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天空中偶爾采擷到一絲白云,被微風輕輕吹散。
一聲長鳴從遠處傳來,雄鷹飛來滑翔而下,落腳在金光閃閃的屋脊上。
“報——”一名身穿盔甲的衛兵穿過層層房間,飛奔而來。
站在旁邊的太監們紛紛低頭讓步,殿宇之內蕩起一陣旋風。
不一會兒,衛兵來到圣上面前,皇帝坐于高堂之上,肅穆莊嚴,說:“怎樣了?”
衛兵低頭單膝下跪,拱手匯報:“回皇上!池家和阮家皆會按時啟程,預計午后未時便可抵達。”
“好!”衛兵應聲而退。
貼身太監適時上前說道:“皇上,這下您該放心了。”
皇帝默然不語。
池府前,停著幾輛馬車,丫鬟仆人們慌亂忙碌,走進走出,手中不時攜帶包袱,或搬出器罐古董。
其中有兩個仆人正在搬著一個大型器罐,氣喘吁吁地。
一位中年婦人走上前,擺著手,說道:“不要了!你們去拿別的罷!”
“為什么不要?這可是青銅,母親!”一個妙齡少女連忙跑上前攔住婦人。
婦人開口道:“女兒,我們前往之處比池府小了一半,放不下的,況且圣上有命,不允許逗留太長時間,女兒啊,忍痛割愛吧!”
妙齡少女急得跺腳撒嬌:“母親!”
婦人不再說話,去指揮下人了。
少女眼神急切,望向不遠處的中年男人,那名男子一聲長嘆,朝她無奈地搖搖頭。
少女面容暗淡,只得作罷。
而阮府門前,秩序井然,大半地奴仆都已停在一旁歇息,少許幾人處理收尾工作。
兩名中年男子站于大門前,抬頭看向牌匾上“阮府”二字,其中一人感慨道:“我為官多年,不想竟落魄至此。”
“阮兄不必擔心,容我找到時機,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或有轉機。”另一人安慰道。
阮家老爺側身拱手道謝:“那就有勞宋兄了!”
“你我之間,何必客氣,看在孩子們的面上,我自然不希望阮家有事。只是這池家——”宋家老爺說至此,停頓了下來。
阮家老爺憤然接道:“不必再提池家,莫不是他們,阮府又怎會落于如此境地?也怪我信錯了人!哼!”
“阮兄消消氣,何必動怒?為他人傷了自家身體,不值當的。我只是擔心阮公子,他與那池小姐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怕是有礙于我們兩家的婚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由不得他們!宋兄不必擔憂,我自會為你家女兒作主。”
阮家老爺信誓旦旦。
宋家老爺喜笑顏開:“我家女兒就仰仗她的未來公公了!”
阮家老爺擺出一副不足掛齒的模樣。
祥云鎮今日格外熱鬧,路人紛紛駐足觀看,一個京城遠郊小鎮竟然迎來幾位貴客,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這浩浩蕩蕩的架勢,足以引起全小鎮人們的注意了。
阮家的馬車前面開路,池家的馬車隨后跟著,進入小鎮后,馬車速度漸緩,踱步行走著。
迎面逆行一輛小型馬車,差點撞上。
騎于馬上的阮公子大聲喝道:“什么人敢擋道?”
小馬車車夫哪見過這等場面,被他這么一喝,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車內傳出一個聲音:“莫要驚慌,你且將馬車驅趕到路邊,候著便是。”車夫聽命行事,將馬車停靠在一旁。
阮公子見他識趣,不再追問責難,驅馬走在前面,帶領著車隊繼續前行。
路人側目,議論紛紛,有人說:“京城來的大官就是不一樣。”還有人說:“聽說犯了事,被貶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幾句話被馬車里的人聽見了。
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她沖著一個路人問道:“這位大伯,敢問他們是什么人?”
“姑娘還不知道?全鎮都傳遍了,京城的兩位大官要遷到祥云鎮,這不,今天就來了!”
大伯嘖嘖嘴,語氣感概。
女子又問道:“為什么來這里?”
旁邊一位中年婦女插嘴說道:“還不是被皇上趕來的?”
大伯瞪了婦人一眼:“皇上也是你能隨便說的?閉嘴吧,小心官府把你抓起來!”
婦人沖他撇撇嘴,轉過身子不理他。
大伯轉而對女子說道:“聽說膽大包天惹惱了圣上,一紙調令發到了這里。”
女子又追問道:“犯什么事這么嚴重?”
大伯茫然地搖搖頭。
這時,車夫提醒女子說:“姑娘,他們都過去了,我們該走了。”女子點點頭,道謝大伯后,急急上路了。
車夫操作嫻熟,馬車平穩均速,很快來到一座奢華樓宇處,女子下了馬車,交付了銀兩。
她仰頭看著這座樓房,飛檐反宇,雕梁畫棟,琉璃瓦片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門外寫著“云清苑”三個大字,女子看也沒看,就徑直走了進去。看門小廝見人回來,迎上去說著:“冷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