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說說吧。”民警老沈對坐在訊問室椅子上的挑頭混混沉聲道。
“警察叔叔,你們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才是受害者,你看看他們把我打得。”坐在凳子上的二條不耐煩的敲打著審訊椅上的桌板。
“哦?這么說你是受害者了。”
“您終于看出來了,快把我放了,把那個戴眼鏡的小子抓起來,他涉嫌毆打......“
“說完了么?那你看看這是什么?”說完他把一臺電腦放在二條面前,里面顯示他跟一個戴墨鏡的西裝男子在一個路口進行交談,男子隨后給了他一個黑色箱子,他打開箱子后很興奮,猛拍胸脯像男子保證著什么,接著男子駕車離開了。隨后,他騎上摩托車不停的打著電話,隨著鏡頭切換,過了一會兒,一群小弟騎車趕來,他趕緊向眾人吩咐著什么,緊接著他們一行人開始往出市的路口走去,鏡頭再次切換之后,一輛白色的依維柯映入眼簾,這就是方智他們的那臺車,二條招呼一行人慢慢的跟了上去。
“怎么?還需要再看一遍嗎?”老沈指了指電腦屏幕。
二條歪著腦袋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警察叔叔,你不會是因為一條視頻就定我的罪吧,我們剛好兄弟幾個約著出去玩,好巧不巧跟這個車正好順路而已,沒什么問題吧。”
“哦,出去玩?還挺有閑情雅致,那么那個戴墨鏡的人是誰?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
“警察叔叔,我就不能有個朋友?那是我遠房表叔,他托我把箱子給我媽的。”
“哦,給你媽的,我們查了你家的戶口本,你媽媽只有一個妹妹,表叔親里也沒有像這個男子一樣能夠開的起豪車的表哥,怎么樣還不說實話,要不要我們把你媽媽請過來辨認一下?”
“這是我新認識的表叔。”
“新認識的?那你的表叔叫什么名字?”
“他叫......唉,我一著急就忘了,你稍等讓我想想,哦,哦,我想起來了他叫王大力。”
“王大力?你可真能夠胡扯的,你以為我們查不到他是誰?我現在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主動交代,我們可以對你從輕處理,要是你頑抗到底,以你二進宮的身份,這次你怕是要在里面待很久了。”
“你們去查吧,他就是我的表叔。警察叔叔,你們為什么不把打我的那個家伙抓起來,你們是不是貪污枉法收人家錢了,你們可不能冤枉我這良好市民啊。”
“你還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你看看這幾份口供。你的同伴還有挨打的幾個學生都已經把情況說的很清楚了,再加上剛才那段視頻錄像,我們有證據相信你是蓄謀故意傷害,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不服,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要告你們。”
“讓他把口供簽字,然后送往看守所,我去跟所里申請搜查令去他的住處查下那個黑箱子。”老沈一邊吩咐徒弟,一方面站起身準備向所長匯報情況。
他剛走到門口就跟所長撞了一個滿懷,所長給老沈一個顏色,老沈會意的從屋里跟所長走了出來。
“周所,我正要想找你匯報下這個情況。”
“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個大概了,現在有人要給二條辦取保候審。”
“這不符合程序啊”
“我知道,對方還帶了律師過來,那家伙一看就來著不善,一副事不辦成絕不罷休的樣子。況且,我們目前立案手續上級還沒有審批,情況對我們不利。”
“難道就這么讓他走了?”老沈有點不甘心。
“那倒不是,你們組還要繼續盯著這個案子,搜查令我給你準備好了,你趁著他們辦理取保候審的時間,趕緊去采集證據,等我們證據充足再把他抓回來,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他。”
“好的,周所,我現在就去。”
“好的”
老沈拿著搜查令往前走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律師拿著厚厚的資料在前面等待著,老沈注意到中年男子臉上有一條刀疤,眼神凌厲,四目相對事竟讓老沈這個從警多年的老刑警內心升起一層寒意,與此同時,他也在不斷在腦海中查找是否有這個男子的相關記憶,只是一時間有點想不到,后來看著手上的搜查令,便顧不上太多,帶領隊里的一名民警和兩名輔警便匆匆離去。
“周所您好,這是我們的取保候審申請書,這里是押金轉賬記錄,我們剛剛已經按照要求將錢轉過去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能把人接走了。”律師快步走到周所長面前說道。
“我們內部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確認,也需要向分局進行報告,你們稍等片刻,待我去核實一下。”
與此同時,玩世不恭坐在審訊室里的二條看到陽臺上那個中年男子,忽的差點從凳子上滑了下去,眼神驚恐,嘴里戰戰兢兢的說道“他怎么來了,他怎么來了。”
正在做筆錄的民警看到二條這幅樣子,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這才順著他的方向轉過投來,這才發現審訊室的門口站著一個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眼神凌厲,身材高大,臉上的傷疤非常明顯,一看就是一個狠人。
“千萬別讓他帶我走,我求你了警官,我什么都告訴你,我什么都說,真的我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覺有人要害你似的。”
“警官,警官,我求求你,剛才是我錯了,你把那個警官叫回來,我什么都招。”說著二條居然抱著他的腿跪在遞上,民警讓我弄的不知所措。
“你先站起來”
民警說著要把二條扶起來,哪知道這個家伙此刻像一堆爛泥一樣,任憑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挪動他分毫。
正說著話聽見外面周所長的聲音傳來,我跟上面報告了,你們的手續沒有問題,現在你們可以帶他走了,但是你們一定不能讓他亂跑,我們有新的消息會隨時找他回來配合工作。
“好的,周所,我們知道了,我們一定做好。”
“小吳,你讓二條跟他們走吧。”所長推開審訊室的門向站在里面的民警小吳說道,但是一看到二條跪在地上,此刻正抱著小吳的大腿戰戰兢兢的看著自己,他也有些納悶。
“二條,你這是怎么了,需要給你叫120么?”
