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醉醺醺地回到家，往床上一躺。
酒勁兒上頭，百感交集。
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啊。
還有幾天就元旦了，再過一個月是農歷新年。
時間過得真快。
這幾個月經歷了很多，他也可以毫不謙虛地說自己成長了不少。
他很期待自己在新的一年里的表現。
秦開摸出手機，到自己發的視頻下面把陸子凡的好評置頂，然后隨機挑選回復了幾條消息。
進入關注頁面，小迷妹的個人空間。沒有新視頻，倒是發了條動態。
“大家辛苦排練這么久……真坑[快哭了]”
下面是一張配圖，幾個人站在舞臺上手持話筒像在唱歌，表姐依舊是照片C位。
秦開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吳州衛視的元旦晚會，零點的節目將由臺里的幾位主持人合唱一首歌曲，來迎接新的一年。
但是看這條動態的意思，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
秦開點進去看評論。
“這是咋了？”
小迷妹在底下回復：“本來這個節目要用全息投影技術構建場景特效的，結果舞臺設計耍大牌，談崩了，領導一怒之下解除了合作關系，現在再重新找也來不及了。”
“但是節目還是有的吧。”
“對啊，但沒了場景特效，效果肯定會差很多。明明可以更完美的。”
“摸摸頭，其實能看到悅悅出場就很好啦[憨笑]”
場景設計……
可以嘗試一下。
基礎都是一樣的，就那幾個軟件，上學的時候都接觸過。
秦開一個挺身坐起來。
上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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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四十多，齊蕾坐在工位上刷著手機。
隨著元旦和春節臨近，臺里一派忙碌的氣氛，大家都加班到八點多才走。
她雖然是個小角色，也得隨時待命。
發完動態不久，忽然收到一條私信，點開一看，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出現了！
狗子哥！
悅姐的小迷弟：“把節目的相關資料發給我，我來試試。”
齊蕾開心地打字：“你還會做場景設計呢！”
悅姐的小迷弟：“略懂。”
齊蕾心想大神一般都是謙虛的，略懂就是精通，回復道：“稍等，我整理一下資料打包發給你。”
要發資料，不就可以要到他的聯系方式了？
齊蕾激動地問：“怎么發你？”
悅姐的小迷弟：“你有云盤么？”
齊蕾：“……”
齊蕾回道：“大神給個聯系方式嘛，總不能一直白嫖你啊。”
悅姐的小迷弟：“我不是專業的，不收錢。”
狗子哥的形象在齊蕾心目中無限拔高。
這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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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開登錄云盤下載了小迷妹上傳的節目資料。
這個節目是五人合唱的，沒有伴舞，歌名叫《春風繪卷》。
秦開聽了一遍，是首國風歌曲，沒有特別激烈的高潮部分，如靜靜流淌的山泉，又如江南煙雨，潤物細無聲。
他又去翻看其他資料，包括表姐在內的五個演唱者，他們的服飾，每個人演唱的部分，舞臺的實景……
秦開戴上耳機，單曲循環，閉上眼睛想象節目開始時舞臺上的場景。
伴隨著零點的鐘聲敲響，《春風繪卷》的前奏緩緩響起。
第一位演唱者現身，她穿著一身飄逸的漢服，手里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走上舞臺，唱完第一部分。
接著第二位演唱者、第三位演唱者、第四位演唱者依次現身，唱完各自的部分。
最后趙悅出場，衣袂飄飄，頭戴綠簪，青絲如瀑，手持一柄龍泉劍，氣質超凡脫俗，就像從小說里走出來的仙子。
至此所有演唱者出場，現場氣氛應達到一個小高潮。
然后是五人合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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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晚上七點半，吳州衛視準時播放元旦晚會。
