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95年,我陪著孫大哥一家在法國拓展業務。大概是在七月初的一個晚上吧,我自己在外面的酒吧喝酒,在回酒店的路上,我沿著塞納河邊的步行道上隨意閑逛。那天我確定看到了一群人從水中飛出,他們身著統一的紅色長衫,所練功法十分奇特,在青龍界中我從未見過哪門哪派的道師像這群人一樣。那時的我剛剛能夠在普通世界中使用五行之力。出于好奇我便保持距離,偷偷的跟了一段,畢竟他們人多,我也怕暴露自己。但是追到盧浮宮附近時,他們就消失不見了。
再后來沒幾天,就發生了巴黎地鐵爆炸案,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安,畢竟在法國出現了青龍人,這可不是什么常有的事情。我本想提醒一下孫大哥,但是又怕讓他們感到驚慌。所以當天晚上我又出去探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么。
當時街上有很多巡邏的警車。您也知道,不管使用功法、符法、還是陣法,都會留下痕跡,而且在普通世界中更容易被人發現。當我走到盧浮宮附近的一處空巷時,感受到了強大的五行之力波動,我躲在路口處的墻角,再一次看到了那群紅衣人,而且這次他們正在與一群穿著黑色斗篷的、手持魔法杖的白虎人戰斗,他們好像是在爭奪什么東西。雖然我對白虎人了解的不多,但從這些人的施展出的魔法來看,可不是一般的白虎人。從他們的魔法杖中發出各種黑色的光束,威力巨大。”講到這里時,韓花韋注意到張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兩撥人打的是血雨腥風,整個巷子更是一片狼藉。激戰一番后,紅衣人已成潰敗之勢。這時,一個全身散發著紅光,一頭金色長發女子出現在那條街道的上方。
她赤火環身,火焰與她隨影隨行,轉瞬之間,幻化成一只類似鳳凰的天鳥。”韓花腦中飛速的腦補張靈所形容的畫面。
“只見那赤火天鳥沖進人群,似乎什么招式都沒使用,便將白虎人全部擊倒。雖然當時我離的比較遠,但一股巨大的熱浪襲來,在那沖擊波下,周圍建筑的多多少少都有損壞,我只好開啟防護符咒和隱匿符保護自己,但沒過多久,我便支撐撐不住,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當我醒來后想要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感到記憶有些模糊。之前戰斗的那個巷子又恢復如初,所有建筑也都恢復成之前的樣子,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不過在地上我還是發現了一處五行之力的波動,現形之后一個巨大的,像是被烈火燒過的印記深深地印在了石地上。當即我就向師父匯報了此事。可能孫辛是在那邊偷聽到了什么,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吧。”
此時,韓花韋滿腦子都是張靈所描述的戰斗場景。“金發女子,還有鳳凰天鳥,難不成是朱雀人?垣爺,你知道朱雀人長什么樣子嗎?”
“好像和青龍人沒什么不同,畢竟都是人類,只是服裝穿著上略有不同。你們現在不也是一樣的么,不同國家之間文化差異所致。”垣爺說。
“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關朱雀人的事情,而且還和白虎人有過戰斗。那他們又是為了什么打起來的呢?”
“人家也沒說是朱雀人啊,是你自己先入為主了吧。”垣爺提醒道。
雜亂信息充斥著韓花韋的思緒,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思索著。
“師叔——師叔,你沒事吧?”張靈看著韓花韋呆滯的目光,擔心的問道。
“哦,沒什么,你說的這些事情孫師兄是怎么說的,還有我師父知道嗎?”韓花韋緩過神來后問道
“我師父當時沒說什么,至于師爺是否知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后來師父就沒再讓我回過青龍界。所以今天您問我時,我還以為您和那些紅衣人或者白虎人有什么關聯,我便。。。。。。”張靈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韓花韋感嘆道。
“師叔,您還想知道別的什么嗎?”張靈問。
“恩,恩,謝謝你張叔叔,感謝你告訴了我這些事情,別的我倒還沒想到要問啥。時候也不早了,您今天也辛苦了,明天我們還要出去玩,咱們都早點休息吧。”韓花韋腦子里有些亂,他想獨自一人靜靜的思考,便站了起來。
“恩,好的,師叔您也早些休息。”張靈抱拳,行了禮,他剛要走進屋時,韓花韋又突然問了一句:
“張叔叔——您為什么能在外界里使用五行之力?不是有法力約束嗎?”
“是大衍五行法啊——難道師叔沒練大衍五行法嗎?”張靈反問道。
“哦——是的——沒什么,我和你一樣,吶個——我們都回去睡吧。”聽到張靈的答復后韓花韋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妥,但他并不驚慌,只是心里暗自默念:“大衍五行法。”
張靈離開后韓花韋又喝了一口啤酒,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忽然起風了,這一夜韓花韋根本沒有回屋睡覺,而是一直在陽臺上打坐,修煉內功心法。
“嘿!今兒個可是大晴天啊!”孫辛起了個大早,在他的陽臺上嚎了一嗓子,但他并沒有發現旁邊陽臺上還在打坐的韓花韋。
“啊——”孫辛打了個哈氣,伸了懶腰。
“花韋,起床咯!今天要去好多地方玩呢,馮姙麟你起了嗎?”
