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永別了,大家
“永別了,大家。”想起那時候自己的所作所為,依然不后悔,在最后關頭燃盡自己生命的魔女是誰呢?沒錯,就是我。
雖然伊蕾娜變得更強了,可是,她和婭蕾絲塔之間的差距卻不過是從1到100的差距變成了2到100的差距罷了。
伊蕾娜的掙扎,在婭蕾絲塔面前只不過是只兔子在面對老虎時退無可退的殊死一搏罷了。
“沖擊之杖。”婭蕾絲塔舉起自己右手的法杖對準了獵殺魔女之王。
沖擊之杖是婭蕾絲塔為了對抗魔神而準備的武器,配合靈式絆足加以應用的輔助術式,這種輔助術式能將魔法威力增幅為目標腦中所想的十倍。
在伊蕾娜的印象之中,婭蕾絲塔無疑是強大的,那么將這份強大放大十倍后會有什么效果呢?
平平無奇的一擊卻把超過三千攝氏度的獵殺魔女之王徹底擊破。
再次耗盡魔力的伊蕾娜連站直都難以做到,勉強能站立起來的伊蕾娜從裙底摸出了兩把匕首。
“雖然我和你之間的差距猶如天上地下一般。”伊蕾娜將匕首握緊,“可我也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想到和大家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本應該是強弩之末的伊蕾娜憑空增添了幾分力氣。
身體上的疲倦如潮水般涌來,伊蕾娜依舊一步一步的朝婭蕾絲塔走去。
每走一步,氣勢就強上一分。
“哦?”婭蕾絲塔對伊蕾娜此時的狀態很感興趣。
夜色下的派車場內一片狼藉,一方通行對這里造成了許多的破壞。
筋疲力竭的魔女朝著婭蕾絲塔走去,她握緊手中的匕首,眼里透著光,一種名為復仇的情緒在眸子中燃燒著。
天外。
“哦,這個小家伙似乎挺有意思的。”這是個穿有飛翅的涼鞋,手持魔杖,蓄著長胡子的男人。
“我沒記錯的話,最近你好像在斬落自己的神格吧?”這是一個顯得十分威嚴的男子。
“父親,我想留下來看看她會怎么做。”那個穿著飛翅涼鞋的男人顯得十分感興趣,所以他向自己的父親告退了。
“...”那個男人的父親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第三代神王,宙斯。
宙斯看著那個穿著飛翅涼鞋的男人走遠之后,“赫爾墨斯,你這樣做是對的。”若是想要晉升為更高等的存在,就要將自己身上的權柄凝練,專一。
赫爾墨斯身上執掌的權柄太多,太雜了,為了晉升成更高等的存在,赫爾墨斯在四處尋找足以承載他神格的候選人。
赫爾墨斯是眾神的使者,同時他也是雄辯之神,旅人與小偷的庇護神,后來融合了古埃及神話中的智慧神托特的權柄,被人當做魔法的庇護者。
回到派車場內的戰斗。
“伊蕾娜,放棄抵抗吧,這個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奇跡。”婭蕾絲塔將雙手水平攤開,嬌小的身軀卻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你不要在這里做無用功了。”身上沾滿灰塵,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生命在不斷流逝,伊蕾娜的眼神依然沒有絲毫動搖,她依然緊緊握住手中的兩把匕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握住手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屈服。”
是啊,這里有不惜賭上性命也要守護她的朋友們。
“都是因為我,她們才會落得這種下場。”伊蕾娜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在滿是灰塵的臉上留下一道欄桿。
“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伊蕾娜想起了自己和芙蘭老師對戰時的場景,那時候的自己也是像現在一樣無能為力,面對芙蘭老師的進攻毫無還手之力。
“力量...”伊蕾娜是個在外漂泊的旅人,她不喜歡置身于可能讓自身受到傷害的事件當中,年輕的她在十四歲時就成為了魔女,在原來的世界里這種實力已經足以自保了。
她太年輕了,沒有時間,沒有閱歷來沉淀自己。
所以她的實力在魔女里算是墊底的水平,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實力不夠有什么問題,她只認為自己是個會用魔法的幸運兒罷了,和普通人沒有兩樣,所以在這之前她從不渴望力量。
這個時候的伊蕾娜顯得十分無力,她與婭蕾絲塔之間的差距有著不可越過的溝壑。
“如果...”伊蕾娜的胸口不斷起伏著,看著越來越近的婭蕾絲塔,“如果我有著足夠守護她們的力量,那該是一件多美妙的事情啊。”
可惜...
“我們之間的游戲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婭蕾絲塔活動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剛剛的戰斗只不過是熱身而已。“那么,接下來該動真格的了。”
“你是否準備好懷揣著不甘與怨恨死去了呢?”婭蕾絲塔笑了,她不是在跟伊蕾娜說,而是對過去沒能保護好莉莉絲的自己所講。
“我當然沒有準備好啊!”是的,沒有人會心甘情愿的接受這種解決。
伊蕾娜在死亡面前再也沒有保持住平日里的那副優雅姿態。
黑色的魔女袍上沾滿塵土,秀麗的灰色長發顯得十分凌亂,上面滿是泥土與污垢,美麗的臉上早就被汗水與泥土所沾染。而頭上頂著的魔女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伊蕾娜的理智逐漸的崩壞著,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如此渴望著力量,眼淚大顆大顆的從臉頰滑落,再也無法維持平日里優雅的姿態。
曾經那個遇到危險就會毫不猶豫掉頭離開的魔女,卻依然站在這里,即使知道面前的敵人無法戰勝,她依然站在這里。
“那么...”婭蕾絲塔看著做出了和自己相同選擇的伊蕾娜,她的嘴角上揚。“讓一切結束吧。”
婭蕾絲塔揮舞著手中的沖擊之杖,向著精疲力盡的伊蕾娜走去。
五步。
風在周圍凝聚著。
四步。
風元素十分狂躁,塵土揚起,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三步。
伊蕾娜將手中的雙匕扎在地上。
兩步。
伊蕾娜閉上了雙眼,好像放棄了抵抗。
一步。
突如其來的狂風將伊蕾娜和婭蕾絲塔卷入其中,伊蕾娜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枯,就像一個年近百歲的老太太一樣。
“永別了,大家。”伊蕾娜的身體化作灰燼隨著狂風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