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情況,我不禁加快速度,不要命地跑向主礦,兩人一狗都半身進了地獄。
“不是吧,各位大哥,這樣還追啊,我們也沒有血汗深仇啊,我們就兩人一只狗,不夠你們塞牙縫,搞毛啊”,我畢竟是背了一個人,時間久了,速度開始變慢了,有一只體型較小的黑龍速度很快,越來越接近我,我往后一瞄,發現它想用龍頭撞向師姐,把我們撞到,我發誓是不會讓師姐死在這里的,現在我只能猛地向前一撲,直接一個狗吃屎,踉踉蹌蹌避開這個撞擊,黑龍撞了空,因為速度太快,最后它控制不住撞中一棵樹,那棵樹直接被撞斷,我的膝蓋,手肘都是刮傷,身上都是灰塵,聽到撞樹的一聲巨響,再看看那顆斷樹,心中一驚。那只黑龍卻啥事沒有,瞬即就轉頭過來,對我大聲嘶吼,我馬上起身,從脖子取下大太刀,警戒地盯著這個黑龍,它也同樣盯著我,不停向我做出恐嚇的動作。
它自恃動作靈敏,血盆大口幾次想咬中我身體,都被我避開,也試圖用身體撞擊我和師姐,我背著師姐,十分地被動,黑龍越來越靠近我,我摸到懷里還有一顆煙霧彈,心想炸開之后,趁著煙霧逃跑,沒想就拋了出去,它卻一口咬住,拋在地上。糟了,我竟然沒有拉手環,心想這次壞了,這樣我只好揮舞太刀恐嚇他,我和它互相繞圈,它伺機靠近我,我也等待機會逃走,我看見瞭望塔的方向,還有十幾只黑龍向著我這邊飛奔而來。
在我看向那些黑龍的時候,面前的黑龍突然向前撲咬,我只好用太刀格擋,它一口咬在刀鞘上,死命地咬住刀鞘,我一手握著刀柄,一手抓著刀鞘,和黑龍對峙上,我想向兩邊拉扯,沒想到刀鞘卡住它幾個尖牙的縫隙,拔不出來,它的兩個前爪同時不停向著我抓來,我看到遠處那些飛奔而來黑龍,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雙手握著刀柄,用力向右拉出太刀,用盡全力揮舞太刀向著左下方拖去,“叮……”,輕輕響起一聲,刀身有節奏地晃動,刀刃沒有一絲血跡,過了一秒,那黑龍兩只前爪跌下,整只龍頭自脖頸與身體分離,血液急速向前噴涌,噴得我和師姐滿身都是血。
我忍耐強烈的嘔吐欲望,從死龍口中抽出刀鞘,插回太刀,撿起那枚煙霧彈,背著師姐繼續向主礦跑去,那只大黃之前躲在草叢里,現在看到我沒事,繼續跟著我跑去主礦,后面那些黑龍聞到血腥味,聚集分吃那只死去的黑龍,無暇顧及到我,我趁機快步跑向主礦大樓,眼看就差那么幾百米就到了。
那些黑龍吃完死龍之后,更加刺激它們嗜血的本性,嗅到我和師姐身上的血腥味,更加興奮地追向我們,我瞄了一眼,它們滿嘴血污,流著哈喇子,狂奔而來,肯定是把我和師姐、大黃都當成肉。
我靠近主礦才發現,那些守護礦區的龍騎兵正在和一群之前從沒見過的怪獸廝打在一起,整個主礦廣場都是龍騎兵和怪獸的死尸,滿地是血污和肉塊,非常的恐怖,那些怪獸和附近的食肉龍、黑龍都不一樣,似乎不像這個世界的龍,這個時候我真的魂不附身,仿佛是地獄來的使者,前面是這些怪獸,后面是恐怖的黑龍,這次真的要完了。
有一些龍騎兵偷偷撤入主礦,不顧外面還有自己的同伴,趁著其他龍騎兵和怪獸廝打的時機,直接按動開關,放下主礦井口的那扇厚重的鋼鐵門,阻擋外面的人、怪獸涌入,等我靠近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剩下的龍騎兵基本都被怪獸咬死了,這些怪獸很快就發現我和師姐,它們似乎也是受到血腥味吸引,竟然也成群向我撲來。
我看到這個情況,停了下來,腳都直接抖了起來,“師姐,對不起了,這次我們要重開人生了,是我害了你,不要害怕,還有我陪你一起上路”。
