常。
從君川的角度來看,這些聲波有點像術法。以玄妙的方式運作,對人體產生影響。
有點像他仙力運轉的副效果。
分析出這么強大的程序,蘇倚并不高興。
她并沒有找到可以威脅游夢的程序,而且諾恩已經快被玩壞了。
諾恩的人工智能在第一天就被破壞了,蘇倚給它修好,用它的計算芯片繼續研究。又研究了幾天,終于連硬件也損壞了。
蘇倚踩在諾恩冒煙的廢墟上,翻找著還能用的芯片。
諾恩身上都是高級芯片,蘇倚這下圓了自己的夢:在潘多拉之匣上裝滿高級芯片。
隨著手套上插槽被填滿,蘇倚的心也愈發滿足。
感受著沉甸甸的手套,蘇倚伸個懶腰。
“開心開心。”
突然,她身體一僵,冷汗從身上冒了出來。
蘇倚露出苦痛的神色,移動到君川身邊。
她表情舒緩起來。
“你怎么了?”君川問。
“沒什么。”蘇倚回答,“你可以理解成……大姨媽,總會來的。”
君川說:“經期?你不是機械體嗎?”
蘇倚說:“這是比喻,比喻。”
她指指自己腦子:“我偶爾會神經灼痛。長時間情緒激動、長期勞累后,就會這樣。”
蘇倚的手攀到君川膝上:
“不過靠近你,我的痛感會減輕些,大腦的刺痛會舒緩,變得更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