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還有很多呢!快快快,你多拿些!”知務一招手,從屋里飛出七八個鼓鼓的儲物袋,里面全都是些米面豆子之類能長期存放的食物,裝得滿滿當當。
“還是師兄想得周到!”凌薇將這些儲物袋都系在腰間,這才轉身走出了食肆。
她沿著山路,一路走回自己的住處。
回到自己居住的屋里,凌薇將平時穿的紫色道袍換下來,然后將之前做的火泉果皮背心拿出來,貼身穿好,又拿出金絲道袍穿上。最后,才在外面披上了一件外門時穿的弟子服。
將隨身攜帶的儲物袋系在腰間,凌薇走出屋子。至于知拙給的幾個儲物袋,都掛在身上實在是不方便,凌薇就把它們都扔進了空間里。
站在廊下,凌薇抬頭看了看。
廊下拴著幾根金絲,這些金絲已經在這里曬了好多個月了,但是很顯然,時間還不夠,金絲幾乎沒怎么變色。
凌薇伸手解下這幾根金絲,想了想,拿著金絲,御劍騰空而起。直飛到院中一棵凌梓樹的樹梢上,才停下來,將手中的金絲拴在了最頂端的樹枝上。
“拴這么高,你不怕它們被風吹走?”小咕嚕問。
“只要沒人動,就不會有事兒的?!绷柁毙π?,落回地面上。
“哈哈,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你都出不了谷呢!”小咕嚕樂呵呵地道。
“什么意思?我為什么出不了谷?”凌薇疑惑地落回地面。
“你知道,剛才谷主跟思閑君傳音時,都說了些什么嗎?”小咕嚕有些神秘地道。
“說了什么?”凌薇問。
“谷主說,你才剛筑基沒幾年,如今大長老又不在谷里,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大長老怪罪下來,他們誰也擔待不起。所以,他讓思閑君最好不要帶上你,只讓你在谷里畫符便好。”小咕嚕把剛才自己聽到的話重復給凌薇聽。
“什么?”凌薇一驚,一把就把小咕嚕從頭上抓了下來,捧在手里,盯著它問,“谷主不想讓我去?”
“是啊,他說怕你遇到危險,”小咕嚕在凌薇手心里扭了扭。
凌薇抿了抿唇,“唉!谷主也是為了我好。不過,他沒有當著我的面,明著跟我說不能去,這又是為何?”
隨即,她一挑眉毛,道,“不管怎樣,他沒明著說我不能去,那我就是能去!而且,大家都去了,我怎么好自己在谷里待著呢?哈哈!再說,我任務都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認準的事情,怎么可能輕易放棄?你出谷時注意些,別被谷主和長老們攔住就行了?!毙」緡L嵝训馈?p> “嗯,我會小心的!”凌薇點了點頭,隨后笑起來,“小咕嚕,你這能聽別人傳音的本事真是不錯呢!讓我遇到事情,可以提前有所準備!”
“哈哈!我厲害吧?隨著你修為的增長,我的本事會越來越厲害的!”小咕嚕一閃,又落回凌薇頭頂上。
“哦?那你最近有沒有什么新本事?”凌薇放好了金絲,便再無牽掛,轉身走出了院子。
“嗯……,也不算新本事,就是跟你傳音啊……,我覺得,你在外面時,我也能和你傳音了!”小咕嚕在她頭頂道。
凌薇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不過,你以前不是說,怕有人能聽到嗎?而且,像我師父那么高修為的人,也確實能聽到吧!”
