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批怎么樣。”一個地下加工廠,隨著層層流水線的工具,上面是一朵又一朵冰藍色的花朵,綻放著妖異的紫藍色光芒。
“唐總,剛出來的,還沒做實驗,不過前幾天抓獲了一批學生。”
黑衣人道。
“嗯。”被稱為唐總的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拿起了一朵冰藍色的花朵,面部還帶了一個防毒面具,眼里散發著的是一種“快要得逞了”的情緒,“今晚我要看到結果。唐森。”
“一切都會如你所愿,先生!”
黑衣人,也就是唐森垂眸應道。
輸入幾道密碼。
黑暗的囚室里,一道道鐵柵欄般一樣的門,里面觀察著待宰的小羊羔。
唐森示意手下開門。
“咔嚓!”
鐵門發出猙獰的碰撞聲。
里面抱著一團的兩個學生瑟瑟發抖,眼神略微有些麻木的,干澀地眨了眨,隨著光亮的進入,有些不適應的伸手擋了擋,隨著唐僧的進入,不斷的往后退了退,小房間里位置不大,只有一張石頭做的小床,往后退到角落的時候,腳腕子上的鐵鎖鏈猛的一轉,像是反彈的力度一般,到了一定的限度會被重新拉回來。
“啊啊啊!”兩個男孩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拉傷,他們并不是不長記性,只是害怕,令他們有了求生的本能。
身旁的人拿出來一道記錄表格交給唐森。
“森爺。”
唐森接過,隨后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正抱團臉色有些難看的兩個男孩,指尖輕點了點,表格上的兩道對號,“就這兩個,帶出來。”
隨后蹲下身。
細細的摸索了一下兩個男孩兒的后頸,上面根刻這一朵藍色花朵的印記,此時已開始溢發異香,唐森摘掉口罩,輕輕的虛了虛眼,搖搖頭聞了一下,“嗯。”他點點頭。
“是成熟蘭陵的味道。”
……
逃亡的過程中并不是沒有傷害,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傷員。
趙暖又中了一槍,這次是在心肺。
但為了不被敵人發現,他們只好拿著各自的衣服為帳暖,擋住那大出血量,把她一起搬到了水簾洞那里。
水簾洞的位置剛好是一個單人小房間那么大,外面涓涓的流淌著,從上而下的瀑布水。
里面卻是小小的抽噎聲。
季明眼看著越捂越多的血水,眼神有些著急的看著柳詞:“老師,怎么辦?她不會死吧?”
周圍的人手忙腳亂的從瀑布那里借出來,一捧又一捧的水,替小姑娘清洗著血跡。
柳詞沉默了!
面對死亡這種沉重又充滿代價的事情,沒有跟在眼前,是體會不到這種沉重的,更何況是一群。從小生活在社會主義下的祖國未來的花骨朵們。
他也并非是沒有觸動,之前也哭了一場,發現沒用,當時不知道因何而哭,現在柳詞確實知道了。
為一條生命的逝去而悲哀,為一條生命在他手中保住了性命,而喜泣!
柳詞沙啞的看著已經意識不清的小姑娘,想著當時不知道離自己有多遠的子彈,學生們都沒反應過來,但毫無疑問剛才是被發現了。
狙擊槍,手,槍,還是他們就在附近,看著他們逃跑,就像狼把羊趕到了狼營地,在慢慢地,戲弄,虐殺,和享用。
柳詞不愿騙他們,更何況在這個境地里,騙他們只會加速他們死亡的速度。
抹了一把臉:“她很疼了。”對眾個抹眼淚的學生道。
隨后蹲下來,輕輕的把袖子往這個叫趙暖的小姑娘身上擦了擦滿頭的汗珠,小姑娘眼珠子不平穩的轉動著,好似在于死亡做抗爭。
柳詞心下一軟:“我不會讓你死的,趙暖同學,我不確定你是不是能聽到,我們這里還有麻醉藥劑一針,止血劑之前給你用了,現在已經沒有了,這里沒有其他的醫療用具,更是沒有感染過后的那種東西,我現在要自己拿著剪刀,給你做一個刨彈手術。”
話語將盡未盡,立馬吩咐其他學生。
“季明你帶著其他同學,把自己衣服脫了,擋住洞外的光亮。”
季明立馬行動:“好!”
柳詞:“女生過來有帶手電筒的都過來照著,沒的手機也不要吝嗇那一點電了,都開開燈光!”
王甜想要勾起一抹笑,但失敗了,笑得很苦道:“知道。”
隨后。
柳詞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小姑娘渾身上下滾燙的,都可以燙雞蛋了,拿起打火機燙了一下剪刀,紗布銜在嘴里,又撈出一個小木棍給趙暖嘴里咬著,別咬到舌頭了。
隨后記一點點,剪開小姑娘肚子上射的位置還挺刁鉆的,那顆子彈所處位置的衣衫,看著有些猙獰的傷口,都往里突起,柳詞深呼吸,知道現在不是手抖的時候,他大學修的醫學沒錯,冷靜。
“嘶……”
最后拿打火機給自己的手也燙了一遍。
一點點的剪,開皮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柳詞抿著唇,期間不知道多少遍,把自己的手用打火機燙了,他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只專心的找那個子彈。
小姑娘開始掙扎。
趙暖疼醒了,柳詞見狀,心下一頓,果然,一半的麻醉劑,還是不行。
又把另一半麻醉劑給推了進去。
趙暖呼吸逐漸平穩,洞窟里眾人的呼吸聲不由得放慢放輕,洞窟里竟然傳來了一絲焦灼之感,通通圍繞在眾人的心頭,提心吊膽。
長舒了一口氣。
“磕噠!”
