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柄冒著寒光的短匕首從天而降,直沖沖地刺向了草叢中何羽凡的腦門。何羽凡迎聲看來,只見那匕首距離他不過三寸距離,一瞬間他大腦空白,四肢無力。
千鈞一發(fā)之際,鐘意山抬手一接,將那柄似乎出刀必沾血的短匕首順勢扔了回去,力道比起那人只有更大,刀飛的聲音變得刺耳尖銳。
只是匕首似乎沒有成效,因為沒有回應(yīng)。而那暗中之人也沒有現(xiàn)身,似乎在想與他們玩一出貓捉老鼠。
鐘意山扭頭一轉(zhuǎn),朝著一出同樣隱秘的草叢大聲說道:“來訪的朋友,你這飛刀似乎來的有些不留情面了,我們貌似也沒有得罪于你吧!”聲音中氣十足,鐘意山不想讓對方識別出自己如今處于虛弱期。
那暗中之人從隱秘的草叢緩緩走出,他身著一身粗布麻衣,臉上卻掛著一匹黑色遮布,明顯是不想在兩人面前暴露身份,但這般打扮著實讓何羽凡二人看來有些滑稽。他陰翳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內(nèi)猜測出我的方位?想來也是個神華鏡的修練者吧。不過我們這輩可沒聽說過這世道上除天子軍外還有人能達(dá)到如此境界的,朋友的實力還真是讓人驚嘆且出乎意料啊。”說著說著,這人似乎表現(xiàn)的很欣賞鐘意山,但突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那人惡狠狠地說道:“不過不管你們是誰,這近關(guān)城可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以你如今身邊還帶著個拖油瓶的情況,我勸你們還是趁早離去吧。”
“拖油瓶?”何羽凡很乖巧正經(jīng)地把自己對號入座,但他也不惱,畢竟這里確實他的修為是最弱的。
“你打得過嗎?”何羽凡訕訕地問道,眼神飄忽著緊張。
“如果沒有給你靈華血,我還是可以和他一拼的,這人的境界應(yīng)該與我相仿,都是神華鏡的前期。但現(xiàn)在我的身體也很虛弱,所以不能和這人硬碰硬。”鐘意山沉重地說道,但他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這樣的情況他已經(jīng)遇到過好多次了。
鐘意山?jīng)]有理會那人的話語,細(xì)細(xì)地在腦中不斷思考著,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靈力就往大腦引去,以此加快思考的速度。終于,他靈光一閃,先是朝何羽凡詢問了什么,然后又低聲細(xì)語地吩咐著什么東西。
那人見鐘意山等人不理會自己,心中也是有些不耐煩和生氣,自從自己突破到神華境界后可就沒人敢這樣對待自己了。
他調(diào)動呼吸,牽引天地靈力聚于掌心之中,形成了一顆閃耀的靈球,正當(dāng)他要打算對著兩人發(fā)出這一擊時,鐘意山突然開口說話了。
“喂!那大兄弟,你說我們不去近關(guān)城就讓我們離開是吧。”鐘意山拽著大嗓門說道。
那人聞言,以為鐘意山二人已是有了離開的打算,于是放松下來,任由手中的靈力漸漸散去。誰知剛一放松,那鐘意山便蠻不厚道地甩出一道驚雷一擊,那人心無防備,躲閃之間也是不小心中了招。
“跑!”鐘意山拉著何羽凡大聲一喊,兩人迅速朝著近關(guān)城的方向急忙奔去。
“啊!啊!啊!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那人捂著胸口上的傷口勃然大怒,不再忍耐,腳下如同一弦驚箭,迅速朝著何羽凡二人奔忙追去。
何羽凡奔跑在最前列,鐘意山則在后方不停揮霍著體內(nèi)剩下的靈力與那人對抗,因為事態(tài)緊急,他根本沒有時間從天地間調(diào)動牽引更多的靈力補充。
不一會兒,三人便跑到了近關(guān)城的城門口,鐘意山突然蓄力一擊,朝著城墻沖撞過去,那城墻上的士兵們馬上從睡夢中驚醒,繁忙而混亂地緊急調(diào)動部隊,所有人都被城墻上的巨大響聲震驚的失了魂,就像從未訓(xùn)練過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應(yīng)對一般。霎時間,城墻上一片混亂。鐘意山與何羽凡趁亂混入城墻的士兵之中。
“艸!”那人對著鐘意山兩人的可惡行徑一聲大罵,內(nèi)心惱怒不已,十分后悔自己剛才給了鐘意山兩人那么多的機會。
待得他冷靜下來,城墻上的守衛(wèi)似乎已經(jīng)被暗中躲藏的鐘意山鼓動起來,紛紛朝著他豎起手中的刀劍。
“真是麻煩!”
