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花韋來到了那家武器鋪,又用了幾張藍色高額貨幣符,買了兩大袋子的磁鐵石,和一小袋泉石。
“材料終于弄齊了,我們直接去離火之淵?”韓花韋提議道。
“還不行,我昨兒說了,這最難的步驟是繪制符文,所以我們得回明德山居。等學會了符文繪制,才能去制造法器。”垣爺解釋說。
“我還沒怎么注意那道符文,難嗎?得需要多久才能學會?”韓花韋問道。
“幾天?”
“奧!那還好。”
“幾個月?也許是幾年?”垣爺又說。
“什!什么?幾年?”韓花韋心里起了急。
“那得看你的悟性了,剛才不是有人還說自己優點多么。”
“垣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
“好啦,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很快學會,不過你得用心。”
“垣爺,你真的有辦法?”
“當然,相信我。”
韓花韋知道自己不擅長繪制符文,畢竟先前繪制基礎五行符文時就磕磕絆絆的,要不是當時有師父指點,也許到現在也未能有所成果。這一點垣爺自然也清楚。
回到明德山居后,韓花韋終于看清了制作‘狄福瑪變形神符’所需的符文的全部面貌。這符文是韓花韋所見過的最復雜的,仔細觀察,便可發現看似平面的梅花形符文竟然呈現出了立體感。這讓本就不擅長書寫和繪畫的韓花韋感到寸步難行。
“能繪制出這樣的符文,便已經能接觸到符文宗師的水平了。”垣爺說。
“符文宗師?”韓花韋疑問道。
“在上古時期,道師除了在境界上有劃分外,在不同領域也有區別。功法、符法、陣法,每名道師各有所長,便可分為功法道師、符法道師、陣法道師,大成者便可稱其為宗師。但要在某一領域被稱為宗師,其本身的修為也至少要達到志留境。”垣爺解釋道。
“啊?志留境?那這符文我怎么能畫得出來?至少也得是泥盆境的道師吧。。。。。。”韓花韋心中有些泄氣。
“你上一世可不止志留境,再說繪制符文又不是靠五行之力去堆積,憑得是經驗閱歷。”
聽了垣爺的一番后,韓花韋如同打了一針強心針。
“那我上一世是什么境界啊?”韓花韋激動道。
“你上一世的錢帶來了嗎?”垣爺反問道。
“錢?什么錢?垣爺你開什么玩笑啊,上一世的錢怎么可能帶到這一世?”
“那上一世的境界又有何用?”
“哦,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韓花韋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了其中的道理。
一番交談后,韓花韋與天市垣將話題再次放在繪制符文上。
“讓你學會繪制此符文的方法很簡單,如同你學習功法一樣,你先靜心打坐。嘗試與我的意識融合,我會在共同的意識中繪制符文。”垣爺說。
韓花韋在明德山居一待便是兩天兩夜,在垣爺的意識引導下,他在心中已經反反復復聯系了不下百次。
“短時的意識記憶應該已經養成了,現在試著隔空繪制符文吧?”垣爺說道。
“短時意識記憶是什么?”韓花韋問。
“就是你們總說的‘洗腦’,長時間反復灌輸一種思想。我這是在反復灌輸意識,同一個意思。”垣爺解釋說。
韓花韋平復了一下情緒,按照這兩天心中所練,他竟然一次成功。
屋內,一個血紅色的立體符文呈現在韓花韋的面前。
“我——我真的成功了?”韓花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還行,還不算太笨。”垣爺說。
“切,你的功勞最大好吧,哎呀!要不我們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韓花韋興奮道。
垣爺立刻否定了韓花韋的提議,嚴肅說:“不行!現在立刻打坐,補充五行之力,后面還有硬仗。”
當晚,韓花韋將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他信心滿滿,空隧移行到了離火之淵。
他們特意選擇一處正在噴發巖漿的地方,在確認此處并無兇獸出沒后,韓花韋才放心開始進行準備工作。
雖然這幾天韓花韋一直在垣爺的指導下學習制作法器的方法,并且已經將制作方法銘記在心,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一邊看著制作流程的順序,一邊謹慎的操作。
首先用五行之力助火山焰溫度上升至1600度以上,將磁鐵石融化至液態,再取少量的壽仙谷均勻覆蓋在液態磁鐵石表面,混合均勻后繼續用五行之力將火焰加溫并將紅色道符附著在液體表面,直至火焰顏色呈白色時取一滴施法者的血,最后投入幾塊泉石降溫,直到成型結晶為止。
這工藝難點在于需要源源不斷五行之力支撐,若非達到古生境界,誰都不能確保成功,更何況韓花韋僅是侏羅境。
