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這邊剛結束一場友誼大戲,帝家老宅那邊的大戲也剛隆重上演。
帝景深花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終于到達帝家老宅,他站在這座極盡奢華的中式宅院前,已闊別十六年之久,心中莫名感觸良多。可能有人吩咐過,黑色的荊棘鐵柵門大開著,并沒有人守著。
帝景深扶了扶鼻梁上快要滑落的眼鏡,“走吧,我們進去。”眼鏡似乎封印住了帝景深身上的肆意,使他變得謙謙君子起來。
帝景深走了幾步,發現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向凌夜、凌寒、凌翊三人,他們還停留在原地,三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互不相讓。“你們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帝景深出聲詢問后,三人互相推攘的動作停下,凌夜和凌寒對視一眼,凌夜使了個眼色,然后他們倆人極有默契地放開凌翊的身體,退后三步,低下頭,默默看著地面。徒留凌翊一人面對帝景深。
凌翊有點慒,他是誰?他現在在哪兒?他要干什么?兩個無良哥哥,明明之前說好由凌夜向九少匯報,現在卻扔下他,讓他一個人面對疾風驟雨,他怎么這么悲催啊!凌翊轉頭狠狠瞪了兩人一眼,然后一副“我說了還有命活”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逃避似的語氣,對帝景深快語說道:
“九少,共有四件事。第一,前兩天我和凌寒去了帝集團,但我們沒有接觸到核心事務,期間還受到了部門高管們的刁難,您的任職調令也并未下達;第二,在帝家的信息網里,由于您之前說怎么悲慘怎么來,所以晚城那邊給您塑造的身份中,十六年前綁架您的那伙人給您下了毒,而您被放逐后一蹶不振,余毒未清,身體虛弱,時不時的還要經歷暗殺,就連出行都要依靠輪椅,現在您面色紅潤,與您的人設不符;”
凌翊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快速瞟了帝景深一眼,“第三,我們得到消息,您的父母這段時間帶著你的弟弟在外游玩,今天早上才得知您歸來的消息,最快都要晚上八點才能到達京都,現在帝家只有帝老爺子和帝煜燃煜少在等您……”見帝景深神色不對勁兒,第四點就先不說了吧,他怕他說了就沒命了。
帝景深推了推眼鏡,“其它的我不關心,我想知道第四點是什么,還有你們一定準備好輪椅了吧,嗯?”聲音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到第四點,凌翊不由打了個冷顫,嬴爺爺,家主啊,您可真是害死我們了!
“當然,當然。”凌翊抹了抹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至于第四點則是家主的吩咐,要在您的母親回來后才能告訴您。”
凌夜和凌寒不知何時將精心制作的輪椅推到了帝景深身邊,上面覆蓋著柔軟的羊絨毯子,帝景深抽了下嘴角,“現在是夏天,你們想熱死我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凌翊趕緊將輪椅上的毯子拿走,站到一旁,向帝景深作邀請狀,“抱歉抱歉,我的疏忽。九少,請。”
凌夜返回車上又拿來了一條可以根據體溫調節溫度的冰絲毯和一盒不知名的粉末狀的東西交給了凌寒。
帝景深坐上輪椅,凌夜連忙把毯子蓋在帝景深膝蓋上,“你們一定要讓我蓋上毯子,是吧?也行!嘖……說吧,還要做什么。”帝景深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能夠舒服一些。
“接下來您閉上眼睛,不動就可以了。”
帝景深閉上眼睛,凌夜將眼鏡取走,給凌寒使了個“接下來看你發揮”的眼色,凌寒打開盒子,將粉末均勻涂抹在帝景深臉上,帝景深一臉無奈。
“好了。”凌寒涂抹完畢,凌夜重新將眼鏡給帝景深戴上。
現在帝景深完全就是一副病弱貴公子的模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我是不是還應該在帝家人面前時不時咳嗽幾聲?以免露餡兒。你們為了我可真是煞費苦心。”帝景深嘆了口氣,無奈出聲。
“其實我們還準備了手帕和晚城那邊公司的相關材料,九少,您需要嗎?”凌夜摸了摸鼻子,試探地開口詢問。
帝景深輕輕嘆了口氣,還能怎么樣,只能寵著了。
“給我吧。”要不是墨影和墨冷將這周圍所有別人派來打探消息的眼線全部擺平了,也保證帝家人不會知道這會兒發生的一切,他才不會和他們在這兒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