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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種輕談

第四章 融不化的冰角下記

物種輕談 六畫先生 1007 2021-11-03 23:55:17

  農村中每一個普通家庭都為著過年能吃上一頓肉而開啟起早貪黑的農活模式。張沖家也不例外,張沖的母親今早已經起來做完飯,換上穿了五六年沒有“舍得”扔掉的板鞋,那種鞋子對腳很是壓抑,但她總是干活回家后用刷子洗干凈平擺在太陽底下,等到明天再穿,即使有時不會干。

  她準備出發了,叮囑哥哥要好生帶姐姐與我去不遠處的鄉村小學,哥哥從小就較懂事,學習勤奮上進,是學校常年的三好學生,每每有老師獎勵他零食時,他吃了一口就趕緊藏起來,帶我與姐姐放學回家,分了一些給我們,獨自到地里去幫忙,手緊緊護住口袋,急趕到地里,搶過母親手里的鋤頭,還不忘記把包里較多部分的零食遞給母親吃。母親不肯吃,哥哥好說歹說才吃了,倒出一些給哥哥,哥哥依然不抬頭繼續干活,說自己吃了好多的。誰又知道,他只是吃了幾口,偷偷帶給母親的。母親吃著,哥哥在干著活。

  太陽快下山時,母親與哥哥才準備回家,姐姐和我已經做好飯,我只是幫倒忙的,一個溫馨和諧而干凈的家在母親看了之后欣喜不已。滿臉歡顏下,皺紋消失了很多,鋤地后的酸痛不見了,心滿意足坐在板凳上,我也不忘給她捶背,母親總會夸我懂事。

  一個家在母親們的支撐下,孩子們健康成長,在外打工的父輩們心中可以放心,雖然他們總會受到老板的冷嘲熱諷,罵他們沒有文化,做事不麻利等等問題,大概是這樣才能顯現老板該有的身份,頭戴黃色的安全帽,黝黑的臉龐已經被汗水浸濕,他們沒有退縮,因為需要養家糊口。他們沒有反抗,并不是他們的懦弱,因為還需要繼續做工。他們不敢退縮,沒有勇氣反抗,害怕被老板開除,得不到工資,繼續在地里干活掙著少地可憐的賣糧食換取的收入。

  農村里的日常,婦女們在公路旁拉家常,父輩們習慣到商店里喝酒聊天。這樣的生活在城里人看了或許感到厭惡,感覺單調、缺少意義。導致這兩種大相徑庭結果的原因應該是經濟消費上的差異,但農村人沒有城里人那種心機與心理壓抑,但也沒有他們優裕的生活條件,各有所長。

  對于金錢,有的人無法衡量知足的標準,這些人在生活中總抱怨,而所謂的不喜歡金錢只是為不求上進找尋借口罷了。其實,世界上所擁有的情感比金錢名利更值得珍惜,但人們被塵世逼迫,成為麻木不仁的人,對于這些情感只能悄悄幻想著。人們只是地位層次不同,但這也不應該成為不能互相包容尊重的緣故,善待、虔誠他人,人們才不枉此生。

  農村人群并不是都如有些市儈人群所說品性惡劣的形象,農村天然的景觀滋養出淳樸敦煌的性格。特別是子女多的家庭中,孩子們會備受周圍鄰居喜愛,婦女們農閑拉家常時,愛提子女的表現如何,空氣中彌漫著“呵呵,哈哈”的笑聲,述繪出融洽之圖。這是融化不了的冰雪,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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