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聊完沒.要不要到陰曹地府一塊聊去“,尤素質喝道:
“要打便打,小老頭可從不貪生怕死“;
尤素質等數人,臉色冰冷,不再言語,便向著沐王爺等人疾沖而來。
“錚...“金屬交鳴聲不斷傳出。
此時,黑色晶體之下,一股股氣壓不斷的向外擠出,開始大家還不在意,以為是空氣中冷風的緣故。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人數眾多,還要保護諸葛空竹這個重要的證人,九公主顯出難以招架之力;
“小心...“
“噗...“,手臂上鮮血濺出。
沐王爺擋住尤素質劈向九公主的致命攻擊,負傷后退,腳步踉蹌跌坐在地;
“拿命來...“鄭三連找準時機,拎起狼牙棒向著沐王爺劈了過來。
這要是被劈下去,不成肉醬,才成怪事;
而奇異的事情,卻發生在這一刻。
只見半空中,鄭三連躍起身體停滯,手上的動作依舊,現在唯一能動的便是他那的臉部。
他眼珠子掃視了四周,驚恐的怒喝道:“誰.是誰在搗亂“。
夜空中,涼風嗖嗖,寒意依舊,空曠的四周除了看不見的黑夜,哪來的其它人影。
人在驚恐之下,有些人的腦子是停滯的,有些人的腦子喜歡亂轉,從而喪失理性,而這鄭三連屬于后面一種。
頭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他頭顱緩緩轉向旁邊的黑色晶體。
“難道是....“。
出現此等奇異之事,周圍的人瞬間停止了動作,全場落針可聞,除了呼吸聲,就只剩下風聲了。
黑色晶體底部的氣壓瞬間消失,它晃動了幾下,晶體的表面扭曲著,數道黑光向著內部凝聚而去,晶體迅速融化;
鄭三連依然不能掙脫束縛,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的瞳孔中,一名奇異的男子從晶體處走了出來。
該名男子手持長槍,一襲雪白長發披肩,黑色長袍,臉上戴著全紅鬼臉譜,左手圓環在手腕處緩慢旋轉,右手手背的圖紋變成深紅,身旁黑色約一寸大小的小珠子緊跟身后。
鄭三連瞳孔內,對方的身影向著他走來,臉頰處冷汗直流,再次掙扎了幾下,見毫無效果,怒喝道:“你到底是誰?“
“許瀟然,許瀟然的許,瀟灑的瀟,自然的然“,一股蒼涼得猶如困在冰窖里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瀟然走到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感受著體內突破到二品宗師的雄厚內力,手上撫摸著黝黑長槍,自然自語的說道:“好久不見“。
長槍黝黑,隱隱約約可見上面雕塑之物,實在難以看出為何物。
“你有種放我下來“。
“......“。
束縛之力散去,鄭三連身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面,由于身體太重,“啪...“,塵土飛揚。
許瀟然臉色冰冷得走了過去,手搭在對方手臂處,扶了起來。
鄭三連想不到對方會扶起自己,剛想說些什么“噗...“黝黑長槍貫穿身體而過,他兩眼圓瞪,臉如死灰,跌倒在地,生機盡失。
許瀟然面向影衛眾人,手持長槍,空中盤旋,向前一劃,槍尖指地,說道:“來,下一個“。
尤素質身后的五名影衛聽著對方哪冰冷的話語聲,全身恍如跌入冰窖之中,身體不自覺退后幾步。
尤素質大聲吼叫,仿佛要掙脫被陰冷束縛的氣氛,他拿著長尺便向著對方砍去。
眼見長尺便要成功抵達頸脖處,尤素質心中大喜,可是一道槍鋒卻鬼魅得出現在長尺上;
“錚...“
長尺瞬間脫手而出,落下時,已斷成兩截。
“你是人是鬼,區區二品宗師,怎么可...“;
許瀟然身體前傾,瞬間便來到了尤素質身后,長槍貫穿對方胸腔,一絲絲鮮血從槍尖上滑落。
“讓你說話了嗎?“,許瀟然從對方身后拔出長槍,頭也不回得向著驚慌失措的五人走去。
哪五人中,領頭一人不信邪,舉起長刀便砍了過來。
寒芒閃爍,前沖姿勢停滯,一顆頭顱滑落。
其余四人看著眼前的陣式,哪還有再戰之心,紛紛丟下長刀,跌跌撞撞,魂不護體得跑下山去。
其中還有一人,在半路上大吼大叫,跌落山腰,生死未知。
許竹清等人,一直愕然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晃了晃腦袋里有點不真實的情景,向著許瀟然走來;
“你站在那干嘛,還不趕緊回去“;
許瀟然并未搭話,只是靜靜著看著天上的繁星,似在思考些什么。
沐王爺從袖中拿出了機關鳥,放在地上搗鼓幾下,一個如帆船大小,形似鳥獸的機械之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既然證據和證人都已經備齊,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是“,許竹清拱了拱手,便上了機關鳥。
而此時,許瀟然卻依然不為所動,繼續看著頭頂處的星空。
“別看了,先離開這里再說“,九公主握著許瀟然的手臂說道:
皮膚上傳來觸感,許瀟然似被驚醒一般,轉過頭,對著沐王爺說道:“你們先走吧“;
說完,許瀟然便向著山腰下走去。
“你干嘛去“,九公主拽著對方的衣袖,問道:
“打得還不夠爽“。
沐王爺等人嘴角抽了抽。
..........
