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蘇照眠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頸,心想還是以前學(xué)校的課桌高度更適合睡覺。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大家都還在睡夢中,蘇照眠覺得有點口渴,今天中午吃的便當有點咸,飲料也是越喝越渴。
她從書包里拿出水杯,又拿過傅子惠的,動作很輕的從位置上起來。
飲水機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蘇照眠拿著水杯輕手輕腳的往那兒走去。等到她接完水準備回座位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一聲低笑。
蘇照眠回過頭,何嶼州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眼里還有未褪下的睡意。
慵懶中又帶有一絲不正經(jīng)。
他嘴角擒著一抹笑,一臉戲謔的看著她。
“做賊呢,蘇同學(xué)。”
“……”蘇照眠沒理他,徑直回到了座位上。喝了幾口水之后,整個人都感覺好了點。她看了下黑板上的課表,下節(jié)課是兩節(jié)英語課,于是拿出英語書開始預(yù)習(xí)了起來。
何嶼州卻不死心,他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手伸向前,輕輕的戳了戳蘇照眠的背。
真瘦。
“我給的提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啊,蘇同學(xué)?”
語調(diào)上揚,帶著一抹輕佻的意味。
蘇照眠不為所動,還將座位往前挪了幾步。
“嘖。”何嶼州也不惱,只是伸出長腿,一把勾住了她椅子的下方,用力的往回拖了下。
“呲呀”一聲不吭椅子跟地面摩擦出了聲音,蘇照眠也猝不及防的往后仰去。
何嶼州一把扶住了她的背,陌生的觸感,有點軟硬。他眉心微微皺起,反應(yīng)過來碰到了什么。
他摸到她小背心的肩帶了。何嶼州收回了手,佯裝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咳嗽了聲。
蘇照眠卻顧不上那么多,她悄悄看了看班上,心下松了口氣。
還好沒人醒來。
蘇照眠忍著脾氣,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夠生氣,不能給小姑姑惹事。她像是示威一般,又將椅子往前挪了挪。
但手卻怎么用力都拖不動椅子,她往下一看,心里氣急了。
何嶼州用腿踩住了自己的椅子。
“你干嘛啊!”蘇照眠惡狠狠的回頭看向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臉蛋也被染上了層紅。
蘇照眠以為自己夠兇了,但是她的臉軟乎乎的,眉眼又生的細膩,生起氣來,都像是在撒嬌。
真嬌。
何嶼州聽完,自己倒像是真的在欺負她了一樣。
他緩緩移開視線,跟她說:“對不起。”
蘇照眠驚訝于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心里那股氣一下莫名就就消了一大半。
她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何嶼州。
何嶼州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聲。
“你幫我寫作業(yè),我給你補習(xí)。雙贏的事情,蘇同學(xué)都不愿意嗎?”
又來了!
蘇照眠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搖了搖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何嶼州不禁笑出了聲,又礙于別人還在睡覺,只得壓住嗓子,悶悶的笑了聲。
合著把他當小學(xué)生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老師還說同學(xué)之間要互幫互助呢,蘇同學(xué)。”他特意將“互幫互助”四個字咬的很重,挑眉看向她。
蘇照眠一時之間被噎住了,有些呆呆的看向他。
何嶼州這才仔細的看起了她的臉,不施粉黛的臉上,一雙杏眼像是山間清澈見底的潭水一般,透亮,明晰。她真的很白,何嶼州想著,因為他好像都能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櫻桃唇,桃花面。眉眼間都透露著水鄉(xiāng)女子的韻味。
哪哪都好看。
“反正,我是不會幫你做作業(yè)的。”蘇照眠回過神來,丟下一句話就又轉(zhuǎn)了回去。
何嶼州也沒再強求,他收回退,百無聊賴的拿出無力競賽題出來做。群沒想到身邊的林子軒也行了,而且,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老何,我可是什么都看到了!你倆剛剛在深情對視!”
見何嶼州不說話,林子軒更加起勁。
“老何,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們都在為作業(yè)苦苦奮斗,你卻偷偷摸摸搞對象。實在是不該不該啊。”
“林子軒,你再多一句嘴,我就讓你好好嘗嘗為作業(yè)奮斗的滋味。”何嶼州冷著臉,沒再回他。
午休鈴聲想起,班上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了。
傅子惠本打算去接杯水喝,好讓大腦清醒清醒。卻見水杯已經(jīng)接好了水,心里流過一股暖流。
“謝謝你啊,照眠。”傅子惠指了指她的水杯說道。
“不用謝,我還要謝謝你借我筆記。”蘇照眠淺笑。
“照眠,你真的是人美心善!”傅子惠發(fā)出感嘆。
林子軒在身后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插了一句嘴。
“對對對,蘇同學(xué)真的是人美心善!是宜禮的天仙妹妹!”
