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劍靈
黑貓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突然想起來這根棍子里呆的是什么東西了。”
許飛停下手中的動作詫異的看向黑貓,只看到黑貓看著山藥棍緩緩開口,說道:“呂前輩手中的勝邪劍的劍靈,上古靈獸以火為食的禍斗,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咦?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哈哈哈,沒錯我就是那勝邪劍的劍靈,不過我不是靈獸我是神獸禍斗,斗辰是也。”山藥棍洋洋得意的笑道。許飛聽得一臉問號,看著黑貓期待黑貓的下一句話。
黑貓嗤笑一聲,說道:“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禍斗也算神獸?傳說數千年錢前誅劍大師歐治子,路遇括蒼山脈發(fā)現數百里的山林起火引得無數百姓遭難,猜到是禍斗作亂,于是將那作亂的禍斗擒拿住,封入寶劍之中,送于吳王闔閭,吳王命為勝邪,當年破楚之時就是持的這把劍,還曾經屠戮三萬楚卒給此劍獻祭,只是后來吳越交戰(zhàn),吳王敗亡此劍也消失無蹤影。后來出現就是在呂純陽手中,呂前輩手持此劍封印世間妖魔,這把劍不知道斬殺多少妖魔。在呂前輩手中,這把劍才不負這個名字。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出現,但是想必是你被呂前輩作為一件封印物了吧,數前年光陰之下,恐怕你早就處心積慮想擺脫劍靈的身份了吧,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下,竟然附身在一根山藥棍上,呵呵。”
山藥棍渾身顫抖,許飛差點把握不住,只聽它說道:“當初我被歐治子封入劍中之時,那老鬼答應我,只要我?guī)蛥菄鴾缌顺缶瓦€我自由,我那時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也只好答應他。但是那吳王闔閭,驕狂自大,竟然用數萬人的性命血祭,妄圖將勝邪劍跨越一個品級提升為天級上品的神器,后來很明顯他失敗了,我身為劍靈,那時候被怨念所染只覺得渾渾噩噩毫不知情。在之后就是吳王兵敗,他寄予希望的勝邪劍被越王的干將莫邪所壓制,總算是飲恨當場,而我,不,那不算我,只算是勝邪劍,因為怨念纏身,越王的手下封印。我在地下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年月,然后被呂純陽因緣巧合之下,我那時候神智并不清楚,是他用赤羽一脈的鳳凰火將我身上的邪氣去除,讓我重新恢復靈智。”
山藥棍的聲音突然頓了頓,又說道:“其實回想起來,跟呂純陽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雖然每天四處奔波降妖除魔,但是我心中其實為此高興,因為我之前造的殺孽太重了。只是如此一百多了年,我們在括蒼山處遇到一只六翅鷹虎,那鷹虎實在是難纏,不死不滅,無奈之下呂純陽只能用利用我封印了它,走之前呂純陽明明跟我說會回來將我?guī)ё叩模墒俏矣质潜贿z忘在了地下,這次又是不知道多少年月,可惡,為什么我又被背叛了,我不想在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我只想回歸自由身而已,當年的罪孽,我早就還清了啊!!!只是我沒想到,我好不容易掙脫劍身出來,又陷入到這種境地,可惡,可惡的呂純陽,可惡的赤羽一脈!!!”
許飛跟黑貓聽著山藥棍的自述心情有些沉重,看著在那里因為情緒波動微微搖晃著的山藥棍,黑貓沉默片刻,說道:“括蒼山那張大戰(zhàn)我聽我?guī)煾柑崞疬^,你也別怪呂前輩言而無信,因為呂前輩在那沒多久之后就隕落了。”
“什么?”山藥棍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呂純陽當初是人界唯一的大劍仙,怎么會隕落?你肯定是騙我的!!!你在幫著他騙我!!”
黑貓的目光平靜,淡淡說道:“雖然我知道這很讓人難以接受,但是我沒有說謊,當年的事情你以后自然會知道,我只想告訴你,呂前輩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而是無法兌現他的諾言而已。”
許飛一直默默地聽著一貓一棍的對話,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之前對山藥棍的芥蒂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許飛看了看聽了黑貓的話之后一直沉默著的山藥棍,嘴巴微張,不知道該說什么。看到許飛的樣子,山藥棍反而冷淡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安慰,如果你覺得靠一張嘴就可以讓我給你賣命的話,你想太多了。”
許飛閉上嘴巴,沉吟片刻,對著黑貓說道:“三爺,有沒有辦法解開你說的那個認主的契約?”
黑貓詫異的看向許飛,看到許飛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心中一動,問道:“你確定嗎?這可是天級神兵的器靈,你只要找到合適的兵器,他附身上去的話,那就是一件新的天級神兵。你知道一件天級神兵在修真界意味著什么嗎?”
