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一只手遮住了半個身子都趴在飯桌上的貓,剛以為要把它干下去,結果那爺卻偷偷夾了一塊肉放在貓面前,原來是怕被他妻子看見。
那爺還用手扒拉著肉,示意貓快點吃。他妻子看在眼里,卻只是對他倆笑著,那爺也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那么高興。
到了這個年紀,生活免不了少了很多樂趣。身邊沒有子女的陪伴,只有妻子還跟在他身邊,另外就是那只一只白色的貓了。
貓的確是白色的,但由于每一次洗完澡之后,它都會在地上滾來滾去,還沒干凈幾分鐘就又變臟了。所以,貓其實是灰色的,灰不溜秋的灰。
但這又有何大礙呢?那爺對此毫不在意,任由它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床上,在家里的沙發上自由地玩鬧翻滾。
這樣,也算是為這個安靜得要了人老命的地方增加些許的生氣和熱鬧。
在閑暇的時候,其實每時每刻都是閑暇的,那爺都會躺在躺椅上。晴天就曬曬太陽,陰天就看著昏暗的云朵,雨天就聽聽雨滴打葉點地的聲音。
只要那爺一上躺椅,貓也一定會在他的懷里。有時候蜷縮著睡覺,有時候伸展四肢,更甚的是和自己的尾巴打起了架來。
都說貓只能認清藍色和綠色。
可明明家周邊都是綠樹青草,理應來說貓是見慣了綠色的。可現實是,那爺學著電視里的事,在它面前甩一根黃瓜,它竟炸了毛的猛跳起來,好似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或許比妖魔鬼怪可怕吧?
那天,那爺早晨還睡得很香,不管貓怎么撓他,他就是沒有醒。
貓開始急躁了。他先是不知所措地圍著那爺轉,轉了沒多久,它抬起一只前爪扒在那爺的身上,好像很用力地推了推他,那爺并沒有什么反應。
貓的雙眼突然間閃爍著什么,它就蜷縮在那爺身邊,默默地看著他。
那爺的妻子在這個時候終于來了,她一巴掌拍在那爺的屁股上,說,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
然后她揉了揉貓的小腦袋,就去做飯去了。
那爺反應還是慢了,就像年輕人賴床似的,好一會兒才算是起了床。
他坐起身子的第一眼,就放在了身旁的貓身上,而貓則是舔了舔爪子,高傲地跳下床走了。
那爺一下子不知所以了,這貓怎么和往常不一樣了,怎地不往我懷里靠了?
也許看在眼里的,唯有他的妻子,但妻子永遠都不會告訴他。而他卻也永遠都不會知道,貓對他的情感,是比摯愛還要摯愛吧!
但他知道,他對這貓如摯愛。
真是和藹的那爺,可愛的這貓,美好的此年歲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