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侯爵之位
步非池聞言深吸一口氣。
這個小小韓國,狠人確實(shí)不少。
姬無夜整個藏嬌的金屋比王宮還高,韓非張口就是天下我要九十九,眼下這個神秘的夜幕潮女妖,直接想要整個韓國。
說完這句話,明珠夫人輕退開,只是笑眼盈盈地看著眼前的步非池,對他的表現(xiàn)似乎很滿意。
倘若此刻步非池嚇得大驚失色,那她就只能想辦法讓他永遠(yuǎn)留在這里了。
“夫人說笑了。”步非池面色鎮(zhèn)定說道。
夜幕在韓國的地位其實(shí)已經(jīng)是他們的身份所能達(dá)到的最頂級了。
想要再進(jìn)一步,已經(jīng)只有那么一條路可走了。
原著之中姬無夜迫切想要迎娶紅蓮公主,就是為了能有一個公侯貴族的身份。
但是白亦非不同,他是世襲的雪衣侯。
侯爵這個爵位雖然不是周天子直接敕封的,但已經(jīng)是作為一國之王的韓王能封的最大爵位。
侯爵也有大小之分,但那畢竟是侯爵啊。
即便不是秦國文信侯呂不韋那樣的萬戶侯,也已經(jīng)是貴族金字塔頂端的人了。
雖然步非池不清楚雪衣侯的雪衣堡究竟有多少食邑,但是能夠掌控十萬軍隊(duì),這已經(jīng)比之呂不韋還有過之無不及了。
“比起大人的天下之志,人家不過是想要求自保于這亂世而已。”明珠夫人兩手交疊于小腹之前,神情頗有些凄婉。
“大人可知道我這樣的女子,想在這亂世活下來有多不容易。”
步非池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眼眶說濕就濕的本事確實(shí)厲害,不愧是水做的。
“曾經(jīng)我以為表哥是最強(qiáng)的。他也是我從小就崇拜的人。可他還不夠強(qiáng)。他在面對比他更強(qiáng)的你的時候,想到的就是我,他讓我進(jìn)宮服侍韓王,想靠我來對付你。可又有誰考慮過我呢?韓王的年紀(jì)都快做我的爺爺了。”
明珠夫人說話時候并未如剛才一般壓低聲音,說出這些話對她而言仿佛是一種解脫一般。
“他教我蠱術(shù),教我功法,可他只是想利用我。昨夜他被你重傷,來到王宮之中,竟然想要吸干我的鮮血療傷。”
聽到此處,步非池倒吸一口涼氣,這白亦非也太狠了。
等等,昨夜?
“夫人方才說?”步非池似乎發(fā)現(xiàn)了華點(diǎn)。
“沒錯,我親手殺了他。”明珠夫人噙著淚水的雙眼眼神之中滿是狠厲。
“這樣的話,侯爺?shù)乃酪才c在下無關(guān)了吧?”步非池意外,她承認(rèn)得這么干脆,仿佛殺了白亦非令她十分的愉悅和滿足一般。
“就是因?yàn)槟悖滓喾遣艜胫屛胰雽m控制韓王,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愕某霈F(xiàn)。所以你必須要負(fù)責(zé)。”此刻的明珠夫人沒了方才的妖媚迷人,反而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步非池一臉錯愕,這是什么邏輯?
