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著奶糖,極速跳動的心臟慢下來,已經不想去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我得好好寫地理。
因為考場的意外,我比他們少了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寫這份試卷,不過好在我寫題速度一般都挺快。
伴隨著窗戶外哐哐當當的聲音,偶爾身旁的人還會翻動試卷,我漸漸平復下心情,專心寫著試卷。
只是奶糖在嘴里轉了幾圈,最后還是微微嘆氣乖乖地含著,莫名其妙的人給的東西,吃起來也莫名其妙的。
那時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什么,又或者是,許文揚已經把他那顆真心挖出來,在我面前晃了,可我因為害怕他滿手的鮮紅而后退后退,直到看不見他的心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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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呼朋喚友。
而我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了。
我向來就是個膽小的人,哪怕客觀來說,我已經優秀得超過部分人了。
可我身上經歷過的悲劇太多了,所以我寧愿得不到,也不要得到了再失去。
不過這些都是后來的想法了。
當時的我滿腦子地理。
我寫完所有題后,老師站在我旁邊,不知在盯著誰看,只是沒多久,就聽見她低聲呵斥許文揚的聲音:“說了讓你好好寫,你盯著人家看人家就能把地理換成化學嗎?那你不如祈禱你從豬變成人!”
“老師……我……”
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下課鈴聲的響起昭示著考試的結束,他把試卷交給收試卷的人。
點了點我的后背,我努力忍住不耐煩,回頭看他,并且先發制人地道謝:“謝謝你幫我搬椅子。”
我很少正面看他,這樣近的看他也是我曾經不敢想的事情,只是這樣面對面,讓我發現了他琥珀色的眼睛格外好看,因為練體育曬得黝黑。
和初中的白白凈凈完全不一樣啊。
身邊也沒有那么多鶯鶯燕燕圍繞。
沒有dajia了,也沒有“校霸”這個稱呼了,似乎除了愛跟老師對著干外,也像個普通的高中生了。
“岑漫,你,頭還暈嗎?”
我搖了搖頭,抓起筆袋準備離開這里,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前一陣子剛剛犯病,我手腕上還有遺留的傷,這次被他那么一抓,我心里那股莫名的郁氣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別抓我手!”
我幾乎是被他抓住的那一瞬間就反射性地甩手扔開。
我不喜歡甚至害怕厭惡男性的接觸,特別是陌生男性。
“我不喜歡男的碰我,抱歉。”
他似乎是被我的反應嚇到了,訥訥地答道:“啊?抱……抱歉。沒抓疼你吧。”
我搖頭,已經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了,再待下去,我的眼淚已經要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了,焦慮和抑郁地不定期發作讓我整個人像個定時炸彈。
可能某一天,某人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原地爆炸,可我永遠不會去傷害別人,只是一個勁的傷害自己。
我不清楚那天許文揚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應,我只是按住狂跳的心臟,扼制住快要滴落的眼淚,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坐著。
許文揚。
他可能忘記了,初一的那次。
早操結束,我正上樓,那時在八班就讀,好朋友兼室友在七班,我透過窗戶一邊慢悠悠地向前走一邊張望著,試圖找到朋友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只手橫在我面前。
是那個傳聞中的“校霸”,好像……是叫許文揚。
我不敢動,前幾天剛剛不小心看到了他們打架的場景,心驚膽戰許久,生怕因為知道得太多了被“殺人滅口”。
他撐著墻壁不讓我走,而我一米五的身高這時完美地發揮了用處。我從他手臂下方鉆走了。
然而我一鉆,他就立馬追上來繼續咚住我,最后到了八班后門,我趁他不注意,溜了進去。
也許他真的忘記了,不然初中那么尷尬的事情,夠他自己社si自己n次了。
又或許記得,只是臉皮太厚了,以至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霸道總裁式壁咚被人鉆過去了。
我吹著斜過來的風,手里包著從朋友那借來的小說,狂跳的心終于安安分分地回到了心房,我也終于可以遠離這個莫名其妙地一天了。
(經歷過校園,baoli的我對于打,架事件向來敬而遠之,更何況,是經常打,架,約,架的始作俑者或者說是慣犯更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