不過有垣爺這個強力后盾,能幫助韓花韋從碎片中吸取源源不斷地五行之力,這便是他的過人之處。
但韓花韋還是欠缺經驗,法器的制作如同化學藥劑合成一樣,但凡其中一個步驟出現差錯,便會功虧一簣。
幾天里韓花韋嘗試了不下十幾次,都未能成功,材料消耗的很快,屢次失敗令韓花韋有些泄氣。但在天市垣的鼓勵與支持下,他還是選擇堅持。
材料消耗光便再去購置,發現錯誤及時總結,再實驗,再總結,如此過程,反反復復。
一個星期后,韓花韋共計嘗試了幾十次,才終于將法器成功制成。
此法器呈血紅透明色,外形是四棱錐形狀,看上去像是個晶瑩剔透的紅棗核。
自己的辛苦終究沒有白費,大功告成后韓花韋感到如釋重負,這比他期末考試全都考滿分還來得痛快,為了緩解壓力,他仰天長嘯,法器制作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與心力。
“法器練成,現在想做些什么?”垣爺問。
“那肯定是變成大人的樣子去伏羲城里轉轉啊,不過現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飽餐一頓,然后回去睡覺。”韓花韋疲倦道。
次日清晨,自然精華,清淑之氣。韓花韋站在明德山居的院門口眺望遠方。此時,他精神飽滿,整裝待發。
“想好變成什么樣子了嗎?”垣爺問。
“嗯,我們胡同西口有位大哥哥,他身材高大,好像是個遠動員。我打算變成他的樣子,再配個青龍界古裝。”話音剛落,韓花韋便從五行輪盤中將變形法器取出,心中勾繪出那人的輪廓與衣著。
下一秒,韓花韋如愿以償的化身成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俏,古風衣著的男子。
“成功了?”韓花韋急忙檢查全身,不停地用手觸摸自己的臉龐。
“嗯,還原度還挺高,看來這個變形神符果然不一般。”垣爺一邊稱贊,一邊繼續說道:“那第一站去哪里?”
韓花韋自信地打了個響指,微笑道:“我昨兒說了呀,當然是去伏羲城里轉轉咯。”
雖然這變形神符的變形能力很強,但韓花韋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是化身他人,還是會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過在順利通過守衛進城,走在城中街道后,先前的那些緊張感全部消散而去。
“垣爺,我們去集市看看吧,上次兜里沒錢了,就沒去成。”韓花韋提議道。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想去就去唄。我又不是你家長。”
“嘿,又占便宜。我這不是把你當哥們了么。”
“好好好!你怎么想的,我還不清楚?不就是想看看青龍界里有啥好玩的東西么。”
“是啊,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哎呀,這哪兒有什么秘密可言。”雖然韓花韋嘴上這么抱怨,但在與天市垣的相處過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甚至有些依賴。
韓花韋開開心心的來到了伏羲城城中的一處集市,集市上人來人往,雖稱不上擁擠,但每個攤鋪多少都會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客人上前問價。
韓花韋漫無目的地在集市上轉悠,忽然,他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處攤位上擺著幾樣閃閃發光的金色物體,放眼望去,將視線集中。
“那東西!?我好像在哪。。。”韓花韋心中涌出一陣莫名的激動,對心中垣爺急忙問道“垣爺?我這情緒,是你嗎?你認得那個黃金物品?”
“那不是黃金,是吉金。”垣爺激動道。
“吉金?你為何對它有這么大的反應?”韓花韋不解的說。
“吉金也就是現在的青銅器,上古時期的吉金會被附上符文,不同的吉金各有用途,比如煉藥的爐鼎。而剛剛鑄造完成的青銅器是金色的,與你所見不同,那些都是入土多年,腐朽了。上一世在你居住的地方,吉金遍布每個角落。你看看貨架右側角落里的那個吉金面具,以前你的府中似乎就有這樣的東西。”垣爺說。
韓花韋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走近攤位跟前。
這副面具的個頭有些大,仔細一看,面具人的眼睛向外凸出并有些下垂,大大的眼袋,與眼部一起呈現出彎曲的線條凹凸有致。碩大的鼻頭,嘴角還微微上揚,兩側的耳朵棱角突出,如同刀片一樣。
“這——這面具不是那個三星堆遺址里的嗎?美術課本上封面就是它啊!”韓花韋震驚不已。“原來三星堆不是外星文明,竟然源于青龍界!”