就算你進(jìn)宮真與我有些關(guān)系,可逼你進(jìn)宮的罪魁禍?zhǔn)装滓喾嵌家呀?jīng)被你親手手刃了。
雖然隔的時間有點(diǎn)久,你拿了人頭,我怎么也有個助攻吧。
“如此說來,在下還有什么能負(fù)責(zé)……能幫夫人的呢?”步非池知道和女人爭辯是沒有意義的,尤其是一個手握十萬大軍,剛殺了表哥的女人。
“我是白亦非的表妹,但是我終究是韓國夫人。”明珠夫人已經(jīng)收起了剛才的小女兒態(tài),聲音也不再有方才的哭腔。
“韓國雖小,作為韓王夫人也不必?fù)?dān)憂自身安危吧?”步非池有些不解,這個女人的危機(jī)感讓他有點(diǎn)捉摸不透。
“哼。你也知道我是韓王夫人。可若有一天韓王死了呢?”明珠夫人問道。
“王上繼位也才4年,春秋正盛,夫人何必杞人憂天?”韓安繼位還是步非池和衛(wèi)莊下的手,上一任韓王正是死在了衛(wèi)莊的手上。
“更何況,夫人現(xiàn)在手握雪衣堡的十萬大軍,整個韓國又何有所懼?”
“我是韓國夫人,我不能繼承雪衣侯的爵位。”明珠夫人搖了搖頭。
“如此說來,夫人所擔(dān)憂的是韓王收回雪衣堡封地和爵位?”步非池現(xiàn)在終于清楚了明珠夫人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白亦非沒有繼承人。
雖然韓王給白亦非母親所封的爵位是世襲的,可若是完全沒有繼承人的話,這世襲也就沒有了意義。
“那白亦非還有什么親屬嗎?”雖然是雪衣堡的隱秘,但是既然明珠夫人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想來也不會瞞著自己。
“沒有,只有我一人了。”明珠夫人再次搖了搖頭。
好嘛,白亦非也是你親手宰了的,現(xiàn)在想起來后果了嗎?
“那夫人打算如何做?”步非池覺得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會放棄雪衣堡的權(quán)力,她殺白亦非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能夠讓她代替白亦非成為雪衣堡的新主人。
“我雖然不能名義上控制雪衣堡,但是我也不會讓它真的落入別人的手中。”明珠夫人此刻又恢復(fù)了那種女王一般的氣質(zhì),隱隱之間甚至有些白亦非的影子。
果然這一家子人都是搞陰謀的好手,也不知道姬無夜那頭豬是怎么做到夜幕的領(lǐng)導(dǎo)者的,難道是白亦非故意推出來的幌子?
“那夫人要怎么保住雪衣堡而不讓韓王收回封地呢?”步非池對于這個時代的禮法并不十分了解,興許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漏洞可以鉆。
比如給白亦非弄個失散多年的兒子出來?
“我當(dāng)然要找一個最為可靠的人。”明珠夫人說著已經(jīng)從軟塌之上站起身來。
“夫人想找在下?”步非池眉頭皺了起來,若是遇上嬴政之前,他可能真的會對這十萬白甲軍感興趣。
可是眼看自己都要搭上秦國這條大船,怎么可能再留在韓國呢。
更何況,站在明珠夫人這一邊,那絕對就是和韓非處在了對立的位置上,雖然韓國早晚要完蛋,但是自己不能就這樣和韓非攤牌。
用的還是這種方式。
“大人別看人家身處這王宮之中,地位不凡。可這王宮如同一座監(jiān)獄一般,對我而言還不如那座深山之中的雪衣堡,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明珠夫人急聲說道。
“高處不勝寒。夫人既然站在了這個位置,自然會失去一些東西。”步非池很能理解明珠夫人的感受。
他心底也有秘密,也對前世的世界留有眷戀。
想念那個小院子,想念在遼省的冬天。
“我連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明珠夫人有些激動。
鬼鬼,本來不是有你表哥的嗎?還不是被你宰了。
“在下應(yīng)該不是夫人所說的,可靠之人。”
“你現(xiàn)在確實(shí)不是。”明珠夫人見步非池這樣說,也未著惱,而是繼續(xù)朝著步非池走來。
“我作為韓王夫人確實(shí)不能繼承白亦非的爵位,但是我的孩子可以。”靠在步非池的身旁,明珠夫人又壓低了聲音,幾乎貼著步非池的耳朵。
輕柔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jìn)了步非池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