夜色藏青,點綴繁星,影衛城內,火光映天,天干物燥,風助火勢,火花瀉滿四周。
山腰腳下,九公主拽著對方衣袖,尾隨而來。
“烽煙起,十面埋伏,歷深淵,何懼生死,一生愛,癡癡牽掛,悲白發,千秋芳華,納宙宇,興虛之數“,許瀟然靜靜走著,目視前方,口中京曲腔調復述著。
他腳步停頓,轉過身來,打量著九公主,寒冷中帶著些許激動的語氣問道:“你還好嗎?“。
“額,挺...挺好的“,九公主看著鬼臉譜兩顆眼珠子,拽著對方衣袖的手放了下來,一臉茫然的應道:
“......“許瀟然心中苦澀,卻有千言萬語說不出來,他嘴角笑了笑,蹲下身來,接著說道:“小九,來,我怕你一個人危險“;
“許瀟然,你今天怎么回事,一會熱情,一會冰冷,你變態啊你“;
“.....“許瀟然站起身來,目視著九公主,久久未言。
冷風蕭瑟,衣襟,發絲,隨風飄舞。
此時,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滕藕人,“嗒嗒“向著許瀟然走去。
“嘭...“煙霧隆起。
許瀟然抱著九公主從煙霧中掠出。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遇到我們,金州可離此地不遠,真是不知死活“。
“簡直是膽大而不知天高地厚,區區一個二品宗師“;
瓦頂處,兩道人影呈現,其中一人身穿白衣,已過不惑,瓜子臉,頭戴灰頭王帽,手執判官筆,說話娘聲娘氣的;而另一人,一襲黑衣,已過不惑,包子臉,身材矮小,面如紅棗,頭戴綠帽,手持旗幡,幡上寫著“此路不通“四個大字。
“小九,你等我一下“,許瀟然撫摸著九公主的臉頰,說道:
“嗯“,九公主低著頭,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對,看著已走遠的許瀟然,舉起拳頭,喊道:“許瀟然,男女授受不親,別毛手毛腳,找抽是吧“。
許瀟然并未搭話,嘴角一笑,便行至兩人身前,目光深邃得看著對方,問道:“你們又是哪位?“;
“嘿嘿,顧念陰,他叫顧念陽“,手執判官筆之人指著對面手持旗幡之人,向著許瀟然說道:
“供奉塔陰陽二人?“;
“喲,小娃子還聽說過我們.“;
“哦,只是剛才無意間聽到而已,還以為是哪個阿貓阿狗,原來兩個四品宗師“;
“小子,休得猖狂“;
顧念陰手持判官筆,空中虛點,一朵墨色荷花在街道中心處緩慢生成。
花瓣之上墨汁環繞,荷葉向外舒展,時隔數秒便有一枚滕藕人產生,通體墨色,約五寸高,“嗒嗒“向著許瀟然走去。
“喂,輪到你了,你也耍耍“。許瀟然手持長槍,槍尖指地,視線離開數米遠的滕藕人,抬頭望向顧念陽說道:
“呀呀呀,猖狂,真是氣炸我也“。
“旗幡三式,豎劈腦袋“,顧念陽手握旗幡,旗幡上寒芒顯露,向著許瀟然躍起。
旗幡舉起往對方的頭頂處壓了下去,對方所站之處的氣壓瞬間被擠壓,猶如一柄大錘,轟了下來。
此處如若換成普通二品宗師早就被氣壓定在當場。
眼見旗幡便要成功抵達對方頭顱之處,顧念陽心中大喜,可是對方身影突然轉向,躲開了旗幡,旗幡徑直得向著地面轟下;
“嘭....“石磚碎片紛飛。
“呵呵,旗幡,這分明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長槍“。