口戴黑布的神秘人催動體內(nèi)靈力,身上煥發(fā)神秘光澤,皮膚慢慢朝著灰棕色轉(zhuǎn)變——石質(zhì)皮,神秘人朝著人群突圍奔去,急切地想找出鐘意山等人。
城墻上的守衛(wèi)朝著奔來的神秘人,胡亂地?fù)]舞著手中的刀劍,一時刀光劍影,正當(dāng)眾人以為那神秘人要被他們砍碎成肉泥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頓揮砍絲毫沒有在那神秘人身上留下半點傷痕,只是衣物被砍得稀碎。
其中一個小雜兵見狀,心里突然有了個詭計,朝著神秘人的下身砍去。
“滾!”仔細(xì)觀察到小雜兵的揮砍,原本內(nèi)心還算平靜的神秘人也繃不住了,破口大罵,然后捂著襠部加快了步伐。而那小雜兵則被神秘人的一掌揮舞倒向幾米開外,但卻沒有掉下城墻,似乎是神秘人刻意為之。
城墻上的守衛(wèi)們見狀如臨大敵,大多數(shù)瑟瑟發(fā)抖,蹲倒在一旁裝死。神秘人見狀,內(nèi)心更是升起一股悶氣,似乎是在責(zé)備這群恨鐵不成鋼的家伙。但他行速沒有半分減弱,仔細(xì)地在人群中打量。
“你媽的,跑哪去了?”神秘人久久找不到身影,唾口大罵道。
他引動靈氣于周身向外擴散,范圍逐步擴大,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了兩個身影正躲在遠(yuǎn)處的墻面后,他心中一喜,認(rèn)為這兩人怎么也無法逃脫他的手掌心了,加快腳步就往那邊趕了過去。
“啊!啊!……我的乖孫啊,你死得好慘啊!”隨著神秘人距離越來越靠近,一聲悲慘的嗚咽聲傳來。神秘人一聽,正是自己要探尋的方向傳來的,腳下速度更加快了。
那是一個路口拐角,神秘人挎著身子向內(nèi)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老乞丐正趴在染滿鮮血的小乞丐身上痛哭,那模樣要多悲慘有多悲慘,老淚橫流。
神秘人內(nèi)心一震,腳步慢慢地靠近,似乎是想確認(rèn)什么。
那老乞丐聽聞動靜,馬上抬起哭紅的雙眼看著神秘人,神色由悲痛轉(zhuǎn)變成怨恨,雙目勾人。那老乞丐大聲痛罵道:“你們已經(jīng)殺了我孫子,現(xiàn)在還要來殺我嗎?來啊!來啊!反正我孫兒已經(jīng)死了,我活著也沒什么趣味了,就讓我陪著我兒一起去那地獄做厲鬼等著你們!”老乞丐聲音幾近癲狂,歇斯底里。
神秘人見狀竟有些動容,剛才的狠厲全然不見,他往后退了幾步,隨后顫聲說:“殺你孫子的不是我,是……是不是剛才有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經(jīng)過這里。”
老乞丐聞言,臉色漲紅,苦凄凄地說道:“就是那兩人把我孫兒殺了呀!可憐我的孫兒,小小的時候就沒了爸媽,現(xiàn)在還死在了惡徒的手上,怎么不是我死啊!你讓我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以后可怎么過啊……”老乞丐潸然淚下,要多悲慘有多悲慘。
神秘人雖戴著面巾,但老乞丐可以感受到此時的他心里綻放著怒火。
神秘人從腰間拽出一枚玉佩,扔向老乞丐說道:“我是來殺那兩個人的,對你孫子的死我很抱歉,不過我身上沒帶錢兩,我這枚玉佩還值點錢當(dāng),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以后買塊田安穩(wěn)過日子吧。”
老乞丐聞言,馬上匍匐著身子抱住神秘人的大腿哭聲喊道:“大人啊,你可得把那兩個畜生繩之以法啊,不然老東西我可死不瞑目呀!”隨即,伸出手把神秘人的玉佩塞入囊中,然后指了個方向說道:“大人,那兩個畜生往那邊跑了。”
神秘人聞言,馬上動身,朝著那個方向極速奔去。
老乞丐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神秘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隨后拿出囊中的玉佩,借著月光仔細(xì)打量起來,看著瑩潤的光澤舒適的手感,老乞丐不禁一喜,今天真是撿到寶了。
身后倒在地上的小乞丐也趕忙起身,抹了抹身上的紅漿,立馬朝著老乞丐的身旁趕過去。看著老乞丐手中那精致的玉佩,小乞丐感嘆道:“嘿嘿,老頭,咱們要發(fā)了!”
“把那玉佩交出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角落中冒出。
老乞丐聞言,立馬把手中的玉佩藏在身后,看著從角落扒開一層破草席走出的魁梧身影,顫顫巍巍地說道:“大……大人,咱們可不能這么玩,我們爺倆剛才一通演戲,把麻煩給你們擺脫了,這玉佩就當(dāng)做舔頭送給我們吧。”
何羽凡從鐘意山身后緩緩走上前來,不可質(zhì)疑地說道:“不行,這塊玉佩我們有大用,不過你幫我們忙也確實是一份恩情。”隨后何羽凡從鐘意山胯間掏出一包錢袋扔向剛才幫助他們的老少二人。
“臥槽,我的錢!”鐘意山心疼地大喊。
老乞丐見狀眼冒精光,邁出不像老人的步子飛速接過這錢袋,隨后在手中掂量了幾下,聽著分量十分滿意,隨后把玉佩扔給了何羽凡。一旁的小乞丐也興奮地拉著
接過玉佩的何羽凡滿不在意地對一旁心痛至極想掐死自己的鐘意山說道:“哎呀,心疼個啥,錢我到時候還你不就行了”
鐘意山聞言,臉色好了不少,但依舊心疼剛才錢袋,一本正經(jīng)地舞著自己的大拳頭對何羽凡說道:“一共是二十三兩九十文錢,少一分都不行!”
何羽凡看都沒看一眼,似乎料定鐘意山不會對自己出手,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手中的玉佩朝鐘意山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何羽凡抬起頭看向正興奮地數(shù)著手中錢兩的老小乞丐說道:“你們兩個這么晚了還出門要錢?”
原來剛才鐘意山領(lǐng)著何羽凡往這邊跑來的時候,那老乞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直接就跟他們說讓他們拿一塊破草席套在身上,他們演場戲就可以把那人給糊弄過去。
“嘿嘿,大人這就不懂了吧,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老乞丐嘿嘿一笑,露出突出的黃門牙。

亂筆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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