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要你命的不是我
“我也不怕告訴你,真正要她倆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啊!”
云笑抿唇,沒接話,眼神中還是透著懷疑。
顧生盼倒也好性子,畢竟她不是個惹事兒的主,要是這個小妹妹真是繼承人的話,她可不想楊柳鎮(zhèn)掀起什么驚濤颶浪。
“你自己想想看,我的能力,還有關鍵人物,沈家,一切答案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來了吧?”
云笑看看地上詭異聚堆的傀儡,又想想沈家姐妹驚慌的臉,和毫不心疼她們的母親,隨意打罵兩人的下人,以及傳說中被克的父親。
莫名其妙的病?和今天一切的始因……
她不敢相信,之前看的一個故事居然靈驗了!
是以氣補氣!以命換命!
“可你身為鎮(zhèn)長,本不該答應!”
“我就是個破打工的,沈家是鎮(zhèn)上的大家,沒有沈家的支持,我怎么坐穩(wěn)姑娘的位置,你知道每年都有多少人想獲得這個稱呼嗎?”
顧生盼皺著眉,氣場絲毫不落下風。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就放我過去吧小妹妹,她們的生身父母都放棄了,你還堅持有什么用呢?或者我再問……今日就算我放過了她們,明日后日呢?只要她們還在沈家,誰都能欺負她們,誰都能……拿她們的命續(xù)命。”
云笑沉默不語,她心底是認可這番話的真實性的,事實如此。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顧生盼倚在樹干上,好似勝券在握一般。
她知道,不會有人再繼續(xù)下去的,這是本性使然。
果真,云笑緩緩地收起了雷磁槍。
她手里空空如也,低頭沉默了幾秒,應該是在被人生上了第一課之后的淡淡絕望吧。
顧生盼徹底放松了警惕,她很熟悉這道流程。
“那么,我也該……”
走了。
這兩個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殺氣已然逼近!
她抬頭,只看到云笑堅定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
“我拒絕!”
她突到了顧生盼的臉上,快到有分身的身形流暢感拉滿,長腿上的肌肉將爆發(fā)拉到了極致,顧生盼只來得及看到一摸白到反光的顏色。
一拳比風還要快的攻擊就錘了下去!
“你!?”
此時,時間也就過了幾分鐘。
但沈國淑卻感覺走了很長、很長、很長的一段路……
電梯是壞的。
她本來想藏到某個房間里的,畢竟她體力不好,還要找機會去尋求外人的幫助。
但不幸的是,她打不開任何一道門!
并且路上也沒看見其他人的身影出現。
好奇怪,這是怎么了?
好恐怖,感覺在演鬼片一樣。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沈國淑更加心慌了,她強忍俱意,在體力耗盡之前把沈國盈安置在樓梯口的小拐角處。
隨后自己也累得癱在了地上。
“不知笑笑怎么樣了……姑娘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呢?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沈國淑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么離譜的事情。
她怕極了。
“我看見了阿盈……”她瑟縮地依偎在沈國盈身邊,默默流著淚,“我看到了地上的那個……怪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好怕!”
只有她能看見嗎?她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你快醒過來好不好阿盈?你快醒過來告訴我!到底能夠求助誰?”
沈國淑一點都不傻,她能猜到今天的事情是誰的主意,尤其是在見到有那種怪物的存在之后。
爸、媽?為什么呢?要這么對我們?
沈國淑伸手摟住了沈國盈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小聲地在她耳邊輕語:“沒事阿盈,我還有你,我還有你……”
她就像小時候一樣,安慰著怕黑的沈國盈,也安慰著自己。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聞到了街上賣早餐的味道。
晦暗不明的樓梯小拐角口,一陣迷離的白霧不知何時已經包住了二人。
沈國淑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有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輕輕對她說——
睡吧,睡吧大小姐,夢里,我會保護你,而夢,恰恰就是真實。
“夢,是真實?”
沈國淑好累,她毫不掙扎地合上了眼,她抱著沈國盈,陷入了不知是誰的夢境中……
現在生活的時代太平和了,導致人們忘了居安思危。
那就往前推吧,大約一百年左右。
那個時候的楊柳鎮(zhèn),是最有錢的小鎮(zhèn)之一,而沈家,又以做生意出名。
于是在金錢和權利的堆積下,沈家的小姐就是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寶貝,想要什么,應有盡有。
沈家大小姐名叫沈淑,她有個丫鬟叫阿盈,兩人并沒有因為地位而疏離,反倒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姐妹。
沈淑生得標志,雖然家里給了她能隨意消耗的錢財,但優(yōu)雅似乎是骨子里帶著的,盡管沒有人教導,沈淑還是活成了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一日她閑來無事,披了件坎肩就坐在橋邊寫生。
畫著畫著,身旁輔佐的阿盈就笑著給她指了指河對岸賣畫的小生。
“小姐你看,那人長得好俊啊!”
沈淑不經意間瞧了一眼,果真如阿盈說得那般,身姿挺拔,和這個年代的大多數窮苦人家不一樣,他看起來很健康,面色紅潤,五官周正,身上有君子之氣。
但也是只看了一眼便別開,調侃道:“整天就沒個正形,怎么著,你看上了?我?guī)湍闾嵊H去?”
“瞎說什么呢小姐!我可沒有婚姻自由!”
阿盈說得沒錯,這個年代還保留著一些惡習,就算是西方留洋回來也不能不遵守。
小姐的貼身丫鬟是用來陪嫁的,而小姐本身……也是全憑父母做主。
沈淑肚子里是有過洋墨水的人,她一想到這種煩心事就覺得不甘,索性不畫了,收了道具就打道回府。
她是比較能藏事的人,但不知為何,這種無處發(fā)泄的心情總是圍繞在心頭盤旋不離。
第二日,趁著阿盈回家探親的時機,沈淑來到了小生的攤位前。
她裝作看畫,實則是在打量替人作畫的男子。
“長得還真好看……”她小聲呢喃。
看了半晌之后,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沈淑才拿起一張風景畫前去問價。
“這個……怎么賣?”
“六錢。”
男人頭都沒抬,但其醇厚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狠狠地讓青春期沈淑淪陷了。
此后,每隔幾日她都要來買畫,只為了能問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