“旗幡三式,橫掏耳朵“,顧念陽看對方輕易躲開,心中不敢大意,他收回旗幡,手腕急旋,旗幡也跟著旋轉起來。
旗幡向著對方的胸膛刺了過去,風壓夾雜著重量,猶如一柄長劍,連周邊的空氣都產生了段段漣漪。
“此招式不錯,不過你這柄旗幡重量不夠,如換做大斧,任何輕型兵器觸之則脫手而出“,許瀟然身體如鬼魅一般,注視對方的旗幡,左閃右避,輕松躲開對方連續的攻擊。
顧念陽越戰越心驚,對方這哪是二品宗師的實力,簡直有點深不可測。
“旗幡三式,小鬼剔牙“,顧念陽收回旗幡,不信邪,向著對方疾沖而來。
旗幡直刺而至,許瀟然長槍抵住對方旗幡“錚...“旗幡順著身體,原地輕旋,橫掃過來,風壓夾雜著重量,像一柄重劍,連旁邊的空氣都被撕裂一般,蕭聲大作。
“此招也不錯,可惜你的空檔太大,如果換做大斧,就不用轉身以力借力了“,許瀟然躬身躍起,躲開對方致命一擊,腳尖輕踩在對方的槍尖之上,瞥了一眼對方驚恐臉色,說道:
“小心...“九公主聲音突然響起。
“小黑子...“,許瀟然感受身后風聲大作,滕藕人已縱身躍起,近在咫尺,向著對方抱了過來。
許瀟然身旁的黑色珠子似有靈性一般,向著顧念陽身上掠去,對方卻毫無察覺。
眼看滕藕人距離對方不足一寸距離,許瀟然身體突兀得幻化成一道黑光向著小黑子內部凝聚而去,滕藕人卻速度不減緊跟而來。
“嘭.....“煙霧隆起;
顧念陰心中大喜。
一道人影倒飛出百米遠,上衣更是被炸得粉碎,傷痕遍布上身各處,似有淺血滲出。
“哈哈...你就喜歡裝,看看蒼天饒過誰.“,顧念陰手持判官筆向著躺在地上的人影掠去,心中狂喜而大叫起來。
待他走近時,看到躺在地上的,卻是顧念陽,他臉色陰寒,轉身看著煙霧消散的地方。
“你這墨汁加得有點多“。
許瀟然杵在原地,衣襟,秀發隨風抖動,全身上下完好無缺;
“判官通靈,凌風幻影“顧念陰怒火中燒,他一手執著判官筆,另一手打開玉柄,畫卷懸浮,錦棉上白紙一張。
判官筆筆尖重重落于紙張之處,手上更如畫龍描鳳一般,筆桿靈動飄逸,一道墨影從紙張之內跳躍而出。
一名瓜子臉,分不清容貌,身穿墨色襯衣,腰間掛著猶如酒葫蘆之物,腳上裹著墨襪,穿著雪馱,右手手腕處綁著墨色布條,右耳還佩戴著耳墜,胸是平的,看不出男女的墨影呈現在眾人面前。
墨影手持武士刀,注視著許瀟然,冷風蕭瑟,旁邊槐樹葉子“沙沙...“作響;
“墨涌,來者是客“,墨影無名指、小指彎屈,拇指壓在該二指的指節上,食指中指并攏,指向腰間葫蘆。
一股暗黑色墨水,從葫蘆里竄出,猶如靈性一般,一聲長嘯,向著許瀟然的天靈蓋直奔而去,墨影“嗒嗒...“腳步輕快,手握長刀,向著對方的胸脯直刺而至。
許瀟然長槍纏腕,向著墨涌探出“咕...“如泥牛入海之感,手腕急轉,槍尖處墨水四濺,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刀鋒,雙腳一蹬,身體向前掠去,不退反進,槍桿貼著刺過來的刀鋒向側一抬
“錚...“。
兩道人影交互而過,四濺的墨水在地上燙出一個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