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王質。一回到醉仙居,謝道韞立即當面責怪他出去的時間過長。王質知道她是出于關心,旋即賠禮道歉,哄她開心。楚紅問起王質此行的結果,王質便把經過原原本本、有頭有尾的向大家敘述。
銀嬰驚訝地問:“不是吧?你沒有使用造極秘術就打敗了兩個使用了造極秘術的人啊?”
王質笑道:“算是吧!他們太大意了,把自己秘術的底細透露了給我!”
陽夏道:“那也不簡單,大哥威武!”
楚紅問:“你的意思是銀子不要了?”
王質道:“不要了,太危險!幽冥道的人可以召喚出‘空間隧道’,誰知道他們會傳送多少人過來守護銀子!”
銀嬰問:“他們怎么不直接把銀子傳送走啊?”
王質道:“可能是‘空間隧道’只能傳人不能傳物吧!不過,今晚鬧了這么大的動靜,幽冥道明天早上一定會把銀子運走的!”
楚紅道:“假若閔國泰當真帶人去搶銀子,我插手銀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非常樂意見到他們狗咬狗!”
王質道:“確實如此!盡管無法把銀子弄到手,不過陶衡和季朱都死了,也算是替弟兄們報了仇。”
楚紅拱手道:“那真得感謝你了!”
王質笑道:“軍侯客氣了!其實我只是為了自己,他聞過我的氣味,不把他除掉,我到哪里都不安全!”
謝道韞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軍侯告辭了!”
眾人離開醉仙居,走在回家的路上。
銀嬰問:“王質,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腿刃吧!”
王質道:“改天吧,我奔波了一晚累壞了!”
陽夏道:“大哥應該帶上我們的,我們干坐了一晚,嫂子操心了一晚。”
王質心疼地握緊謝道韞的手,道:“娘子,對不起!我錯了!”
謝道韞嗔道:“知錯就好!以后不要再犯了!”
王質當即道:“保證不犯!”
陽夏問:“銀嬰,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銀嬰翹起嘴唇道:“不可以!”
陽夏厚著臉皮道:“為什么嘛?你看大哥和嫂子手牽著手多有感覺!”
王質道:“陽夏,明天拜托你咯!”
陽夏笑道:“沒問題!我也想見一見這位花魁,想必是一位大美女!”
銀嬰生氣地問:“你怎么可以這樣啊?”
謝道韞笑道:“銀嬰吃醋了!”
銀嬰嘴硬道:“哪有!”
……
第二天一早,王質打馬回建威府供職。說實話,他的內心其實蠻忐忑的,畢竟休了半個月的婚假回來只上了兩天班,馬上又強行休了十天。
王質到得很早,想找招娣打聽褚太后是否有賜婚,可是找遍了整個內衙都沒有找到招娣。王質便到檔案室找周逸軒,周逸軒看見王質起身笑臉相迎。
相互問好之后,王質問:“逸軒兄,招娣上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她?”
周逸軒道:“招娣已經被我贖了身,我找了一個清靜的小居安置了她!”
王質笑問:“哦?這么說你們的事算是成了?”
周逸軒道:“聽聞那日公主回宮后,褚太后很生氣,把我的父親召進宮里痛罵了一頓,并且施壓父親讓我娶了招娣,即使沒有下旨,父親也不敢不從,便默許了我和招娣在一起,不過我也因此被趕出了家門。我如今已和招娣住在一起,是一對事實夫妻!”
王質尷尬地問:“逸軒兄,你如此狀況,我該不該恭喜你啊?”
周逸軒道:“我和招娣能在一起都是拜王兄所賜,我和招娣內心都十分感激,王兄當然應該恭喜我們了!”
王質道:“可是,你……”
周逸軒道:“倘若錯過了招娣,我會終身遺憾的!父子關系可以慢慢修復,畢竟血濃于水嘛,等父親氣消了,我再帶招娣回去侍奉他老人家。”
王質拱手道:“如此甚好,我祝逸軒兄早日大團圓!”
周逸軒拱手笑道:“多謝王兄!說起來,我也應該恭喜王兄!”
王質驚問:“恭喜我?!”
周逸軒笑道:“看來王兄自己還不知道!王兄已經被余姚公主指名為近身護衛了,也就是說王兄以后隸屬于御林軍,官職的話估計會比目前的從七品高。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王兄不妨等一等,王大人早朝歸來應該會找你詳談的。”
王質哭笑不得,辭別了周逸軒,回到自己的公書房。
王質心想:看來那位好玩樂的東海王對這位強勢的余姚公主是毫無辦法,任其予取予求。
好不容易等到王坦之早朝歸來,王質小心翼翼地敲開王坦之公書房的房門,畢恭畢敬地上前作揖道:“王大人,屬下休假歸來,敬候王大人的工作指示!”
