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是對她意
“對面,可是有人在彈奏什么樂器?聽著,好像很不一樣啊。”林靜姝問。
梁燁霖早知她會有此一問,笑道。
“那是對面山谷里一塊狹窄的縫隙之間傳來的風聲,這風聲過處,還有一灣清泉,傳到這里,自然就有些像有人在彈或吹奏什么樂器了。”
“你去看過?”
“自然,當初我來這里,第一天就被困在這陣中,聽了三天三夜的風聲,自然對它好奇的很。”
“困了三天三夜?那你是怎么出來的?這地方,看著大的很呢。”
林靜姝望一眼周圍,只覺得這里如同龐大的牢寵,比她住的那個大。
她閉了閉眼,輕咬下唇,努力忘記那籠中被都哲折磨的過往。
梁燁霖以為她苦惱于這陣法,忙道,“其實也不難,每個陣法,都有陣眼,找到陣眼,這陣法就破解了。”
他帶她來到一顆千年老樹之下,指著中間那塊空了的地方說。
“你看那里,等到正午的時候,會出現道光,照在中間的點上,你用石頭去砸,這就是陣眼了。”
“好玄妙啊,那我們現在,要等到正午才能出去?”
梁燁霖笑,他倒是想,要是去的晚了,耽誤了她找醫書就不好了。
“不用,我們現在就可以出去,不過,要先借林小姐的發簪一用。”
不等林靜姝開口,他自作主張,拔掉那一個木蘭簪,朝著樹心射去。
很快,整個陣型開始移動。
等到陣法停下,正面出現一道階梯,階梯直通到外面。
林靜姝像個什么都沒見過的孩子一樣,驚喜得直跳。
惹得梁燁霖直掩著嘴笑。
這一路上,梁燁霖似乎是想要把整個道觀里的陣法告訴她似的,走一路,講一步,碰到墻上畫著的羅盤,也要解釋好久。
好在,他說得有趣,林靜姝也聽得津津有味。
就算是綠兒和半琴不懂,一想到劉純顏對梁燁霖緊張的那樣,也十分樂意他和林靜姝在一起。
路總有盡頭,不遠處,一個三層樓的青磚紅琉璃瓦房坐落在正中,高大的木門莊重而威嚴,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羅盤。
兩邊有兩條青龍盤柱,支撐著前臉。
“這是藏書樓的門鎖,只有我們門內弟子才知曉的,這個,是一定要師傅傳給徒弟。”
林靜姝點著頭,和他一起往前面走。
門邊有兩個柱子,柱子后面探出一個頭來,正氣鼓鼓的盯著他們兩個。
身后,那男子開口道,“師妹,你看,師兄和林小姐是不是很相配啊?”
劉純顏一拳砸到他頭上,“配個屁。”
然后從柱子后面跑出來,“師兄,你怎么來這么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回去找了,到處都沒找到,也不知道被林靜姝拐到哪兒去了。
都怪她,她就是有心機。
梁燁霖輕巧躲開,“那你怎么不進去呢?姝兒,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我教你吧,就像我剛剛跟你說的那樣。”
“不行,為什么要你教她,要教也該是師叔來教。”劉純顏反對道。
“可是師叔和師傅有事要辦,特意把姝兒委托我來照顧,我理當盡到同門師兄的責任。”
“呸,什么姝兒,之前還師妹師妹的,怎么不見你叫我顏兒?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
梁燁霖實在搞不清楚,劉純顏怎么對林靜姝的意見這么大,如果她再這樣,他真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留在這里了。
如今被他一激,當即脫口而出。
“是,我就是別有用心,怎么了。”
劉純顏直接傻了,他居然承認了。
眼眶里的淚,開始打著轉。
梁燁霖緊張的不敢看林靜姝。
林靜姝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過,這就像是情侶鬧別扭,她只是一個受夾板氣的,接收到師弟的眼色后,不情不愿的走過來。
“師兄,請你教我開門吧?”
“你敢。”劉純顏站在前面,攔住他,像在說出最后的一次要求。
通紅的眼睛望著他。
梁燁霖也表達了他的決心。
堅定的握住林靜姝的手,重重應聲。
“好。”
跟著牽著林靜姝,一起站在大青木門前。
梁燁霖拿著她的手,熟練的在那上面按了幾下,然后輕聲在她耳邊說著按過的地方。
林靜姝耳朵熱熱的,不好意思的往一邊挪了挪。
他卻跟著她動,像是故意似的。
劉純顏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她再也忍不下去,轉身哭著跑走了。
一旁的黃凡也看出來了,她對他有意,他對她有意,她在生他的氣,他和她情意相投。
可是,林小姐的真命天子,是太子啊。
這梁燁霖,怕是沒機會了。
最后一下,按在正中,門內有一個聲音,輕輕一響,門就開了。
梁燁霖不舍的松開手,見她耳朵泛紅,他輕吐了口氣。
剛剛和劉純顏吵架時的氣,已經煙消云散了。
黃凡緊隨其后進入。
往日在畫本上,說書先生的口中,又或者旁人的嘴里說起,類似這種的,無非兩種結局。
一種,太子娶了林小姐,他一個人在這山里,或者入朝為官。
另一種,就是他和劉純顏結合,再追憶往昔,嘆命運弄人。
“師兄,你記著了嗎?師傅要的幾本書,你先收著。”
黃凡連忙應了,仔細看著藏書。
林靜姝伸手拿了一本醫書,正要找個地方坐下來看,梁燁霖便悄悄和她說,“樓上有一套新的。”
說罷,便握了她的手往樓上跑。
林靜姝只得緊緊跟上。
其實,她想說,這本就很好了。
到了樓上,入目是滿滿的,一架架的新書。
而且,纖塵不染,旁邊有一張桌子,正對著陽光處。
確實是個看書的好地方。
“平日,師傅總罰我來這里抄書,樓下的書,已經被我抄了一半了。你要的,是這本。”
林靜姝拿著嶄新的書,翻開一頁,字體略顯生澀,雖有不足,卻遒勁有力,和都哲的不同。
都哲多隱忍,他的多顯溫和。
只看著,就讓人覺得暖暖的。
哎呀,不對啊,干嘛又要想起那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