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視中，警官說出琉璃神這三個字。

　　陸遠差點沒一口早餐噴出來。

　　他沒想到警視廳真的敢說出他的原話。

　　還以為會說不知名的熱心群眾，或者神秘人的舉報，留下了這段留言。

　　新聞發布會現場，所有人也明顯聽到了某種，完全意味不明的名詞。

　　琉璃神，啥玩意？

　　現場就是這種狀態，懵了。

　　妹妹一邊吃著早餐，翻閱著手機。

　　“哥哥，琉璃神上新聞了。”

　　陸遠過去，直接就看見標題。

　　【來自神明的舉報，懲治陰暗中的罪惡】

　　可里面雖提及琉璃神，但琉璃神社，并沒提及。

　　只怪琉璃神根本找不到說法，神社自然也沒流量，甚至某歌地圖上，都沒有自家神社的定位。

　　就是這么小眾。

　　吃完早餐后，陸遠來到神社主庭院。

　　休息一天后，他打算踢一下罐子，檢查一下神社藏著多少個鬼神。

　　“咣當！”

　　空罐落地。

　　一團團黑霧出現在視線中。

　　藏在神社的屋頂上、水井下、圍墻外......

　　十七只鬼神。

　　陸遠頭皮發麻，嚇得他立即將罐子放好。

　　黑霧消失。

　　......

　　出門上學。

　　比起鬼神橫行的家里，至少學校還有朋友，有陰陽師老師。

　　進教室，就發現同學們的目光，有些不同。

　　同桌世界戳了戳陸遠的后背。

　　“你家神社出名了！”

　　“我知道，琉璃神舉報了人面獸心的檢察官。”

　　“什么啊，舉報檢察官這多大點事，火的不是這個！”

　　加藤世界將手機拿出，翻出一張照片出來。

　　那是琉璃神社的正門，天還蒙蒙亮。

　　他繼續解釋道：

　　“這張照片是今天，有記者因為琉璃神舉報人事件，找到了琉璃神社拍的。”

　　“這怎么了？”

　　“有人說看見了主庭院擺了個空罐子，有人卻什么都看不見，還有亂七八糟的，甚至有人說看到了鬼呢。”

　　“是這樣嗎？我什么都看不見呢，況且，世界上哪有鬼神這種東西，騙小孩的。”

　　世界將手機遞給陸遠。

　　“你自己看評論區，熱度還不小呢。”

　　因為有琉璃神舉報檢察官的新聞，所以這張照片自帶流量加持。

　　評論現在就有上千條。

　　陸遠隨便劃了兩下。

　　【明明那就有個空罐子！】

　　【哪有啊，完全看不到。】

　　【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哇啊啊啊，這個神社鬧鬼！】

　　【空罐子！那么大一個的空罐子你們看不到？】

　　【你們注意空罐子做什么？你們沒看見照片角落里，有個白衣女人嗎？】

　　【沒有罐子。】

　　【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罐子，那明明有一個女人啊，哇啊啊啊啊，好恐怖的女人！】

　　【炒作起來了？神社想圈錢？】

　　【那明明站著個琉璃神。】

　　【我也看見了，琉璃神旁邊站著個皮卡丘。】

　　【我會告訴你們，皮卡丘在開高達？】

　　【怎么你們說的，我一個都沒看見，評論區怎么這么詭異啊？】

　　【騙人，炒作的吧。】

　　......

　　遠已經沒眼看下去，后面越說越離譜。

　　神佛漫天，鬼神遍地。

　　甚至吹CD市傳說，靈氣復蘇之地的說法都來了。

　　網友可真有才。

　　虛擬網絡世界。

　　制造流言五毛一條。

　　娛樂消遣、輿論造神。

　　熱度、流量和看點為王的地方。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也能變得極為神秘。

　　......

　　陸遠看向同桌。

　　“所以你能看到空罐子？”

　　對方搖搖頭。

　　“我什么都看不到呢。”

　　“但有的同學說看到了。”

　　“班上的人都在討論空罐子的事情。”

　　陸遠搖頭否認。

　　加藤世界卻一臉堅信。

　　雖然他看不見，但表現的，跟看得見似的。

　　“陸遠，我告訴你，這種東西很玄的，就跟這個世界有鬼神一樣。”

　　“都是騙小孩的。”

　　“你別說還真有。”

　　加藤世界說的頭頭是道。

　　“據說世界上，不但有鬼，還有一種神奇的物品。”

　　“那就是鬼成佛后，會留下一種神秘的遺物，擁有奇異怪能的物品。”

　　“甚至不說鬼神，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甚至有人能夠看見上帝呢。”

　　“上帝？”

　　“沒錯，上帝教的上帝，在天上盯著世人呢。”

　　陸遠雖然嘴上說著不信，可聽到鬼神遺物這個信息后，他倒是聽得很仔細。

　　因為他昨天就獲得了鬼神遺物，這個是真的。

　　怕自己不信，加藤世界神秘兮兮的解釋道：

　　“我不騙你，據說是當初西方大航海時代，上帝教入侵了日本，卻被武士時代的幕府打壓，什么圣母黃銅踏繪啊，這些歷史下，迫害了很多傳教士。”

　　“現在隱約在傳上帝教要卷土重來了呢。”

　　“......”

　　“你從哪打聽回來的。”

　　“4chan論壇。”

　　陸遠無語。

　　搞了半天說的這么頭頭是道，他都差點信完了。

　　結果都是從網上論壇聽回來的。

　　“這你都信？”

　　“不信怎么跟你吹牛逼呢？”

　　......

　　上英語課時。

　　江之島晴子就坐在陸遠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發質太好的原因，綁頭發的橡皮筋老往下掉。

　　頭發一松開些，對方就直接進入鬼神模式。

　　“好想吃他啊。”

　　“吃了他，吃了他。”

　　“可惜他看不見。”

　　正在用后腦勺的嘴，對著自己笑呢！

　　求求你快點把頭發綁好來吧！

　　身邊還有個沒頭腦的鬼，看著自己的筆記。

　　“看不懂，看不懂，看不懂......”

　　光一節課熬過去，陸遠整個人都僵住。

　　害怕，怕死了。

　　害怕是人類的本能，他無法解決恐懼鬼這個根源性的問題。

　　......

　　這樣下去也根本不是辦法。

　　盡管這兩天已經習慣了鬼神的存在，也知道如何躲避。

　　但還要規劃一下自己的以后退休生涯才行。

　　總有一天會翻車的，但只要被鬼發現一次，就無了。

　　這車，陸遠翻不起。

　　他打算再去請教一下夏目玲川老師。

　　還有最后一節課就午休。

　　只是江之島晴子皮筋不斷的松掉，又綁起來，松掉，又綁起來。

　　她后腦勺的大嘴，裂開笑，又閉上了，裂開笑，又閉上了。

　　能不能一次性綁個夠啊！

　　陸遠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再一次，對方的皮筋又掉了。

　　這次對方回頭。

　　“抱歉陸遠，能不能幫我扎一下頭發，我總是綁不好。”

　　陸遠望著從江之島晴子后腦勺處，緩緩伸出的長舌。

　　他咽了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