王坦之不冷不熱地道:“你回來正好,沒有工作指示了,你已經不再隸屬于建威府,拿著這封余姚公主的推薦信到北衙門報到吧!公主的信已經放了好幾天,如若有閃失,我可擔當不起!”
王坦之把一封信推到公案前面,王質上前恭敬地捧起,掃了一眼信封,上面寫著:王質親啟。
王坦之已在埋頭辦公,王質知道多說無益,便拱手道:“屬下告退!”
退出王坦之的公書房,王質拆開信封,里面有兩封信,一封是給王質的,簡單說明事情的緣由經過,大致內容王質早已猜想出來;另一封是給御林軍統領的引薦信,大致內容是司馬安福指示御林軍統領接收王質,并且安排他做自己的近身護衛。
王質簡單收拾了幾件物件打包成包袱,與在建威府里和自己關系比較好的周逸軒、魯勁夫告別后,騎馬趕往皇宮的北門。
北衙門在皇宮內的北面,是歷代御林軍的官署所在地,起到以武力衛護皇家的作用。
王質來到皇宮北門,向守衛宮門的士兵說明來意并遞上司馬安福的引薦信。當值的小隊長看過之后,命人帶王質到北衙門見統領。一名士兵出列為王質引路,另有士兵上前接過王質手里的韁繩。王質稱謝后,跟隨士兵進入皇宮。
王質這輩子何曾進入過皇宮,偌大的皇宮就在眼前,即便不敢昂首闊步、毫無顧忌地抬頭觀看,也忍不住低頭彎腰偷偷四下瞄看。
如今只是在外圍走動,并未能進入宮殿,不過漢白玉欄桿隨處可見,上面雕龍鐫鳳,精美絕倫,足以讓王質一飽眼福。
王質心下歡喜,回去可以好好跟娘子吹噓一番了。然而,轉念一想:娘子是世家小姐,恐怕早已見識過了皇宮的宏偉壯觀。王質當即意興闌珊了許多。
正當王質胡思亂想之際,士兵已把他帶至北衙門里御林軍辦公的官署。王質交由官署內的文職人員領路,士兵退回去防守宮門。
到了官署最深處的御林軍統領的公書房,領路人敲門入內稟報,稍后走出一位身穿正二品武官官服,滿臉絡腮胡子,眼睛炯炯有神,年近四十、非常精壯的男人。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出這位便是御林軍統領,所以不等領路人介紹,王質已作揖道:“下官王質,參見大統領!”
男人說話聲音中氣十足,道:“免禮!免禮!我叫雷燕瑜,公主數日前便把你的事交托給我了。不過我們是專職護衛皇家安全的,唯獨這件事不能聽之任之!你明白嗎?”
王質連忙道:“雷大統領說的是!公主的人身安全事關重大,當然不能僅憑公主的一己之言,便隨意任用近身護衛。”
雷燕瑜賞識道:“很好!你是一個明白人!聽聞你之前在建威府擔任府掾,是文官,你有戰斗經驗嗎?會功夫、會秘術嗎?”
王質道:“雷大統領,你說的這些,在下都具備!”
雷燕瑜道:“這樣,我是總領整個御林軍的,護衛皇家要員這塊是由副統領陸中元負責,我此刻帶你去見一見他,先看看他對你有什么想了解的,然后我們會帶你去進行簡單的入職測試。要是入職測試通過了,還要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培訓,不過培訓一個月之后就可以著手嘗試近身護衛公主了,不必等培訓期滿;要是入職測試不通過,我們只能遺憾地和你說聲抱歉了,我們不能讓你擔任公主的近身護衛,即便是公主求情也不行!你聽明白了嗎?”
王質拱手道:“雷大統領,王質聽明白了!”
雷燕瑜道:“好,走吧,去見一見陸中元!這邊走!”
王質道:“雷大統領請!”
御林軍的正副統領并非在一塊辦公,兩間公書房相距甚遠,并且來到副統領的公書房時被告知,陸統領此刻正在校場訓練新人。
雷燕瑜道:“我們到校場吧,反正入職測試也是在那里進行的!”
王質道:“悉聽尊便!”
雷燕瑜一邊走一邊問:“你知道護衛皇上和太后的是一些什么人嗎?”
王質道:“十丈之內護衛皇上的是二十四暗衛,二十四暗衛下面有影子暗衛作為替補。”
雷燕瑜驚奇地看著王質,問:“不錯嘛,知道得很清楚!”
王質道:“之前曾與趙將軍和武將軍并肩作戰過,我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雷燕瑜問:“你一個文官,是怎么和他倆扯上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