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叢林后,便發現這座荒島的植被特別的茂盛,果實隨處可見,小動物一個接一個的品種出現在他們眼前。
以一眼看去,面積想是不小的。
宮渡月心想,這樣的島嶼居然沒有人發現并開發,真是稀奇。
叢林周圍,充斥著生態自然,沒有一點人文痕跡。
滿目的植物綠油油的,生機勃勃的,昂首挺胸的仰望著天。
野草茂密得幾乎遮住視野,參天般的大樹那如觸手般的枝干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天光,引得這個空間好似置身在一片陰深深的地界。
忽有涼風襲來,枝葉晃蕩,成群的飛鳥一聲接一聲的驚鳴飛出。
透過枝干的縫隙看去,小小的體型,竟讓人覺得,大有遮天蔽日之感。
地面上方,一雙手將面前的草向兩邊撥開,而后抬腳踩出一條路來。
“小心點,不要被草割傷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寂靜的四周響起,語氣帶著一絲擔憂以及認為對方太過莽撞的無奈。
宮渡月轉過身,湊近跟上的風霧尋,親昵的用肩膀蹭了蹭他的手臂,一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在你眼里,我是個嬌嬌弱弱的小美人嘛?”
風霧尋牽起她的手,直接接替她的‘工作’,帶著她向前開路。
他莞爾一笑,視線落在她頭上沾到的葉子,便隨手將其拿下:“……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母老虎。”
宮渡月一聽,蹙起眉頭,不悅的撇了撇嘴:“我在你的印象里,居然是母老虎?我很兇嗎?”
“……在動物世界里,母系為尊,老虎則是叢林之王,我說你是母老虎的意思是,你有絕對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是什么軟弱可欺的弱小獵物。”
他頓了下,又說:“況且,你不喜歡自己太弱,你慕強,也想超越強者,成為唯一站在頂端的人,我說的不對嗎?”
“我們明明這么多年沒見了,你怎么這么了解我?”
風霧尋沒解釋,繼續說道:“不過,你這人有個毛病。”
宮渡月還沒高興一會兒,便聽見他說自己有毛病,當即垮下臉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一驚一乍的說話?”
風霧尋忽的頓住,停下腳步,轉身彎曲指節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啊,喜歡不爭不搶,別人讓你干的事,你無所謂排名是第一還是倒數第一,自己感興趣的,一旦超過三分鐘熱度便覺得麻煩……但是想到自己之后可以扮豬吃虎,就一個勁的提升自己。”
宮渡月不解:“這算什么毛病?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風霧尋沒接話,拉著她站在自己前面,抓著她的手撥開了眼前最后一點遮擋視野的草。
穿過野蠻生長的野草從后,是一處小型瀑布。
流水聲恍若未聞,唯有瀑布下的池塘里,偶有幾條魚跳出水面,撲通撲通的傳入耳中。
池塘中央,自然形成的一方坐臺圓滑得蹭亮。
池塘旁邊,長著叫不住名字的鮮花,鮮艷得看上去毒性十分的強。
宮渡月感嘆了一聲,邁出了腳。
風霧尋跟在她身后,并上前抱住了她,薄唇在她耳邊廝磨:“有些人骨子里刻著病態般的優越感,他們期待整個世界圍著自己轉,你不將實力真真切切的擺出來,他們只會認為你是個軟柿子,你的反抗在他們眼里就是無能狂怒,而他們也因此享受著高高在上的莫須有權利,甚至越發放肆,不知收斂。”
宮渡月忽然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了。
她明明有很好的家世,卻甘愿隱藏,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入演藝這個圈子。
努力這么多年,卻一直處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同期爆火的同事起先稱其好友,后來卻稱她為小輩,甚至只是因為平時的一點嫉妒攀比,就給她買黑熱搜、曝光她的住址及電話,伙同他人一起來踩上一腳。
她對此其實沒有什么情緒起伏,畢竟自己混的圈子一個比一個難待,可她還是混得風生水起,所以這些還傷不到她。
可在風霧尋眼里,不是這樣的。
自己找尋多年未果的人,他都還來不及珍惜,他們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隨意地欺負她,這要他如何忍?
宮渡月不會知道,自己突然爆火并迅速成為影后的原因,只要她不刻意去查。
宮渡月握住她的手,頭蹭了蹭身后的人:“我知道啊,但我也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躲避。”
來找她麻煩的,哪個事后不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風霧尋沒再說什么,抬手指著池塘中四處游蕩的魚:“你餓了嗎?”
從墜機現場到這里,他們大致走了兩小時,兩人體力極好,倒是沒有什么疲態。
某人摸了摸宮渡月的肚子:“你中午吃得太少了,要不要吃頓野味?”
宮渡月沒拒絕,只是她有點介意:“純鮮味嗎?你帶沒帶調味的?”
風霧尋眼神難得的清澈:“還要調味?”
他補看她電視劇的時候,也沒見里面抓魚放調味啊……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宮渡月忽然笑出聲:“你到底是什么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啊?這不是常識嗎?”
被老婆嘲笑的某人在此刻決定,回去他要高價報個最好的野外生存培訓班才行。
見他一臉悲壯的樣子,宮渡月轉身面對他,墊腳摸了摸他的頭:“好啦,想吃什么我給你找,畢竟我可是玩過兩年野外生存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風霧尋自覺的下蹲了一點,視線與她的眼睛齊平:“我不餓。”
“你確定嗎?只吃了幾口飯菜就說飽了的某人?”
風霧尋輕咳了聲:“我吃的很少。”
宮渡月眼珠子一轉,道:“可我想吃怎么辦?”
風霧尋立即回答:“我給你抓。”
得,她算是看出來了。
讓她干活,不行。
他自己干活,可以。
正當風霧尋卷起袖子褲腿就要下水時,遠處卻傳來一陣咆哮聲。
兩人皆是一驚。
風霧尋趕忙將人護在身后,警惕的看向周圍。
宮渡月看他這樣,心里嘆了口氣。
猛獸跟人的體型都不一樣,這樣……護不住的。
“聽聲音,應該是熊。”宮渡月閉上眼,仔細辨別著聲源的方向。
不過她對這個聲音怎么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呢……
特別是每一次咆哮后還哇哇的那兩聲。
風霧尋一聽是熊,當即便想帶著她離開。
宮渡月睜開眼,連連擺手,一抹興奮在她臉上綻放:“我想,我們有坐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