傅子惠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怎么哪兒都有你。”
林子軒嬉皮笑臉的,“這不是,實話實說嘛,副班長。”
蘇照眠被他們兩個弄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個臉。
他還不忘拉何嶼州下水,“你說是吧,老何。”
何嶼州沒說話,只是看向她。
人是挺美的,心善嘛,就沒有那么心善了。連個作業(yè)都不愿意幫自己寫。
還沒等他說話,英語老師就已經(jīng)抱著書進了教室。
“好年輕啊。”蘇照眠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傅子惠在旁邊點頭附和,“照眠,你別看英語老師年紀輕輕的,她可是學(xué)校話高價錢請來的。S大的英語博士。”
蘇照眠一聽,連忙端正姿勢,拿出筆記本準備聽課。
蘇淺往講臺下掃了一圈,看見了蘇照眠。
這個應(yīng)該就是陳秀芳告訴她新轉(zhuǎn)來的同學(xué)了。
長得是真的漂亮。
“class begin“
“stand up “
``````
蘇淺沒著急著上課,反倒是直勾勾的看向蘇照眠那兒。
“咱們班的新同學(xué),能不能給老師做一下自我介紹呀?”
蘇照眠有些害羞的站了起來,又向蘇淺鞠了個躬。
“老師好,我叫蘇照眠。”
聲音柔柔的。
蘇淺笑彎了眼,“真有緣,咱倆一個姓呢。”
“好啦,坐下來吧。”蘇淺揮手讓她坐下,又接著拿出課本。
“翻到上次講的地方。”
蘇照眠紅著臉坐了下來,翻開了書,跟著多媒體上的課件做筆記。
“ok ,找個同學(xué)來把這段話讀一下吧。”
“蘇同學(xué),你來為大家讀一下吧。”
突然被cue的蘇照眠,有些忸怩。
“This story have two means......”
“嗯,等一下,照眠。”蘇淺叫住她,示意她停下來。
蘇照眠緊張到了極點,她不安的揪著衣角,怯生生的看向蘇淺。
“來跟老師念啊,two.”蘇淺認真的教她,“是two 不是to ”
”two”蘇照眠囁糯著聲,又讀了一遍。
“嗯,比之前好很多。繼續(xù)讀吧。”
一路磕磕絆絆的,總歸是讀完了。蘇照眠坐下去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地上。
以前的學(xué)校,都是一個老師挑大梁,教完數(shù)學(xué)教語文。由于小鎮(zhèn)上老師的工資有些低,基本上沒有什么人愿意去那兒教書。唯一的幾個英語老師都是高校來實習(xí)的,實習(xí)完了之后就走了。所以蘇照眠的英語成績一直都是忽上忽下的。
不過,好在蘇淺也沒說什么。下課的時候她還單獨教蘇照眠怎樣學(xué)好英語。
兩節(jié)英語課很快就過去了,蘇照眠受益匪淺。
她覺得蘇淺這么年輕卻能教火箭班也不無道理,名校畢業(yè),課堂又簡單有趣。讓人很難不喜歡。
“何嶼州,你出來一下。”蘇淺臨出教室的時候叫了聲他。
何嶼州邁著懶散的步子往教室外面走去,經(jīng)過蘇照眠的座位時,他俯下身子。
蘇照眠被他這么突然一弄,手上的筆差點掉在地上。
“你又干嘛!”
兇巴巴的。
何嶼州卻覺得太他媽可愛了。
“to”何嶼州只是輕聲說了句,蘇照眠氣的炸毛。
太過分了!
何嶼州卻說完就走了,臉上帶著捉弄人后愉快的笑。
蘇淺將課本放在護欄的臺子上,雙手交叉著,“我上回跟你說的那個比賽,去不去?”
何嶼州,手撐著欄桿,視線望向遠處。
“不想去。”
“理由呢?”
“我想靠自己考上S大”
蘇淺笑出聲來,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
“行,到時候你跟傅子惠還有林子軒說一聲。讓他們?nèi)⒓樱蝗唬蹅儼嗟哪樋删蛠G大發(fā)了。”
何嶼州嗯了一聲。
“對了,平時有空多幫幫你們班那個新同學(xué)。”蘇淺不知為何突然間說起這個話題。
何嶼州看向她,眼神仿佛在說:“你沒搞錯吧?”
蘇淺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看透了他的樣子。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差沒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了。”
何嶼州更加不解,“我什么時候看過她了?”
蘇淺只笑不語,“你姐夫也像你一樣嘴硬。”
忘了說,蘇淺跟何嶼州是堂姊妹的關(guān)系。蘇淺畢業(yè)之后沒有選擇去家族企業(yè)里工作,而是接受了母校的邀請,來宜禮當了老師。學(xué)校自然是給她最好的資源,將她分配到了何嶼州在的火箭班,所以在學(xué)校,何嶼州還要老老實實的叫蘇淺一聲“老師。”
“行了,不跟你扯了。記得幫她一下,她語法還是沒有問題的,就發(fā)音有點。你不號稱自己是純正的西海岸口音嗎,那多教教她。”
·還沒等何嶼州回答,蘇淺就已經(jīng)拿著書走了。
何嶼州想著剛剛蘇淺說的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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