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
林紅開始脫衣服！
“喂喂喂，你脫衣服干嘛？”劉春驚叫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靠，褲子別……不行不行，你好歹等我先去洗洗……”，劉春急忙擺手，一張臉漲得通紅。
林紅瞪了他一眼。“別說話！”
“你……想要干嘛？”
林紅輕輕地拉開了門，陽光有稍許的溫暖，但是風卻很冷。
小鳥在巢里瑟瑟發抖。
“喂喂喂，你到底要干嘛？”劉春驚訝地喊到。
“春哥，”林紅咬著牙，無奈地看了劉春一眼，“我壓力真的很大，我需要釋放一下，你別介意！”
“呃，我倒是不介意……”
劉春話還未說完，便看見林紅朝著門外奔了出去。
如一道白色的閃電。
……
沒錯，這就是林紅的金手指！
一切，都因為某個論壇上有個家伙提問：“給你五百萬讓你帶著面具去LB你愿意嗎？”
這個問題有一萬多個回答。
“五百萬？我只要五十萬就行！”
“五十萬？我只要五萬！奔得你不滿意我可以返場！”
“五千吧！附贈我再表演一個吃X，不然這錢拿得不安心！”
“五百，這活我接了！”有個家伙的回答表現得很有誠意的樣子。“金主爸爸提出這個要求，其實你肯定不止是想看一場LB表演，你想看的是人性的淪喪、道德的崩潰、尊嚴的踐踏……我都可以，不帶面具都行！”
這個誠意滿滿的‘匿名用戶’，便是林紅！
回答完這個問題后他便穿越了。
帶著一個金手指：
【LB吧少年！一次五百塊！每個月一次！】
自他赤條條地穿越到冰碴子堆里，被李富貴拔出來以后，已經三年了！
三年以來，已經靠著這個金手指掙到了18000塊！
這次，金手指又冷卻完畢了！
……
十五分鐘后，林紅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手里捏著一張錢。欣喜地對劉春炫耀：“靠，撿到500塊！”
劉春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錢上。
“十三哥，以前別人叫你十三哥我還不服氣，現在是真的服了！你是真的牛爆啊！”
“靠，凍死我了！”林紅急忙給自己穿上衣服。“趕緊聯系賣響兒的，一長一短，咱去干一票！”
劉春看看林紅，又看看外面，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后還是忍不住問到：“十三哥，這樣做……真的解壓嗎？”
“老解壓啦！”林紅吊二活甩地告訴他。
……
半夜里，林紅靠著門假寐。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響起。林紅站起來，捏著門把手，低聲問了句：“誰？”
“十三哥，是我！”
林紅拉開門，將劉春讓了進來。“怎么樣？”
“還行，都是熟人，沒出岔子！”
劉春將手中的包裹拿到窗邊，就著月光，兩個人搗鼓起來。
一只莫辛納甘，一支AK，都是一包散裝的零件，另各有兩種子彈百十來顆。
拆散的零件在兩人的手中很快便組裝了起來。
“老六是個講究人，還給我留了2毛8坐三輪！”劉春說到。
“靠，真他媽黑！”林紅憤憤地說到：“在咱們I區，這點東西最多100塊！”
“所以說倒騰這東西掙錢呢！你要是能將城外的響兒倒騰進來，那咱就發大財了！”劉春說到。
“我倒是想，可咱在城衛那里沒人啊！”林紅說到。
林家在荒野上干的也是倒騰響兒的買賣，不過荒野那種地方，干十票只有一票能掙錢，剩下的九票，掙的是命！
……
劉春摸出一張紙來，拿筆在紙上一劃兩半。
“買藥的話，至少得一萬起，這是一筆大數字，對吧？”劉春說到。
“嗯。”
“所以得搞一筆狠的。回來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我有兩個方案！”劉春說到：“老規矩，我出方案，你來選。”
“沒問題。”林紅說到。
“第一個方案，三環路48號有一個寡婦，上個月剛死了老公，家里只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和一個保姆。按照她們的作息習慣，我們在半夜2點潛入……”
劉春在紙上畫了兩條橫線代表三環路，一個方框代表寡婦家。
“……這里有一個監控，我們可以從旁邊的小路繞過去。圍墻上有通電的鐵絲網，但是圍墻這里有一個洞，咱們從這里進入。她家的后門一直沒有開過，但是鎖是機械鎖，相信你應該搞得定……”
“……帶孩子的母親一般睡得淺，所以我們成功的關鍵就在三個字：快、狠、輕！你懂吧？不要惹來巡正，這里是三環，撤退很麻煩……”
柳春說完，紙上已經被他橫七豎八的線條畫得亂七八糟。“這個方案很容易，成功機會至少在90%以上！”
林紅努了努嘴，“下一個方案呢？”
“這個方案有問題嗎？”劉春疑惑地問到。
林紅搖了搖頭，說到：“我不敲寡婦門！”
“靠，什么破規矩！她家很有錢……”
