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恰似水中月，通透之人輕松撈起，’失去運氣失去一切’你曾說過的這句很接近法則，不過你無法操控運氣，此言便失去意義。”

　　“阿離，能仔細講講你領悟的內容嗎？”

　　“我是想講的，曾經也講過，說出來卻變了味道，還讓人誤入歧途，之后也不再說了，今天只是指條路，相不相信都隨意，畢竟這么玄乎，下周開庭你和我一起去吧。”

　　“法則、規律！”陳小年抽煙念叨著，一個腦袋兩個大，猜測是秘籍卻毫無頭緒，如果是忽悠人的，意欲何為？

　　“法則、規律，難道是法律！”長時間念叨都魔怔了，成功果然不容易摸索。

　　法院外，江離一身黑，莊嚴肅穆，陳小年看向自己的條紋西裝，她親人今日審判，貌似過于花哨。

　　落法槌宣布開庭，江望戴著手鏈腳銬，神色急迫憂愁，陳小年則神游太虛，思考此刻為什么會有幸災樂禍的情感，是壞人受到審判，亦或者受過他的不待見。想著被告律師明知是殺人犯，卻利用自己畢生所學激情雄辯，是法律精神還是無良律師。

　　分神中聽到嫌疑人吸毒神志不清致人死亡，死刑立即執行，擔憂地看向江離，美人面容冷若冰霜，雙手環抱，細看眼角卻有隱晦的笑意，不是親近之人難以發現。

　　嗡，耳鳴聲爆裂，電光火石間閃過江望斷指別人那晚，江離喂的根本不是醒酒藥，而是毒品，為什么打賭對象是親哥，邊剪枯枝邊說有人得寸則尺，貪得無厭的人昭然若揭，一切都對上了，微顫的手撫過額頭汗珠。

　　“走吧！發什么呆呢！”

　　“哦！哦！耳鳴的老毛病又犯了！”陳小年趕忙解釋，語速略快，步子相比來時匆忙許多。

　　幾天后，江望的全部股份過渡到了江離名下，一切都是那樣順理成章，人群背后有一雙眼睛遠遠望著，卻絲毫不敢調查自己的猜想。

　　人類在茂密森林突然后脊發涼，這是被毒蛇野獸盯上的第六感，飛速逃離是第一想法。

　　灰色秘密牽扯甚遠，陳小年想逃不敢逃，理智告訴他要等一個時機，一個順理成章安然離開的時機。

　　黑夜中修長的手指在床頭柜上摸索，拿到了，手機照著棱角分明的俊臉些許刺眼。屏幕顯示：3:35。

　　看著時間嘆了口氣：“又是個漫長的夜，要是沒發現就好了，就不用發愁了！”啪嗒，猛吸一口，煙草燃燼一段，火光若隱若現。

　　午夜夢回時，人們都在懊惱。

　　擁堵的最高峰，雙手按著太陽穴，休息不好的清晨頭痛欲裂，停好車，耳鳴越發嚴重。

　　“阿離看什么呢？你也信星座？”陳小年故作驚訝，江離討厭一驚一乍的人。

　　“嗯！”

　　“星座不值得信，我念一段你猜是什么星座，這是一個很踏實的星座，他們不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比較注重實際。而且為人踏實，行事謹慎小心。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毅力。他們家庭觀念強烈，而且有責任感。有目標有遠大的理想，并且能夠付出實際行動去追求。他們外表給人一種單純、善良、可愛的假象，實際上內心會隱藏很多事情。所以常常因為這種強烈的反差，導致他們的內心十分矛盾。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可能上一秒還很開心，下一秒就會陷入低沉的情緒當中。是不是覺得說的就是你，這其實一段摩羯座的性格特點，其實不管念12星座任意一個都覺得有一部說的就是你，星座就是寫些模棱兩可的騙局。”

　　“你說的巴納姆效應吧，人很容易相信一個籠統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并認為它特別適合自己并準確地揭示了自己的人格特點，即使內容空洞。”

　　陳小年昨晚制定的計劃開局不利，想逆三觀獲得厭惡，像前輩一樣拿分手費安然離開，對方卻不像小女人一樣要求事事順意，段位高了些許。

　　“試探完就開始后悔，這不是瘋狂作死嗎？閃過被車撞飛的畫面，她隱在背后的笑容。”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別比人與豬還大，這句俗語打消最后的僥幸，不想像江望，不明不白逝去。

　　之后的一個月里，一分錢都不敢再貪墨，小心翼翼，唯唯諾諾地匍匐。

　　每天劃水也是無趣，渾渾噩噩又是一天。

　　“小年，飛機可能會晚點，太晚了我在這邊酒店住了，就不用來接我了，大半夜的太辛苦！”

　　“好，那你注意安全哈！”陳小年關掉21點的接機鬧鐘，舒了口氣，不用奔波了。

　　倒了杯琥珀色梅子酒，杯中清澈透亮，清幽果香慰藉著過氣的酒鬼。

　　思緒飄飛，冥冥中有幾個腦細胞卻在說，剛才江離不對勁。

　　那些細胞鼓舞大腦一探究竟，身披風衣穿過夜幕，22點的長水機場人來人往，筆直站在接機口，馬丁靴小了，些許不適。

　　江離出現在拐角，修長的腿依舊賞心悅目，四目相對，陳小年棱角分明的臉龐微笑著漸變成僵硬，她手里還挽著位娃娃臉的青年帥哥，宛如秀場般搖曳生姿，她助理在后方一臉驚恐，他殷切地想了解人怎么可以做到如此不心虛。

　　做戲的玫瑰輕輕放在機場的垃圾桶上，依舊嬌媚。

　　文明社會，垃圾桶也光鮮亮麗。

　　回到車中，扔掉馬丁靴，實在過于硌腳，微信發了句分手吧，對話框回復沒有解釋和挽回。

　　盡管早有所料，盡管遇見久等的時機，盡管逃生的喜悅應該開心，苦澀此刻卻奔涌而來，遍布他斑駁而又痛苦的靈魂。

　　說好的：愛我，永遠呢?

　　人類果然不值得信任。

　　陳小年些許理解曾經的父親為什么要報復，當相同遭遇時，自詡受害者的我會如同他一樣做出卑劣行徑，原來人類都是一丘之貉。

　　辭職報告打了又刪，組織語言煩躁難安，一周時間了拉著個臉，白發多了，從那之后未再見過江離，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