“哈哈哈哈……有我在,你們還真死不了,你師姐這么漂亮,怎么舍得她去死啊,你不要給我啊”,隨后一陣銀鈴般的女人笑聲傳來,有個黑影從主樓,跳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平時送菜的阿姨,“阿姨,你快走啊,這里很危險,我們恐怕要死在這里了”。
“你會不會聊天,誰是阿姨,我還是個少女呢”,我看著她,明明是個40幾歲的廚房大媽,那個水桶腰和滿臉皺紋都時刻提醒我,她不是少女,她看到我死盯著她,翻了個白眼。
“走你……”,她夾著我和師姐,突然向上一躍,那只大黃看到我們要走,它也一下子跳到我懷里,我緊忙抱著它,抱著它的時候碰到那個煙霧彈,想了一想,拉了手環,丟在地上,一陣煙霧散開,視野模糊。
“小子,不錯喲,竟然會想到放個煙霧彈,這樣就有好戲看了。”
趁著煙霧,她夾著兩人一狗,先跳到旁邊一個較矮的建筑的樓頂,之后再接力直接跳到了主樓的樓頂,我們馬上蹲下來隱藏在那個巨大的“斯帕爾晶石礦”的招牌之下,廣場上滿地的血肉,充滿了濃烈的血腥氣加上漫天的煙霧,那些黑龍竟然沒有發現我的蹤跡,進入廣場后只顧著吃地上的死尸,它們都被那些煙霧籠罩著。
C11那個方向跑來的怪獸這時也沖進煙霧之后,它們和黑龍相互撕咬在一起,煙霧阻擋了視線,無法看到具體的慘況,從下面不斷傳來吼叫聲、骨肉撕裂聲、撞擊聲……不絕于耳。等到煙霧散去,這些黑龍、怪獸,有些躺在地上喘氣,有些碎成幾塊,甚至有些直接變成白骨,還有一些勉強能站住,但是不停地發抖,估計很快也不行了!
“這樣太好了,不用我浪費精力,一次性干掉這些辣雞……”,那個送菜阿姨站在樓頂邊,只見她伸出左手,大拇指向天,食指和尾指向前垂直地面,中間兩指蜷曲成拳,突然一陣刺目的白光自她左手掌如涌泉般噴涌而出,隨之白光開始分成兩個方向延伸,猶如雄鷹的兩個翅膀,忽聽她的一聲清叱,白光散去,猶如雪峰上被風吹拂的白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彩虹般光芒,倏然而逝,眼前一暗,定睛一看,她左手卻手持一把玉質冰肌的晶瑩長弓。
送菜阿姨深吸一口,右手憑空冒出陣陣白霧,觸摸一下握弓的左手掌,同時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似有若無地做出射箭手法,似乎上面正捏著一根弓弦,緩緩向后拉弓,那長弓發出“咔嚓咔嚓”,竟也緩緩地彎曲,弓拉到盡時,宛如一輪滿月,一只晶瑩的冰箭已搭在弦上準備射出。
忽而向廣場上方的天空射出,那箭化成一只矯健的冰鳳凰向天飛去,轉而向下,分為數十只小冰箭,加速向廣場射去,“嗒嗒嗒……”一陣冰錐撞地之聲傳來,廣場泛起一陣白霧,廣場上布滿了碎冰,估計它們都被冰箭擊殺。
“呼……”,送菜阿姨深深呼出一口氣,看樣子這招也不是那么容易發出,“估計它們都死了,一次性搞定,回去要好好補補,耗費太多了,小朋友,走吧”,我站起想走過去扶一下送菜阿姨的時候,發現我們站的位置比其他位置的光照要暗很多,向上看,天哪,發現一個巨大的冰柱在幾百米的高處,急速向著我們墜來。
這招十分的陰險,趁著我們分神處理這些黑龍、怪獸之際,想用這巨大的冰柱把我們幾個砸死,如此巨大的冰柱砸過來,冰柱崩裂成幾百個小冰球,向四周擴散,這樣它的破壞程度成幾何倍數增加,這時除非恰好有個堅固的掩體,否則同樣會被冰渣子撞擊,非死即傷,可惜的是我們現在是在樓頂……
送菜阿姨發現這個情況后,急忙夾著我們跳離主樓,想跳去其他大樓避難,等到我們在半空的時候,突然背后想起破風之聲,幾十只冰箭向我們射來,阿姨看狀,隨即綻開一個冰盾,同時開始旋轉身體,以抵擋不同方向的冰箭,我此刻感覺天旋地轉,視野模糊。
