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一臉疑惑的看著荀子……

　　“嗡！”他手中，出現金光，有些奇怪道：“這世間，本來就有仙啊？我這不都修出來了么？就連你自己，也踏入了超凡，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不是……”

　　荀子搖搖頭，無語道：“老夫是說，在你沒修成仙之前，是什么讓你相信，這世間，必定有仙？”

　　“這……”

　　楚淵皺眉，下意識到：“曾經的我，從來不相信什么仙不仙的，神不神的，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刻開始，我就相信有仙有神了！”

　　“嗯？”

　　荀子一愣，楚淵這說的是啥意思？曾經不相信仙，來到這個世界后，就相信仙了？

　　來到這個世界后？

　　難不成，你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成？

　　奇奇怪怪的語言，奇奇怪怪的說法……

　　看荀子的表情，楚淵有些糾結，糾結自己要不要把自己是穿越者的這種事告訴對方……

　　他是有親身體會的，所以，堅信這世間有仙。

　　啥？為何不是一夢黃粱，夢到了未來的世界？

　　曾經，楚淵也想過，有沒有這些可能性，但最后，全都否認了……

　　因為，他死后，清晰看到了一瞬間的光暈，然后，就是一片黑，等再看清周圍的一切時，就是他站在‘杜淵’的尸體上……

　　靈魂這種事，已經石錘了好么。

　　既然有靈魂，那為什么沒有仙？

　　只是……

　　這些事，真的不好與荀子說，或許，荀子能猜到，但猜到歸猜到，說出來又是另一個概念了。

　　“反正，你就當，我親眼見到過一些東西，所以堅信！”最后，楚淵這么說。

　　親眼見到？來到這個世界……

　　荀子若有所思，沉吟一番，然后才道：“那老夫若跟你說，在你之前，就沒有仙、神圣之類的超凡者呢？”

　　啥？

　　楚淵皺眉，在我之前，沒有超凡？我來了之后，就有了？

　　“你的意思是，這世間其實本沒有仙，什么儒家修行體系，也不存在？”楚淵皺眉，有些不可思議。

　　“不錯，至少，就老夫所知，是不存在的！”荀子點頭，無比肯定。

　　“不可能，肯定存在，否則，你怎么解釋這個？”楚淵說著，將那玉佩放在桌上。

　　這玉佩，能遠距離通信，有不同的能力，還能探測地圖……

　　這簡直就是神器。

　　所以，這個世界，憑什么沒有仙？憑什么沒有神？

　　“這……”荀子看著楚淵的玉佩，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玉佩，一時間，沉默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

　　解釋？這怎么解釋？

　　曾經，他是無神論者，后來，得到玉佩，成為了有神論者，最后，經過驗證，這么多年之后，他才重新變成了無神論者。

　　這玉佩，或許就只是一次偶然事件。

　　大自然連人都能造出來，就更別說一個功能強悍的玉佩了。

　　雖然有些牽強，但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畢竟，如果真的有神，他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早就被雷劈的灰飛煙滅了！

　　啥？神不想理他……

　　嘁，他連人家神的道統都給撅了，還不想理？

　　在荀子手下消失的神，被徹底抹除的神，可不在少數。

　　他的做法，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砸神像那么簡單……

　　他是連典籍一起燒，神廟一起砸，讓人們忘卻那神的存在，以儒代神，徹底的將那神從世間抹除……

　　這做法，夠過分了吧？

　　這就是在絕戶，真正意義上的挑釁神。

　　螞蟻挑釁人，人或許會置之不理，但，若是螞蟻把人咬了一口呢？

　　荀子還有些糾結，這時候，就聽楚淵又道：：“或許，這個時代沒有仙，但是，在那遠古時代，在那上古之時，肯定有仙，只是后來，這些仙，這些神圣之流，因為某種原因，全都死絕了！但死絕了歸死絕了，不代表不存在，既然曾經存在，那將來肯定還會出現，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仙，神，已經死了？”

　　荀子震撼，他也只是想想，這世間本是沒有仙罷了，卻不想，楚淵更加大膽，竟然說仙已死？

　　什么原因，會讓仙死？神隕？

　　“絕地天通！”

　　荀子瞳孔一縮，這一刻，他與楚淵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個詞！

　　所謂絕地天通，是顓頊帝搞出來的……

　　傳說之中，在黃帝時期，人與神經常來往，在那個時期，神可以通過昆侖山來到人間，人也可以通過昆侖山去到天上……

　　那是個神權至上的時代，神的話，比人皇都管用。

　　神對人的影響更是方方面面的，人不需要思考如何發展，也不需要在意困難，因為，有神幫忙解決，神就是一切……

　　這樣好嗎？

　　這自然不好！

　　因為，若是萬事萬物都有神來解決，人不需要動腦子，那人類的社會，也就停滯不前而來，永遠在原地踏步！

　　所以，顓頊決定，絕地天通。

　　上古之時究竟發生了什么，書者寥寥，或許是顓頊向神宣戰，也或許只是單純的將昆侖山斬斷，將天梯移除……

　　但，有一點能肯定的就是，上古肯定有顓頊，顓頊也肯定做了絕地天通的事。

　　不僅《山海經》中記載了。

　　就連《尚書》、《國語》中也記載了顓頊的故事……

　　山海經可以看做是志怪小說。

　　但是尚書呢？國語呢？

　　尚書，儒家五經之一！

　　國語，國別體史書也！

　　“大膽推測，小心假證，有沒有可能，就是顓頊絕地天通，絕了神，絕了仙，從此，神不顯人間，人不得要領，世界，就此從超凡隕落……若不是這……”楚淵若有所思，看著放在桌上的玉佩……

　　若不是有這玉佩，誰又能知道這世間有仙？

　　就算堅定的認為這世間有仙，那又能如何？追尋一生，最后也還是得踏入棺材內，成為一捧黃土！

　　就像是楚淵一樣……

　　若不是玉佩中有仙人告訴了他《經》，他還是個普通凡人……

　　對了……

　　楚淵眼眸一瞇，看向荀子，沉聲詢問道：“老趙，你知道這個，君房散人，是個什么成分嗎？是哪里的仙？哪里的神？有何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