“第二個方案是什么？”林紅截斷了他的話，問到。
“好吧，那就第二個方案吧。”劉春在另外一半之上畫了一個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幢大樓的模樣。
“這個方案執行起來更容易，只是收益可能沒那么高。這是五環路1840號，704房間住著一位年輕人，我已經盯上他很久了。”
“……我們直接坐電梯，電梯里的監控壞了，是我前幾天閑得蛋疼就順手搞壞的，你別擔心！這個年輕人喜歡早出晚歸，所以我們在白天的時候潛入他的房間，晚上他回來之后咱們就可以干活……”
“……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他沒有工作，但是出手卻很闊綽，我經常看見他在豪華飯店消費。喜歡音樂會、酒吧還有歌劇院。我有一次看見他和謝家三小姐在一起，估計是在追她。這也間接說明了他有一定實力！”
“……他的經濟來源是個謎，不過這與我們沒有關系。來看一下我們的撤退路線吧，這種地方人太多，所以能不動槍盡量不要動槍，還好他是個弱雞，咱們匕首應該就夠用。從這個樓梯通往車庫，只在入口有一個監控……”
劉春對楓城很熟悉，尤其是四環之外的大街小巷，他都了如指掌。
林紅在心底過了一下，也覺得問題不大。
“這年輕人叫什么名字？”他笑了一下，隨口問到。
“你管他叫什么名字……好像叫李富貴！”劉春說到。
林紅的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他搖了搖頭。“這個方案……不行！”
“為啥？”劉春表示不能理解了。“你覺得哪里有問題嗎？”
“像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朋友吧？萬一那天晚上他帶了朋友回家的話……”
“哈，你擔心這個？放心，他沒有朋友！”劉春說到：“他有點錢，但是肯定不多。在他混的那個圈子里，別人拿他當狗一樣。死了就死了，沒誰管的！這種年輕人我見多了，兜里有倆鋼镚就拽得二五八萬的，其實不過是個煞筆！”
“他不是在追謝家三小姐嗎？謝家不好惹……”林紅說到。
“靠，我還在追金雨欣呢，你懂嗎？金雨欣拿正眼瞧我一下算我輸！”
林紅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我還是覺得不行，你再想想，有沒有其它方案？”
“你到底在擔心什么？你要穩妥就出門左拐，那里有一個瞎眼老太婆，你去翻翻她家，說不定能搞到三五塊錢，一點風險都沒有！你干不干？”
“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你以為老子是楓城巡正司司長，哪家哪戶什么情況都門兒清？能搞到這兩個目標就不錯了……”
“不行！”林紅堅持說到。“我還是覺得不行！”
劉春定眼看著他，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過了一會，他將那張畫得亂七八糟的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火爐的余燼里。“那行，第三種方案也不是沒有，楓城的小混子們就是這么干的！”
“你去玉皇宮門口守著，看見誰落了單，從背后摸上去，照著他后腦勺就是一板磚！你別笑，巡正營里的陳年舊案，80%都是這種莫名其妙搞不清方向的案子！”
“安全嗎？”
“安全！只要不當場被抓，跑掉了就屁事沒有！”
……
夜風帶來荒野上鉛酸的味道。
城外高達二十米的鐵墻，擋得住荒野上心懷不軌的惡徒，卻擋不住呼嘯的夜風。
二環路上，背著噴霧的護工開始沿街往空氣中噴灑藥物溶液。
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從樹影下走過來，遞給他一個瓶子。
“漲價了你知道吧？”
“知道！”
護工開始將藥液往瓶子里面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種二環以內才能享受到的藥物，賣往二環以外就是天價。一滴一條命，命值多少錢，藥就值多少錢。
……
荒野上，一處小木屋里。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割下他們的手腕，淅淅瀝瀝地往碗里放血。
沉默像鋼鐵一樣壓抑著他們，只聽見血流在瓷碗里激蕩的聲音。
最后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那就這么說定了，八月十五，沖城！”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那就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