“周所,周所,我有新的情況......”
“二條!”中年男子說話了,及時打斷了二條的話語。
“二條,我們來接你了,走吧,跟我們回去吧,不要在這里給警察同志添亂了。”說著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二條身邊,將癱軟在地上的二條嗖的一下服了起來。
二條驚恐的想要說些什么,但此刻,中年男子一個眼神看過來,二條立馬低下頭,乖乖的跟著中年男子走了。
“周所,二條的反應不正常,這個男人不像是好人。”
“他是方氏集團的保安隊長叫李威。”
“方氏集團,二條怎么會跟方氏集團掛上鉤的。再說了,那個方智不也是方氏集團方天的兒子么?”
“你小子有進步,看樣子沒跟你師傅丟臉,這里面有問題,你這樣趕緊去查一查這個二條還有這個方氏集團,等你師傅回來,你們將消息匯總一下看看有什么疑點。”
“是,所長”
......
二條跟著李威上了停在派出所門口的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完成任務的律師自己駕車離開了,一上車二條就被左右兩個黑色西裝的壯漢擠在中間不能動彈。
“李哥,怎么把您給招來了,有什么需要小弟做的您言語一聲就行了。”
“二條,你膽子真夠大的,連方老板的兒子你都敢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方老板的兒子,您說的是方氏集團方天方老板?不可能啊,方氏集團那兩位公子還有一位大小姐兄弟們都認識啊,你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惹方老板啊。”
“哦,都這會兒了你還跟我裝傻充愣。果然,你小子還是不老實啊,你是真不拿我過江龍當回事啊,你大哥當年跟我的時候也沒有像你這么狂啊。”
二條一聽這話呱唧就跪在車上,一邊用力扇自己嘴巴一邊帶著哭腔不住的解釋道。
“李哥,您別這樣,我真是不知道那群人里有方公子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繞過我這一次吧。”
“那我問你,這件事是誰指使你做的。”
“李哥,道上的規矩您懂,我不能夠出賣雇主的,不然我二條以后就沒法在道上混了。”
“哦,你現在跟我講道義?行吧,那我成全了你這份忠義。你們兩個待會到地方把他雙手和雙腿打折,把他舌頭割下來,記得打120。”
“是,老大”說著左右兩個人就要動手,二條一看就要來真的,自己想要活命只能背信棄義了,不然以李威的性格就是把自己弄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別別別,李哥,我說我說,是蕭家,是蕭家讓我這么做的,他讓我們一定要把那個叫小璐的女孩子給糟踐了,事成之后給我100W,李哥,我知道的都說了。”
“是蕭家?你沒有騙我?”
“李哥,您明鑒,都到這時候了我還敢跟您撒謊么?您看看我都交代了,你就放了我吧。”
“你和我說的這些,警察知不知道?另外那天跟你接頭的是誰?”
“警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訴他們,那天和我接頭的男的,帶著一個墨鏡我看不清相貌,但是他自稱張叔,好像是蕭家的管家。”
“張?難道是張昊?”在李威的印象中蕭家確實有這么個人,這家伙是退役武術冠軍出身,也是一個狠角色。
“李哥,李哥,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你小子惹了方公子,你想這樣毫發無傷的過去,我們也不好交代,這樣吧你自廢一條手臂。”
“李哥,李哥,您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二條還想做最后的抗爭。
“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幫你?”說吧將一根甩棍扔在地上。
二條顫顫巍巍撿起甩棍,抬起頭看看李威,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一咬牙拿起甩棍沖著自己手臂用力砸了上。
“啊”凄厲的慘叫聲的響徹荒野,二條右手扶著已經扭曲到變形的左臂呲牙咧嘴,疼痛難忍,額頭上輕汗直冒,李威換換走向他,撿起地上的甩棍順勢丟給身后的人,然后意味深長的拍著二條的肩膀說道。
“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你我不能夠招惹的,希望這次你能記住這個教訓。”說完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帶著手下乘車離去。
二條痛苦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向汽車離去的方向,眼神里充滿了殺意,他忍痛喃喃道。
“李威,你等著,總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說完他拖著斷掉的手臂一步一趔蹌的向著公路走去......
與此同時,剛剛回到大學宿舍的方智手機接到一條短信,里面的信息剪短但卻內容豐富。
“事已查清,是蕭家做的手腳,至于因為什么還沒查清,據說針對的目標是一個叫小璐的女孩。”
“蕭家,蕭小研......“方智怒目圓睜,握著手機的手上青筋鼓起。
宿舍的一眾兄弟心有神會的看著方智,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