許飛撓了撓頭,說道:“應該算是挺厲害的吧?哈哈,但是再怎么厲害我也不想強迫一個有意識的靈魂強行做著他不喜歡的事情,而且如果換成我被關在地下幾百上千年我想都不敢想,別說幾百年,幾天我都受不了,所以我想清楚了,你告訴我吧,三爺。”
黑貓聽到許飛的話,反而笑了起來,心中不知道為什么莫名的開心,對著許飛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告訴你。”隨即對著許飛說道,“調動你體內的靈力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許飛手中的山藥棍有些不敢相信的顫抖著,它不知道眼前的一人一貓到底是不是欺騙他的,長久的禁錮已經讓他難已對別人產生信任感了。但是聽到那跟著黑貓磕磕絆絆念著咒語的許飛,山藥棍不禁有些遲疑。
隨著許飛跟著黑貓念出最后一句咒語,山藥棍只覺得渾身一輕,一道黑光鉆出了山藥棍啊,赫然是在考古現場出現的那只長著兩個尾巴的黑狗,那黑狗轉過頭來,看向許飛還有黑貓,眼眶里的火焰燃燒,難以置信的說道:“小子,你竟然真的解除了契約,你想清楚了嗎?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許飛看著眼前盯著自己的黑狗,感受著那黑狗身上散發(fā)著的一股股威壓,雖然身體因為受到了影響而微微顫抖,但是只是一笑,說道:“我相信你,畢竟你跟那位呂前輩做了那么多有益于人類的事情,我想我沒必要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擔心就將你繼續(xù)困在我的身邊。再說我有三爺在旁邊,我不怕你。”說到這里許飛笑著看了看黑貓。
黑貓前爪交叉在胸前,傲嬌的轉過頭哼了一聲。
那長著兩條尾巴的黑狗沉默了一會,說道:“是我小心眼了,我為之前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小子,你其實不是弱者,你的心已經告訴我你從來都不是弱者,告辭了。”說完之后,黑狗深深的看了許飛跟黑貓一眼,化作一道烏光鉆入山藥棍,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已經化成了一了一道白光射入了口中。
許飛有些感慨的看著消失在天空中的烏光,嘆了口氣,黑貓語氣有些調侃,說道:“怎么?后悔了?”許飛搖了搖頭,低頭撿起地上已經臟的不像樣子的外套,說道:“沒有,只是覺得它也挺不容易的。”然后向著還趴在那里絲毫沒有感覺到這邊動靜的徐文才走去,口中大呼小叫道:“文才啊,你是不是懷孕了,吐了幾分鐘了?好了,我?guī)銈內コ酝跗放E牛咂穑。 ?p> “去你的,這地上這玩意也太惡心了,辣眼睛,嘔......”徐文才蹲下身子嘔吐起來。
黑貓金色瞳孔瞇起,看著前面互相吵鬧的兩人,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十分舒服,它抬頭看了看那黑狗消失的方向,心道,祝你好運吧。然后搖著尾巴,慢悠悠的向著前面那兩個活寶走去,待會要去吃那什么牛排了,開心,它的嘴巴微微翹了起來。
幾幢破舊民房間的小路上,兩人一貓慢悠悠走著,許飛想把手臂勾搭上徐文才的肩膀,被徐文才嫌棄的推開,只見徐文才捂著鼻子說道:“你這身上都是什么味道啊?待會還怎么進那王品牛排的門,人家要求著裝整齊的好嘛,你看看你你腳上的啥玩意,運動褲配皮鞋,皮鞋還是兩個顏色的,也是厲害了,我的哥。”
許飛尷尬一笑,辯解道:“那我也是沒辦法啊,你沒看到我把那個鬼人給錘爆了啊,男人戰(zhàn)斗之下怎么會干凈呢?你別看我臟,我這是戰(zhàn)斗的勛章,你知道嗎?你有嗎?你除了會燙頭你還會干啥?”
徐文才指著許飛氣的發(fā)抖,說道:“我燙頭我驕傲,我燙了頭才能談那么多女朋友,你有嗎?拿出鏡子照照你那慫樣,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許飛馬上反唇相譏,陰陽怪氣道:“你牛逼,你厲害,你找個男的用變聲器跟你談戀愛,以便談一邊還老公老婆的叫,再說那個叫什么?小麗是吧,就那白領,人家寧愿要禿頭男也不要.....你干嘛捂我嘴巴?”
徐文才訕笑著挪開捂著許飛嘴巴的手,轉頭看了看一臉無奈看著他們的黑貓,對著許飛諂媚的笑道:“許大爺,許哥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少說兩句,弟弟我錯了。”
看到服軟的徐文才,許飛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全身上下的樣子,也是有些頭大,試探的對著后面的黑貓說道:“三爺,要不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黑貓剛想說啥,突然一陣咕嚕嚕的肚子鳴叫聲傳來,許飛尷尬的按了按肚子,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早飯午飯都沒吃,獻丑了,呵呵呵”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也是牛逼的,肚子叫的真的是響。你是豬嗎?”徐文才站在那里雙手交叉著插在胸前,一臉了不起的樣子,可是話音剛落一陣更響的鳴叫聲從他的肚子中傳來,徐文才臉色一變,彎腰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換了個說法:“騷瑞,我也有點餓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早飯午飯都沒吃。”
黑貓嗤笑一聲,剛想嘲諷這兩人一句,突然自己的肚子也是咕咕咕的叫了叫了起來,黑貓低頭看了看肚子,瞬間感覺人都不好了。
許飛看到這一幕連忙打圓場笑道:“三爺,要不我們去吃別的好了?我這個樣子也進不去王品牛排的門啊!”