“哎,這位小爺您看上哪件吉金法器了?”這時,店家來到了韓花韋的身旁,親切的問道。
“我——哦,我就是隨便看看,還沒看好。”韓花韋匆促回應道。
“您大可放心,我家的吉金法器都是源于川渝山域正宗的工藝,并且吉金法器上面的符文都是出自符文宗師,奧陶道師姞祝明后裔之手。”店家自信十足地拍了拍胸脯。
“我說老葛啊,你就別吹牛了。咱先不提奧陶道師,單憑姞這個姓氏就是咱高攀不起的。”突然,隔壁攤主前來發難,調侃道。
隔壁攤主是個白頭發老嫗,雖然白了頭,但面色紅潤。與在外界的同齡人相比,精氣神十足。
老嫗用毛撣子一邊清理桌上布匹的灰塵,一邊對韓花韋好言相勸道:“我說這位小兄弟,你可別著了老葛的道,他家的吉金法器制作工藝源于川渝山域不假,但符文才是決定一件法器好壞的重要因素。”
“嘿!我說你這是亂拆臺啊!馬家村雖然在川渝山域,可根兒上是蘇山山域九大家族姞家的分支,我也沒有欺騙啊!”老葛氣憤道。
“要是真的傳承了手藝,就算是分支還能落魄到外域的村落里?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嗎?”老嫗一邊清理著浮塵,一邊言語上絲毫不落下風。
就這樣,老葛與老嫗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爭論起來。老葛也在無心招攬生意,活生生的把韓花韋晾在了一邊。
“想去川渝山域了?”垣爺問。
“嗯,你剛才不是說了么,在我以前的府中有那樣的面具吉金法器,了解一下法器符文,順便再尋尋根。”韓花韋心中默念。
“那要遠行,怎么也得弄張地圖吧。”垣爺提醒道。
“是哦,你不說我都沒想到。”
韓花韋無心再看老葛與那位老嫗的爭吵,便轉身離去。
不過當他剛剛轉身后,卻又留意到吉金攤鋪老葛的一句話。
“跟你這個老太婆爭論這些沒意義!頭發長見識短。馬家村要真的沒手藝,蚩尤門的人也不會三番兩次的上門去找那兒的符文師!”
韓花韋在集市上買了兩張地圖,分別是青龍界全域圖和川渝山域圖。
心中有了計劃,他便無心再隨意溜達。在伏羲城中吃過午飯后特意了解了一下城域傳送的事情。
整個下午,韓花韋在垣爺的帶領下在城中四處購買出行所需的必備物品,比如必備的干糧,還有遁靴、帳篷等。
直到晚間用過晚飯后他才回到明德山居。
夜晚,韓花韋在明德山居院外的石臺上吹著涼風,一邊眺望著BJ城的夜色,一邊與天市垣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突然,天空中發出了一聲山鷹的鳴叫。
“是青云子!”
青云子在韓花韋的頭上盤旋了幾圈后落在了韓花韋的肩膀上。
自從知道垣爺的存在后,韓花韋一直沒有空閑時間,大多數時間都在準備制作變形法器。境界提升到侏羅境后,太極步也可以繼續向上修煉,踏空與輪翻這兩個技能雖說不難,但也需要投入精力,剩下的最后一點時間也都是在修煉內功心法,鞏固修為。這些天他過得實在是充實,幾乎都忘記了青云子的存在。
“好些天都沒見到你了,你怎么樣啊?”韓花韋撫摸著青云子的背說道。
“咕——咕”青云子那碩大的藍眼珠不停的翻滾,腦袋也左顧右盼。表現出不在乎韓花韋的樣子,一副生氣的姿態。
“哈哈——還生我的氣了,只可惜我要在青龍界里闖蕩。也沒法——帶——”突然,韓花韋停頓了。
“你改主意了?打算帶它一起去?”垣爺問。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韓花韋心中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記得你師父只說過有的人不能進青龍界,但是并沒提到其他生物。況且這片山間都是他布下的陣法,你的青云子是怎么進來的?”
