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
蕭戰停了下來,不再廢話,撇頭看向身邊的已經紅了眼的妻子,輕聲道:“走,我們回家。”
“嗯。”
葉芷馨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埋怨丈夫的意思,對葉家眾人,也徹底沒有幻想了。
面對爆發的蕭戰,秦嵐母女壓根不敢阻攔,葉久安是沒臉開口了。至于葉笑凡抱著肚子只顧著哼哼了,叫罵的力氣都沒了,自然不可能攔著。
“以后,咱們再也不來了,好不好?”
一家三口出了蔚藍山莊,葉芷馨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好多年的地方,有些復雜的說道。
“聽你的。”
葉芷馨能這么快看開,蕭戰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若非秦嵐三人太過分,他是不可能當場發作的,因為他覺得,一旦和葉家鬧起來,夾在中間的葉芷馨一定是最難受的。現在看來,他倒是杞人憂天了。
一個人開心還是難過,或許可以隱而不漏,但身心是輕松還是沉重,卻不容易偽裝,現在的葉芷馨,顯然是輕松的。
“媽媽,我也不喜歡這兒。”
之前被嚇得不敢哭也不敢鬧的小小,這會兒也回魂了,一臉童真的說道。
“嗯,媽媽知道。”
葉芷馨親了下女兒,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爸爸抱抱。”
“好,小懶蟲。”蕭戰哈哈大笑,從妻子手中接過女兒,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心存善意的人,終會越來越幸福。
蕭戰對此,堅信不疑!
反觀一地雞毛的葉家,在蕭戰三人離開后,又開始鬧了起來。葉久安耐不住秦嵐的肆意謾罵,干脆躲進了書房,這一躲就是一下午,沒人知道他這一下午,想了什么。
——
賓萊大酒店。
一間高檔的套房里,唐雨晴站在落地窗前,手上拿著手機,面上盈滿了哀傷之色。
“喬老,再沒別的辦法了嗎?”
“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你爺爺他早已病入膏肓了。這兩天,他總共昏迷了七次,全憑一口氣吊著……唉,可惜那鬼醫素來是可遇不可尋,如果找到他,其實也有一線希望。再就是蕭戰了。雨晴啊,你爺爺他恐怕熬不了幾天了,依我看你還是再找找蕭戰吧。都說醫者仁心,你姿態放低一點,他也未必就是鐵石心腸。”
“嗯,我再去求求他,我爺爺就麻煩喬老了。”
結束通話,唐雨晴臉上哀傷,更加濃郁了幾分。雖說她不會放棄,但蕭戰對她的誤會太深了,真的還有希望嗎?唐雨晴對此,沒有一點信心。
唐雨晴出身于星潭三大家族之一的唐家,這般顯赫出身,足以讓無數人羨慕了。
事實也是如此。
唐雨晴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一點罪,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的父親在她還沒學會走路的時,就犧牲了。沒過多久,傷心過度母親,也是撒手人寰。
之后。
痛失愛子的唐千年,就把唐雨晴養在了身邊,含在嘴里怕化著,捧在手中怕摔著,二十多載的時光中,從當初的咿呀學語,到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唐千年從未讓孫女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份寵愛。
在唐家年輕一代中,可謂是獨一份。
唐雨晴對這位爺爺,充滿了依賴。這些年老爺子每日受著病痛的折磨,她也是心疼得厲害,為了這個沒少奔走。
時至今日。
唐雨晴已是滿身疲倦了。
“小姐,讓我去吧,哪怕被送進去了,我也會先把那蕭戰綁回星潭。”
“別胡說了。”
唐雨晴回過神來,凄苦一笑。半晌,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爺爺支撐不了多久了,最后再去試一試。要是再不行的話,我要回去陪爺爺走完最后一程。”
“小姐,首長要是看到你這樣,一定會心疼的。”
“走吧。”
唐雨晴笑了笑,朝著門外走去。
蕭戰和葉芷馨,本來商量著一起去附近的商城買些東西的,有些東西,上次因為媒體的打擾沒來得及買。可惜還沒到商城,天就變陰了。
“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蕭戰抬眼看了下烏云翻滾的天際,不禁皺了下眉頭。
臨江總是這樣,今日秋季以后,降水就多了起來,氣候變化無常,如同小孩子的臉一樣。
“要不今天別去了吧,我回頭從網上買算了,溫度一下來,小小也容易著涼。”
坐在副駕駛上的葉芷馨,看了一眼正在后座上玩得開心的女兒,輕皺了一下眉頭。中午出門的時候,天氣還是晴朗的,所以女兒穿得也比較少。
“嗯,也行。”
蕭戰應了一聲,車子開到路口時,就換了條路,朝著家里行去。
此時。
正打算去陽光家園最后努力一次的唐雨晴,也已經在路上了。看著身旁不斷的灑落在車窗上的雨滴,她感覺一陣煩悶。
“羅大哥,今晚有雨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早上看天氣預報上,也沒顯示會下雨,這臨江的天氣是說變就變。”
前面開車的羅杰,開口回應道。
這人是唐千年早年間,收養的孤兒,后來成了唐千年的警衛員。這幾天唐千年身體不行了,羅杰也就離開了部隊,跑前跑后的伺候著的唐千年。
雖說羅杰總是以唐家的保鏢身份自居,但唐雨晴還是很尊重對方的,從未把羅杰當成保鏢。
兩人交談間,車子已經來到了陽光小區的外面。
“小姐,那輛車好像是蕭戰妻子的。”
眼神比較尖的羅杰,剛把車子停好,就注意小區正門旁側,那輛正往車庫里開的紅色奧迪,連忙開口說道。
“是嗎,我們先進小區,應該是遇上他們。”
“好嘞。”
兩人很快就下了車,進了陽光家園,兩人顯然是知道位置的,提前在樓棟旁的車庫出口等著了。
“多虧這小區的電梯每通到負一層,倒是方便了我們。”
以蕭戰的性格,唐雨晴不用想都知道,如果他們冒昧跑進樓里,后面估計就沒得談了。
“很多老小區都是這樣,這蕭戰也是夠狼狽的,三個月前還是身價百億,破產后竟然只能租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