秦開和韓汐守在電視前，等待零點節目里趙悅出場。
面前茶幾上擺著水果和零食，堆得像小山一樣高。都是韓汐辛苦收集來的。
外面偶爾傳來煙花的聲音，但很少。農歷新年才是大多數人心里的重要節日，至于元旦意思意思就行了，畢竟才放三天假。
韓汐穿著一件寬松休閑的毛衣，一條淡粉色的單薄睡褲，擺出奧特曼現身的姿勢，斗志昂揚地宣布今年她要站著跨年。
嗯，flag的味道。
在一個雜技表演節目里，韓汐看著看著，忽然來了句：“這高度夠摔死十個杰洛特了。”
秦開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韓汐得意地沖他挑了挑眉。
秦開點點頭：“孺子可教。”
韓汐“呸”了一聲：“沒大沒小。”
秦開問道：“品牌定位考慮得怎么樣了？”
韓汐往嘴里塞了一顆葡萄，說道：“想好了，我決定按我自己的喜好來，定位休閑、潮流，面向年輕群體。”
“可以。關于服裝的具體設計，我也有個初步想法。”
是他這幾天在做舞臺場景設計的時候突發奇想冒出來的一個靈感。
韓汐星星眼：“真的嗎？”
秦開“嗯”了一聲：“不過還不成熟，容我再構思幾天。”
年底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接到新的委托了，所以他有充足的時間。
“不著急，慢慢構思。來，獎勵你一顆葡萄……”
秦開腦子里正想著服裝設計的一些細節，看到葡萄送到自己嘴邊，下意識張嘴含了進去。除了葡萄還有兩根手指。
“惡心！”韓汐“咦”了一聲，要往他衣服上擦口水。
“我還嫌你的手臟呢。”秦開擋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哪兒臟了，你看你看！”
“臟死了，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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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韓汐果然回收了flag，斜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左手不屈地朝上支楞著，發絲凌亂的散在臉上，睡狀凄慘，像一位戰死的戲臺老將軍。
秦開調小電視音量，起身把她的拖鞋摘掉，抬起她的腿輕輕放到沙發上。
感覺她的腳有點涼，秦開就去臥室拿了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
又看了眼她那張被發絲蓋住的臉，實在不忍直視，伸手很小心地給她把頭發撥到旁邊。
眼看就要零點了，秦開按下遙控器返回吳州衛視。
又過了三個節目，兩個主持人上臺聊了一會兒，然后倒計時十秒鐘，時間跳到了新的一年。
零點鐘聲敲響，屏幕左下角出現節目和演唱者的名字。
舞臺先是暗了下去，隨著舒緩的前奏響起，舞臺上飄過陣陣煙雨霧氣。
當第一位演唱者的聲音響起時，全息技術構建的場景漸漸浮現出來，煙雨散去，如同幕布拉開……
現場響起陣陣歡呼，趙悅出場時，氣氛達到高潮。
整個舞臺仿佛就是為她而存在的，實際效果比秦開想象中還要驚艷。
歌詞伴隨著優美的旋律，像一群小精靈，靜靜環繞著她。
她的聲音清泉流響，撩動聽眾的心。
秦開那一瞬間覺得，她值得世間所有美好……
不到四分鐘的歌很快就結束了，卻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舞臺上的場景設計很成功，但不知道為什么，秦開有種淡淡的惆悵……
朋友圈里好多夜貓子在卡點發跨年感言。
秦開想了想，也跟風發了一條：“愿你山河遠闊，所遇皆美好，不負韶光。”
一分鐘后，老爸點贊并在底下評論：“謝謝兒子，也祝你鵬程萬里。”
“……”
秦開有些汗顏，今年居然忘記給老爸發跨年祝福了。
他點開老爸的私聊界面，沉吟片刻，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畫蛇添足。
退出去之前，猶豫了幾秒鐘，打字問道：“爸，你跟表叔有血緣關系嗎？”
很快回復：“當然有。”
秦開：“但是很遠對吧，出五服的那種。”
老爸：“那不能。從血緣上來看，其實挺近的。就是離得遠嘛，他之前也一直在忙生意，多少年了沒怎么正兒八經聯系。你表叔是實打實的自家人，安心在他那兒住就行，別多想哈。”
“……”
秦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