垣爺的話如同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令韓花韋恍然大悟。
“是啊!我之前怎么就沒發現呢?垣爺你還記得嗎,我師父第一次見到它時好像說了句這只鷹不簡單,并非池中物之類的話。難道?”韓花韋不停的回憶著。
“如果我帶你空隧移行過去,成功倒好,要是失敗會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危害啊?”韓花韋又有些忐忑,對著青云子說道。
忽然,青云子跳到了地面上跳了幾下,看上去很是興奮,有那么一瞬間韓花韋又一次覺得它能聽得懂自己說的話。
“那我就帶你進去試試!”韓花韋咬著牙堅定的說道。
青云子又飛回到他的肩上,這一舉動給了韓花韋增添了不少信心。
韓花韋心中想著師父第一次帶自己進入青龍界時遇到白乾的那個懸崖,下一秒韓花韋和青云子一起從明德山居消失不見了。
頓時,韓花韋感到自己被傳送到了半空中,并沒停留在懸崖下的石臺上,他在空中不停地旋轉與墜落。
“垣爺!怎么辦?”韓花韋心中焦急道。
“沒事,等等看。”垣爺的語氣不慌不忙,跟沒事人一樣。
韓花韋十分信任天市垣,知道有解決辦法。他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便是遁靴,雖然還未曾使用過,但有垣爺在,肯定不是問題。
可現在韓花韋最擔心的是青云子,他發現青云子并不在自己身邊,心中一陣恐慌:“韓花韋,韓花韋,你非得想這么個地方,老老實實去小樹林不好嗎?青云子不會真的出事,被自己害死了吧!”
可下一秒韓花韋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抓住了雙肩,穩住身子后,他才看清,原來是青云子。
“啊——哈!”韓花韋興奮地叫喊著。
青云子將韓花韋帶到了一處平地后張開了翅膀扇動了幾下,顯示出自己的強大。
突然!
另韓花韋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青云子的身體開始變大,外形也不再是山鷹的模樣,變得有些肥大,羽毛也變成的淡棕色,魁梧的軀體足足有兩米多高,韓花韋只能對其仰視,注視著它的姿態。
“什么?!怎么會!它這是變成了什么?”韓花韋驚嘆道。
“沒想到它竟然是青龍界里的蘇山雀鷹,我還以為是別的鷹類。”垣爺淡定道。
這可大大的出乎了韓花韋的預料,他看著青云子那威嚴的姿態,心中生出極大的敬畏之心。
不過青云子還與之前一樣,依舊與韓花韋十分友善,也認同他做自己的主人。它微微側身,示意韓花韋騎到自己的身上。這個舉動讓韓花韋可有些措手不及,上次騎龍馬時那失重感就差點讓自己沒能喘過氣。韓花韋也不是恐高,只是還有些不適應罷了。
“好吧,盛情難卻。你還別說,我的心里還有點小激動哈。”韓花韋喜笑顏開,一邊激動地感嘆,一邊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青云子的后背。他生怕把它的羽毛碰掉,坐穩后,雙手順勢搭在了它的脖子邊。
青云子微微調整,蓄勢待發,用力的煽動了幾下翅膀,便飛了起來。
韓花韋覺得青云子飛起來的狀態十分輕松,而且平穩。不像白乾那樣兇猛、吃力。
短暫的時間,韓花韋便找到駕駛巨鷹飛行的感覺,興奮的在青云子背上沖著天空放聲大喊。
“哈——啊呼!”
“你不用一直摟著它的脖子。”垣爺說道。
“你說的輕巧,松開手,那我不得掉下去啊!”垣爺越是這樣說,韓花韋摟的越緊。
“你可以開啟太極盾的,不僅可以不受空氣的阻力,還能夠放開手,坐在它的身上。”垣爺提醒道。
“真的?”韓花韋有些不太相信。
“切,不信我算了,等到你愿意嘗試時,我可不給你提供五行之力。”垣爺不屑道。
“別——別,我現在就試!”
按天市垣所說,開啟太極盾后韓花韋果然可以平穩的坐在青云子的背上,并且再也感受不到風阻。畢竟太極盾的第一次功效就試介質隔絕,用在此處簡直完美。
韓花韋心中暗喜,他們這‘三人’組絕對算得上是絕配!
“真沒想到,它竟然是青龍界里的那個,哎垣爺,你剛才說青云子是什么鷹?”韓花韋問。
“是蘇山雀鷹。”垣爺答道。
“蘇山雀鷹?上古時期的生物?”韓花韋疑問道。
“嗯,它就是上古青龍界里蘇山雀鷹。花韋,你把下午買的全域圖拿出來。”垣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