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深舟的角度,只能看到江芙的小半側臉,她對那廝笑得正歡,難道,舒兒一直喜歡的是趙友恒?宋深舟握拳,絕對不可,外人不知趙友恒本性,可他清楚的很,那趙友恒根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算舒兒討厭自己,恨自己也罷,她喜歡誰都不要緊,唯獨趙友恒不能!
一把搶過身旁不知名小郎君的玉簫,宋深舟也上了臺,故意攪和二人,吹得嗚嗚渣渣,刺耳難聽。眾人哄笑起來,關于宋深舟又多了一缺陷,他不但有隱疾,五音也不全,竟能把簫吹得如此不堪,偏還要上臺獻丑!江芙和趙友恒都停了下來,宋深舟沖趙友恒得意揚了揚手中的玉簫,他不敢看江芙,這般攪和他倆的好事兒,她定是心憎面惡。
趙友恒上前與宋深舟拌起嘴來,看著那人恣意輕狂的模樣,江芙搖頭,這廝,總壞她事兒!她既心疼,又覺好笑,就為了讓趙友恒難堪,至于把自己個兒也拉進去么...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宋參政真是叫本殿刮目相看,這玉簫吹得,神憎鬼厭,哈哈......”在場兒郎無不笑話,多少女眷傷透了心,雖然宋深舟難盡人事,奈何位高權重,長得也還算俊俏,不少姑娘仍心存戀慕,可如今鬧這一出...哎,著實可惜,難怪許曼依嫁給他不到兩年就病逝,如此,擱誰能過得長久!
“彼此彼此!”偷偷瞄了眼江芙的裙角,今日她沒再穿紫色的衣裙,換了身柿色,襯得她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也帶上了點點暖意。宋深舟咽了口水,咬牙道“殿下與美人兒合奏,游龍翱鳳,我聽得心癢癢,便想上來露一手,有何不可?”“隨你,只是...宋參政可有問過這位娘子的意愿?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本殿奉勸宋參政一句,強扭的瓜—不甜!”“甜不甜豈是殿下說了算,我就強扭了,又如何!”
繞過趙友恒,走到江芙跟前,拿過她懷中抱著的琵琶,粗魯地扔在地上,將人打橫抱起,就要轉身離去。江芙哪知宋深舟會如此大膽,當眾失禮,她嚇得直掙扎“宋深舟,你莫不是瘋了!你快放手!”趙友恒也被他的舉動給驚住,回過神來,趕緊上前阻攔“宋深舟!你敢知法犯法,當眾橫搶無辜女子,是嫌你的參政之位做得太久了么!”宋深舟不理會,徑直抱著人兒大步離去,場內,鴉雀無聲。
“宋深舟!你真是...不可理喻!”宋深舟一路將她抱上了自己的馬車,輕放下,還嫌棄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臂膀“這才幾日不見,竟重了許多,定是貪吃得很!”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玩笑!“你就這般見不得我好,硬要毀了,是么?”經此一事,聲名污損,再想嫁給趙友恒,怕是有些難了。見她出神,宋深舟又氣又委屈,將那人兒箍在懷中,強吻。
江芙說不上是反感還是喜歡,可宋深舟吻得太粗魯,她的嘴都快沒了知覺。一咬牙,口中腥甜的氣味彌漫,宋深舟仍不愿松開。從前,只當一見鐘情是那酸腐文人的無聊隨作,卻不想,青池初見,繼而一往情深。
見她對趙友恒施以甜笑,宋深舟更覺心似刀剮。前些日子,他偷偷到江府找過江芙,彼時佳人不在,宋深舟便在屋內悠哉起來。不知何時,那桌案上多了許多書籍名冊,有記錄晏王生平事跡的,有集錄當下命婦貴女家世的,甚至還有猜測柳昭儀喜好的...她不是最喜女工活兒么,怎突然又學起了琵琶,那厚厚一摞練習過簪花小楷的廢紙,她原是這般迫不及待想嫁與晏王......從未見她對一人如此上心,想起從前對她做過的種種無恥臉厚之舉,宋深舟只覺好笑。正妻之位確實給不了(這里的設定是只有第一位妻子才算得嫡正妻,江芙只能為續弦,名義上來說還是妾),可嫁給趙友恒,以她的身份,至多也只能是側妃,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