凌薇還記得自己拜師時,赤冶子好像是聽到了小咕嚕的聲音,還問來著,不過,被自己打馬虎眼給糊弄過去了。
“嗯。當時你才煉氣期嘛!他修為太高了,所以能聽到。不過,當時像元嬰期的谷主和金丹期的冰石長老等人都是聽不到的。你如今已經是筑基期了,你師父還在凝神期,我偷偷試過,他現在已經聽不見我說的話了?!毙」緡W孕诺氐馈?p> “???你什么時候試的?我怎么不知道?”凌薇走出大門,然后回身打開了護院陣法。
“嘿嘿……不告訴你!”小咕嚕一樂,繼續跟凌薇傳音,“你師父的修為已經是這青嵐洲上頂尖的存在了,能比他修為還高的人,在這塊大陸上少之又少,能不能有都不一定。所以我覺得,你在外的時候,我跟你傳音是安全的。更何況,我用的是我自己特有的語言,沒人能懂的。”
“沒人能懂?那我不是也不懂?”凌薇一笑。她不希望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上去打擾她的住處,于是往下走了幾級石板,然后繞到邊上,把石板路上的霧隱陣法打開。
小咕嚕急道,“哎呀!我就‘咕?!幸宦?,有什么懂不懂的?你在谷外的時候,如果有問題需要我回答,就在心里問出來。我如果同意,就咕嚕一聲。這樣,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別人即便聽到了,也搞不懂?!?p> “哈哈!這個主意好!那就這么定了!”凌薇又往下走了幾步,然后開啟了下一處陣法。
她在臺階上連蹦帶跳的邊走邊打開陣法,直到走到通往知榮住處的分岔路口,才停下,回頭又看了一眼上山的路。
這條小路現在已經完全被濃霧遮擋住,就連地面上的石板都淹沒在了霧氣里。
“行了!”凌薇拍了拍手,蹦蹦跳跳地走下最后幾級石階,朝執法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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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璀璨,不僅照耀著凌玉谷,也照耀著翠凌的高山大川和每一處地方。
翠凌國都,翠寧城,皇城之中。
御書房內,王公大臣和成年的皇子們站了一屋子。
地上,精美的茶盞化作瓷片,也碎了一地。
屋里雖人多,卻個個鴉雀無聲,只有上首龍椅上,一位白發蒼蒼身著繡金龍袍的老者,發出陣陣怒吼聲。
“還有三十里?怎么辦?怎么辦?你、你、你你……平日里,主意多得很!如今大敵當前,快!快給朕出個主意!”老者伸出手指,點著下面幾位大員吼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心照不宣的依舊沉默。
“說話呀!平日不都挺能說的嗎?半個月前,還為城外的幾頃良田吵翻了天!現在大敵當前,怎么反而不說話了?”老者質問。
見眾人依舊縮頭不言,他指著下面一位身著宰相服飾,大腹便便的官員道,“張相,你來說!”
張相身上的官服一抖,忙躬身道,“陛下洪福齊天!您昨日捏碎的玉牌果然有效!日落時,凌玉谷已經有一批修士趕到?,F在,應該已經與敵軍交上手了!”
“嗯?!崩匣实勖寄可陨匀岷土诵?,“就是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能不能戰勝霖風的那些修士?”
張相躬身道,“聽說,凌玉谷帶隊之人是位金丹期的長老,其余人都是筑基期的修士?!?p> 老皇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只有一位金丹期嗎?那恐怕……,聽說,霖風派出的可是元嬰期的高手,還有若干金丹期的修士。這……這如何能抵得?”
“這……”張相猶豫道,“即便打不贏,也能拖延些時日吧!聽說他們還有后援。而且,陛下不是已經派人去搬救兵了嗎?”
老皇帝搖了搖頭,“凡人之軀怎能與修士相提并論?即便來了,最多也就能擋擋地面上的軍隊,空中的修士依舊奈何不得……”
“陛下,萬不得已,我們已經做好了拼死抵抗的準備!”下方,一名年輕武將拱手道。
“嗯……,赴死容易,卻是下策?!崩匣实蹞u了搖頭。
“是啊!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李將軍怎可輕言生死?”站在眾人最前面的一位年紀頗長的皇子,擺了擺衣袖,“即便凌玉谷眾人抵擋不住,咱們還有京城可守,京城之后,還有千萬里河山,全不至于困死在此處!”
“是啊!大哥說得對!咱們可以先出城,避一避敵軍的鋒芒。等重新籌措軍隊,再打回來。畢竟父皇圣體貴重,不能有失?。 庇忠晃换首诱境鰜淼?。
老皇帝看向下面的張相,見他正微微點頭。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道,“三皇兄此言差矣!咱們跑了,難道要剩下這城中萬千百姓,任人魚肉嗎?”
眾人聞聲看去。說話之人也身穿皇子服飾,但體型修長勻稱,一臉凜然,站在一眾被酒色沁染多年的皇子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七弟這是最近做了點兒事兒,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么?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兄弟呢?”大皇子皺眉道。
“我……”七皇子還欲再辯,卻被老皇帝打斷了。
“哎!琮禮說的也在理?!崩匣实蹟[了擺手,“既然這樣,就……由琮禮和李將軍留守都城吧!都城的禁軍也留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守住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