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提前動手
齊名走過去探了探李嬤嬤的氣息,“公主,人死了!”
柔嘉公主跌坐在椅子上,這可是她的府邸,竟然鬧出人命,她搭然閉上雙眼,“查,每件事情都給我細細的查,你們怡恩堂的侍衛查不清,我就去請圣諭,讓刑部和宗人府一同處理此事。”
齊名也被李嬤嬤的慘死牽動心弦,以前他們怡恩堂從來不摻和裴府的事情,只保護公主的安全,現在看來,這座府邸這十幾年已經壞了根本。
他跪在公主面前,“主子放心,怡恩堂定將事情查個清楚明白。”
裴丙祺可不愿意聽他這些話,他假意走到公主身邊,拉著公主白皙的手,“為夫一直沒有和你說葉蓁與人私通的事情,真是難以啟齒,太有失為夫的顏面。”說罷掩面哭泣。
“夫君,我們是一家人,何來羞愧只說。”公主見他哭的傷心,輕撫他的肩頭寬慰道。
裴丙祺偷偷掃一眼公案下的張彪和鄭嬤嬤兩個人,哼,今天你們就一同上路吧,決不能讓刑部摻和進來。
他用袖子拭掉面頰的淚痕,斂起眉峰,“裴生給這兩個奴才上家法!”
“駙,駙,駙馬爺……”鄭嬤嬤心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已經被裴生用帕子堵住嘴巴,兩名家丁把她和張彪拉到怡恩堂門外,都褪了褲子,每人都打了二十板子,打板子的家丁被裴生囑咐過,下死手,板板入肉。
看著只是二十板子,但鄭嬤嬤已經奄奄一息。
張彪雖然身強力壯,裴生防他反咬裴丙祺,在帕子上涂了啞藥……
柔嘉公主被李嬤嬤擾到心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她元神歸位,外頭的兩個人已經皮開肉綻,說不出話來。
柔嘉公主眉棱骨緊鎖,“把人都帶進來,我親自問話!”
裴子依拉住葉蓁的衣袖,小聲叮囑,“娘,你就保持沉默,相信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葉蓁心下駭然,要不是親身經歷過慘案,現在恐怕她已經嚇尿褲子,她懨懨低語,“都愿娘!”
“我們逃不出這個社會,所以必須反擊,娘別泄氣——死不了。”
裴子依嘴里安慰葉蓁,眼睛卻睨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裴生,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帕子,心下立馬明了,這是要陷害張彪和葉蓁私通啊!
果然,裴生雙手捧著帕子,“公主、駙馬爺請過目,這是奴才剛才從張彪身上搜出來的,這并蒂蓮帕子上還繡著名字。”
錦衣接過帶血的帕子,在柔嘉公主面前展開,帕子右下角赫然繡著一個‘蓁’字。
柔嘉公主沉著臉看向葉蓁,“你還有何話說。”
裴子依搶過話頭,“回公主的話,張彪一直都對葉蓁心懷不軌,這個也許是他偷的。”
她說完看向喜眉,喜眉大夢方醒,“奴婢能作證,若有一句假話,五雷轟頂。”
柔嘉公主有一些不耐煩,“說,還不快說。”
喜眉雙膝跪地,向前挪蹭幾步,“奴婢不止一次看見張彪調戲夫人,玥嬤嬤好幾次和他爭論,都被他推搡倒地,還有鄭嬤嬤也時常放張彪進后院調戲雜役房的小丫頭們。”
柔嘉公主繞過公案,走到地中央,“繼續講!”
喜眉又磕一個頭,“是,春芝一直病著不見好,也不敢請郎中,公主可知其中原由。”
“哦,何原由?”
“她被張彪奸污了身子,懷上孽種,她每天死命干活,終于把孽種流掉,可是她也落下病根,歪了脖子,身子怕寒氣,打入冬起,她一直在咳血,奴婢在這里斗膽請公主開恩,允太醫給她醫一醫,春芝命太苦!”
“還有這種荒唐事,齊名讓春芝來。”
裴丙祺返剪握拳的雙手,百密一疏,竟然把喜眉這個丫頭給忽視了,她怎么也跟裴子依學著膽大了。
“公主,張彪奸污春芝和他與葉蓁私通是兩回事,只能說張彪本性太壞。”
宋忠乘機搭腔,“奴才可不止一次看見夫人和張彪在院子里拉扯。”
“放屁,張彪什么東西,不撒潑尿照照,我娘會看上他。”裴子依指著宋忠鼻子痛罵。
“閨閣寂寞,保不準呀!”
裴子依揮手朝宋忠的臉就是一巴掌,“你是賭坊輸多銀子,在這昧著良心掙銀子呢?”
宋忠捂著被打的熱辣辣的臉頰,心里咯噔一下,死丫頭你怎么知道的,他心底有鬼,嘴上忙辯解道:“你,你,你滿口胡言。”
裴丙祺目光陰毒盯著門外的家丁,“來人,上家法。”
裴生和宋忠第一沖上去,一個拉扯裴子依,一個拉扯葉蓁,門外的家丁聽見裴丙祺吩咐,一窩蜂涌進來,把裴子依和葉蓁連托在拽拉到門外,按在長條木凳上。
柔嘉公主大聲呵斥,“住手,住手!”
“打,這是施裴家家法!”裴丙祺怒火中燒。
“你!”
“公主,今天不能依你,必須嚴懲她們!”
“可她們——”
“你無需多言,動手,狠狠的打,以正家風!”
兩名手持長棍的家丁,對著雙手啐一口唾沫,咬著后槽牙,舉起木棍。
裴子依閉上眼睛,要是死不了,她定要裴丙祺露出真面目。
木棍帶著風呼啦一下打下來——啪,一節木棍從裴子依頭頂掉落,她驀然睜開雙眼,一身絳紫色錦袍的劉顯宸站在她頭上。
裴子依看著地上被削成兩截的木棍,還有被他貼身侍衛踹倒在地的家丁,心里暗罵,真是卡點出現,在玩一會,我飲恨西北了!
劉顯宸冷冷說了一句,“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啊!”
裴丙祺訥訥呆在原地,這瑞親王奇了怪了,他素來和柔嘉公主沒有走到,即使柔嘉公主是她親姑姑,逢年過節也沒見他請一個安,祝過一次壽,他沒有毀容之前,戰功赫赫,論才智武功都是眾多皇子中出類拔萃的,也是最合適的太子人選,只不過為人傲氣十足,太過自大,圣上對他動了戒備之心,要不是他突然毀了容貌,久居瑞福宮,恐怕今天他應該在庫頁島流放。
裴丙祺三魂七魄終于歸位,“這是裴府家事,不勞瑞親王插手!”
“哼,這也是皇姑姑的府邸,宗人府也可以過問一下。”
裴丙祺心里冷笑,皇姑姑,太陽從西面出來,你打的什么主意,這個時候上來認親。
柔嘉公主還是在他五歲的時候見過他,后來他常年駐扎遼東大營,見面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這也是他毀容后第一見面,心里即難受又憐惜,“宸兒,你過來,讓皇姑姑看看!”說完嚶嚶哭泣起來。
裴子依脧了脧柔嘉公主,知道裴丙祺不是東西了吧,下嫁個禽獸,嘖嘖,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