柳詞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隨后迅速的將那一塊兒子彈夾了出來。
“啊啊”
趙暖猛的一弓腰,顯然是那另一半麻醉藥劑過了實效。
迅速的拿著酒精消毒,柳詞道,“可沒有止血劑,噴霧!”柳詞瞳孔微縮:“對,還有醫療噴霧,然后在傷口處。”
手動起來,連按了好幾十下,雖然效果末微,但說不定有意外的奇效,隨后柳詞咬著牙,從自己的白色 T恤上硬生生的撕裂了一個口子,團成一個小團,塞進那個小傷口,然后拿著紗布,迅速的圍著小姑娘的腰,纏了幾圈,直直纏到肩膀,勾好,打了一個死結。
然后拿毛毯蓋住。
柳詞閉著眼,有些慘笑道,“小姑娘真是多災多難。”
隨后想起了什么一樣。
“都別舉著了,過來坐!”
他招招手!
季明:“老師,她沒事了吧?”
柳詞嘴角蠕動:“有沒有事還蹲看,過不過得了24個小時,今晚需要守夜,你們先睡吧。”他懷疑那些人就是因為之前在洞窟門口,看到了自己。
見獵心喜。
咀嚼著這個詞兒,有次在這個情況下竟然覺得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笑。
捂著臉。
嘖,事情發展的。
洛日道:“我們也能守夜!”
“沒錯!我們又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換著來。”王甜道。
“對,當然要換著來!”陳宇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其余眾人附和。
柳詞心下交戰,嘆息著,“行了,換著來就換著來,現在你們立刻馬上,閉眼!休息。”
眾人還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尤季明洛日更甚。
柳詞:“……到點兒叫你們。”
兩個小崽子滿意了,蹲在角落頭挨著頭睡了。
“這是什么神奇的大寶貝們?”
柳詞無聲悶笑了兩下,時不時還查看了一眼趙暖的情況。
隨后心下一沉,又想到了老楊。
聽著外面巨大的流水聲。
靜謐,詭秘,讓人詭異的平抑下了心緒。
后半夜。
“踏,踏踏!”
柳詞猛然抬起頭。
守在洞口,輕輕的聆聽著聲音。
“哈……哈哈!~”
像什么東西的大喘氣。
柳詞大氣不敢動,身后有些學生一陣窸窣,連忙回頭,“噓”的比了一根手指。
學生們乖巧的點頭。
突然,一個毛茸茸還帶著哈氣喘息聲的物體,從水的那面一躍而過洞窟,柳詞以為有危險往前一撲!“嗷!嗚嗚~!”是一條狗,好像還是只哈士奇,話說連狗都這么可愛,真的可以嗎?
勒著狗頭,和它面面相覷,水汪汪的狗眼,有點兒……萌?柳詞這一瞬間閃過了思緒。
結果剛制服了這個“哈士奇”。
外面就開始喊話。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舉起手走出來!我們還可以網開一面!從寬處理!”
今天是第10天了。
柳詞嘴角一抽,頭一次露出了一個唇上滿是裂紋的干澀的微笑。
陳宇則是不淡定了,聽見熟悉的聲音,立馬熱淚盈眶道,“爺爺!我在這兒!我很安全!”
“嗷!”
柳詞一個松懈,被咬了一口,連皮帶肉,那“哈士奇”竟是連帶著外套一起沖出了瀑布。
“嘶……!”好疼,柳詞氣笑了,回去絕對要吃狗肉。
季明呼喊:“老師!”
柳詞疼的呲牙咧嘴:“沒事!”疼是疼了點,但不能在學生面前丟份吧。
外面。
“小宇!你聽見了嗎?!他說的很安全!”陳立一張俊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付文天抿唇,示意拿槍的一對特警,去看看。
緩步接近瀑布。
柳詞看見槍支的靠近,槍管子都要直接抵到他的頭上,立馬蹲下舉手,吼著:
“是良民!”
“……”
舉著槍的兩個特警小哥哥,然后大眼掃視了一番洞窟里的情況。
最后拿著一個儀器,看著紅點在這個蹲著的大人身上,“懷里什么東西?”
“沒錢買新的,這也要收嗎?”
看著眾學生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柳詞嘴角抽搐,感到有些牙疼,然后像上供一樣供出了自己的老年機。
特警們過濾他的廢話,看著手上儀器的紅點,“沒錯,是這個!”
隨后對講機開麥。
“很,安全!”然后看著柳詞。
“……”
柳詞,雖然但是,但柳詞總覺得這眼神和那個“很”字音很重,好像代指了什么。
非常的不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