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落看著念傾,就好像是傾沅站在自己面前。
“念傾...你想要父親嗎?”
念傾笑著搖搖頭,小手搭在彌落的手上。“娘親,念傾聽娘親的。沒有父親我也活到了這么大,所以念傾不需要父親。若是父親對不起娘親的話,那念傾也會恨父親的!”
彌落吐出一口濁氣,讓念傾上塌來和自己睡。
“念傾啊,你的父親是個英雄。他之所以沒有在念傾小的時候陪在念傾身邊,是因為他去參加大戰了。在那場大戰里,他差點就死了,如今他回來了,雖然要娶別人了,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不是嗎?”
“娘親若是愛父親,何故讓別人搶走了他?娘親就該把父親搶回來!”
“有些事情往往事與愿違,我們不能再隨心所欲了。睡吧。”
兩人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彌落和念傾還沒有睡醒,一個侍女便匆匆的走來,跪在塌邊,輕輕地喚著:“尊主?尊主快醒醒。”
彌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坐起來。
“什么事?”
“回稟尊主,霧凇將軍一早便來了,說是要給尊主請安。”
“我知道了,給我更衣,小點動靜,讓小念傾再睡會。”
“是。”
來到前堂,只見霧凇正在喝茶。
霧凇見彌落來了,上前跪下,鄭重的行了一個禮。
“霧凇拜見尊主。”
“快起來吧,今日來找我有何事啊?”彌落的聲音盡顯疲憊。
“實在抱歉,今日清早便來找您,誤了您休息,是我不對。”
“霧凇,你我六百年前便相識,不必如此客氣。有事便開口,能幫的我一定幫。”
“不瞞尊主,霧凇此次前來,并無要事相托。只是...”
彌落換了個姿勢,慵懶的看著霧凇。
“讓我猜猜,不會是為了我和傾沅的事情吧?”
被彌落戳中了心思,霧凇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同一個女人講這些也不是太好。
“我明白,我當初算是替你渡了功,而傾沅是你的恩師,我們兩個一有矛盾你也左右為難。我且告訴你,這是我的選擇,任何人也改變不了我的選擇。”
“可是當年...”
“當年,我們的確很相愛,但那是當年了。”
霧凇無奈的搖了搖頭。回憶起來。
“我還記得當年,您穿上一身婚服,差點為了殿下殉情,后來還為殿下毅然生下了念傾,您要說不愛了,我還真不信。”
是啊,當年那件事一直在人們口中流傳著。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佳話。甚至還被編成了戲本子。
“六百年的執念,說放下就放下了?”
霧凇的一番話讓彌落陷入了沉思。
六百年,這六百年彌落無時無刻都在思念傾沅。可現如今他回來了,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與別人成婚,她甘心么?
“那又如何呢,放不下也得放下。”
“那念傾呢?念傾不需要父愛嗎?”
“念傾六百年前不需要父親,六百年后同樣也不需要。而我能將念傾撫養到六百歲,我也能將她養到嫁人。”
“尊主...”
“好了,你回去吧,這就是我的態度。這么多年了,或許我早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身邊沒有傾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