“不行。”黑貓跟徐文才異口同聲的喊道。一人一貓對視一眼頓時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許飛看到這樣子心中哪里還沒有數,撓了撓頭說道:“要不大家忍耐一下?我先去換個衣服。”
聽到他的話,眾人的肚子又是此起彼伏的鳴叫了一遍。黑貓往嘴巴里扔了一顆麥芽糖,輕微緩解了一下自己的饑餓看著前面抓耳撓腮的許飛,說道:“我有個辦法,你站遠一點。”
許飛有些納悶的看了黑貓一眼,依言后退幾步,懵逼的站在那里。徐文才聽到黑貓的話,也是后退幾步離許飛遠一點,有些好奇的看著。
只見一道藍光閃過,黑貓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顆散發(fā)著藍光的拳頭大小的藍色玉珠,然后將這顆藍色的珠子對準許飛。
許飛看著對準自己的珠子不由感覺一陣心慌,黑貓已經開口道:“站著別動。”許飛聽到后還想開口回應他,就被一道無端沖下的水柱打斷。
徐文才驚訝的看著憑空出現的水柱,只見那根粗大的水柱足足有水缸般粗細,那水柱在許飛頭上三米處垂落下來,剛好覆蓋了許飛的身影。水流像是一道瀑布沖刷著中間的許飛。許飛只感覺自己差點站不住,感受到水流沖擊的時候心中不由大罵,原來是這個辦法,這個辦法算是個什么辦法。無語之下,許飛只能調動身體里的能量,讓自己穩(wěn)住身形,然后屏住呼吸,由著那一道道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衣服上的污跡。
過了幾十秒之后,黑貓眼神一動,爪中的藍色玉珠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了背后的錦囊中。水柱憑空消散,好像并沒有存在過一樣,只剩下一個淋成了落湯雞的許飛還有地上殘留著的四處蔓延的水流。
看到許飛的樣子,徐文才不禁笑出聲來:“阿飛,你這個樣子才算干凈了一點嘛?不過三爺他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也不合適吧。”說到這里他拿手指指了一下許飛,對著黑貓說道。
黑貓對著看向自己的許飛說道:“我看你已經鞏固了九品境界的修為了吧,你嘗試調動身體里的靈力,看看能不能用靈力將衣服蒸干,這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許飛聽到黑貓的話,只能無奈的站定,感受著濕漉漉的衣服粘在身體上,頭發(fā)上不停的垂落下水珠,閉上了眼睛,開始調動著身體里的暖流。他默默按著呼吸術的節(jié)奏呼吸著,身體里的暖流不出所料的在他身體里流淌起來。他心念一動,嘗試命令這些暖流透出自己的身體的皮膚發(fā)散出熱量來。幾番嘗試之下,他感覺到貼身的衣服開始慢慢發(fā)熱起來,不過這股熱量對于調動靈力的他來說一點都沒有傷害,反而感覺到十分的舒適。
看著那全身開始冒出蒸汽的許飛,徐文才不禁長大了嘴巴,大喊大叫道:“三爺,這個也太帥了吧,以后去游泳都不用沖澡了,這招怎么用?教教我?”
黑貓不咸不淡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連堅持一晚上不睡覺都做不到,想要調動靈力做到這程度,過個幾年就行了,當然這是你沒有被鬼吃掉的情況下。”
徐文才瞬間縮了縮腦袋,不敢在說話了,怕死如他已經開始默默按著昨晚學會的呼吸術磕磕巴巴的修煉起來。
黑貓看向許飛的眼神有些點贊許,它沒有想到僅僅是幾天功夫許飛就能做到這個程度,雖然聽許飛說過是由于那個劍靈的原因,但是他現在能達到這種地步,跟自己的天賦還有用心是不可區(qū)分的。
只是幾分鐘功夫,許飛就已經神清氣爽的睜開眼睛,他只覺得一陣舒坦,感受著身上干燥清潔的衣物貼合在身上,在加上對自己運用能量進步的喜悅,不禁對著黑貓笑道:“三爺,我好了走吧,王品牛排走起!”
正在閉著眼睛磕磕巴巴呼吸著的徐文才聽到王品牛排幾個字,眼睛一亮,將正在練習著的呼吸術拋到腦后,高興的大叫一聲,上前幾步想攔住許飛的肩膀,被許飛嫌棄的推開。
兩人一貓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后,又是一起迫不及待走出拆遷區(qū),消失在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