“嗖、嗖、嗖……”我背后響起幾聲急速地破風聲,幾支小冰錐急速飛向我和師姐之間那些之前固定住我和師姐的布條,“嘶啦……”,布條隨即斷裂,背后一松,師姐隨即向下跌去,這個高度跌下去必死無生,我大喊一聲“師姐”,用力推開阿姨,向著師姐方向墜去,不久就抱住了師姐,我和師姐的下墜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粉身碎骨,送菜阿姨這時被我們的情景嚇到,她奮力向我們靠攏,卻從四面八方射來無數的冰箭,急速射向我們三人,看樣子他們趁著這難得機會,一次性狙殺我們……
這時“嘭”的一聲悶響,冰柱已經撞擊到了主樓,整個大樓劇烈地抖動,那個斯帕爾礦區的巨大招牌被砸扁,頂層硬生生被砸出個大洞,最上面的幾層坍塌,掀起巨大氣浪,恰好把那些冰箭吹飛,無法射擊到我們,但那巨大冰柱瞬間碎成無數的冰塊,大小不一,奇形怪狀,四處飛散,樓頂居然升起幾米冰霧,送菜阿姨張開冰盾,她離主樓比較近,受到很大的沖擊,全身被無數的冰塊撞擊,嘴角不禁滲出鮮血,其中一塊巨大碎冰擊中從背后擊中她,她吐出一大口鮮血,此時雖是空中,但她亦被這碎冰壓在底下無法動彈,徑自撞向地面。而我的上方的空中,也布滿了頭顱般大小的碎冰,恐怕此刻就算我不會摔死,也會被這么多碎冰砸死。
目睹此情此景,看著懷中的師姐,我激動地流出兩行熱淚,更加抱緊師姐,并盡力扭動身體,我在下,師姐在上,我說過保護師姐,就算是現在墜下樓去,我也要在下面,希望師姐有一個活命的機會。
再見了,老媽、漂亮師姐、一個教我種草藥的師父和這個胖胖的送菜阿姨,別了,這個世界……我緊緊地抱著師姐,閉起眼睛等死……
“嘀嗒……嘀嗒……”,我腦海突然浮現一滴光亮的水,滴下黑暗的水面,水滴一開始是慢慢滴下,開始越滴越快,當我發現之后水滴的速度卻變慢……“你能看見滴下來的一滴水嗎?看到的話就用手抓它,能抓住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我猛地睜開雙眼,我依然急速往下墜,我的上空仍然都是冰塊,身邊除了師姐就沒有其他人。
“能抓住嗎?”這句話始終縈繞在我腦中,我只能在心里回答他。
“你是誰啊?怎么會在我心里和我對話?”
“沒想到你瀕死之際,你可以感應到我,或許是命運的安排,這樣也好,借你的手可以解決這一切”
“你想救她們嗎?沒有時間了,你抓住之后,我們之間就建立心靈連接,我就會控制你身體,結果是怎樣我不知道,可能會死,也可能從此不會醒過來,要嗎……”
“不管了,我自己說過要保護好師姐,我一個人死頂多對不起我老媽一個人,如果師姐和我一起死,我就對不住老媽和師姐,我的身體你隨便用,求求你救救我師姐和送菜阿姨”
“小小年紀,這么多情嗎?這樣真的好嗎?搞不好你就此死去了”
“別說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我要救所有人”,此時我閉起眼睛,“滴……滴……”,重新看到那水滴,看見了,看見了,滴下來的一滴水,我用力擊出一拳打中水滴,此時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
“這是明鏡如水的境界,要記住這種感覺,以后對你大有裨益,我和你門派也算是有些淵源,看你這么拼命保護她的份上,就幫你一把,你就默默地看著吧,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種草藥也分門派嗎?以后有機會問問師父”
此時開始我似乎是個獨立的靈體,雖然五覺正常,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身體所做的動作,口里所說的話,都不是我的意思。
此時的我,只是輕輕扯斷大太刀掛在脖子上的下緒,那個我抱著師姐一扭身體,面朝主樓墻壁,稍微穩定一下下墜的姿勢,右手握起太刀朝墻壁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