當孫辛正要跑進客廳時,韓花韋卻開了口。
“我早就起來了。”
“哎呀媽,嚇死我了好不好,你怎么跟個鬼似的啊。”孫辛急忙跑到韓花韋這邊的臥室。
“你起的也夠早啊!睡好了沒?這大軟床真的是舒服啊。”孫辛又伸了個懶腰說道。
“恩,是很舒服呢,走我們洗漱去吧。”韓花韋起身搭著孫辛的肩膀,走了進去。
“誰啊,一大早起來就吵吵鬧鬧的,我頭還有些疼呢,昨晚喝酒喝多了。”馮姙麟穿著睡衣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琳琳,你。。。”韓花韋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穿著的馮姙麟,微微隆起前胸,一股青春氣息。
“啊!!!!!你倆流氓!快閉眼!”馮姙麟還以為是在自己家里,忘記的韓花韋與孫辛的存在。
“我們流你哪了啊,花韋擋著我呢,我可什么都沒看到。”孫辛俏皮道。
“閉嘴吧你,死孫辛!”屋內傳出馮姙麟憤怒的聲音。
“你們都起來了啊。”張靈早已經穿戴整齊,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韓花韋。
韓花韋的目光交代的很清楚,就是裝作昨晚什么都沒發生。
張靈也心領神會,微笑著對他們說道:“孩子們快點洗漱吧,我們今天要去迪士尼樂園,雖然我們是VIP的票,不用排隊,但早點去能玩到更多的項目噢。”
剛才發生的事情畢竟是個小插曲,吃過早飯后,他們三個便將此時拋在了腦后。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太陽便要落山。
“今天玩得很開心吧,現在都餓了吧?一會兒我帶你們到電視塔上吃自助餐。”此時,張靈手上拎的全是孫辛和馮姙麟買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去就像個全能保姆。
“好啊——好啊。”孫辛和馮姙麟都開心的喊道,
“你倆可真是精力充沛。”一旁的韓花韋略顯無奈,呆呆的望著他倆。
“嘿——我還奇怪呢,怎么看你不興奮啊,咋啦啊兄弟?”孫辛拍著韓花韋的肩膀說。
“是啊,花韋,你看上去有心事。”也不知道為什么,馮姙麟總是能感覺出韓花韋心里的感受,就算韓花韋藏的再深也不行。
“沒什么,就是想著日本這個國家以前欺負過我們,心里不爽罷了。”韓花韋隨意找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
“嗨,就這事兒啊——哎對了,張叔叔,日本那個什么神社,就都是死了的日本鬼子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在東京啊。”孫辛問道。
“恩,是靖國神社,是在這里。”張靈回復說。
“那得嘞,花韋,咱們走,讓張叔叔帶咱們去那里看看,咱朝著那靖國神社的門前啐口痰,爽一下,哈哈哈哈哈。”孫辛又是一臉壞笑,得意洋洋道。
眾人聽到孫辛的注意后相互之間愣了幾秒,片刻后紛紛開始捧腹大笑。
“可真有你的。”馮姙麟也跟著捂著嘴笑了起來。
孫辛利用他的搞怪天賦令韓花韋的憂慮暫時得到了緩解,看著眾人有說有笑,都很開心的樣子,他也不想掃了大家興致,便轉頭問向張靈:“那張叔叔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哈哈——哈哈——好嘞,走走走,張叔叔肯定同意。”孫辛急忙拉起韓花韋和張靈的手,興致勃勃的往外走去。
“哎,放在地上的東西不要了啊?——孫辛!”落在身后的馮姙麟急忙喊道。
在前往靖國神社的路途中,他們幾人聊起了曾經看過的抗日電影,什么地雷戰、雞毛信、小兵張嘎、敵后武工隊、鐵道游擊隊,不過最有意思的還得說是地道戰。地下挖了那么多地道,像迷宮一樣,還把日本鬼子玩的團團轉,最重要是能夠保家衛民。此外,他們更是聊到了電影里日本鬼子摸了一手屎的畫面,引得眾人更是在車里笑翻了天。
“前面就到了,從這再往里就只能步行。我去停車,你們先下來吧。”張靈說。
百米之外,夕陽正好落在了靖國神社的后方。韓花韋站在馬路中央仔細的觀察,這所建筑看上去很古怪,門口搭了個粗大的門,放眼望去,里面的建筑彰顯出這個國家的文化風格。
“這里不讓外人參觀,所以咱們只能在外面看看。”張靈停好車后走了過來解釋道。
“恩——好的。”三人異口同聲。
馮姙麟只是竟悄悄滴陪在韓花韋身邊觀望。
孫辛倒是拍了幾張照片,傻傻咧咧的問道:
“張叔,你能講講這個靖國神社的事情嗎?”
韓花韋和馮姙麟對與歷史相關的知識都很感興趣,當然也很想知道這里的事情,畢竟日本在二戰時期侵略過自己的祖國,但凡國人只要提起‘靖國神社’這四個字都會令人感到憤怒。
可他們幾個卻還不清楚令人憤怒的具體原因,以及‘靖國神社’的由來。
張靈對日本民族的文化和歷史了解的很透徹,他仔仔細細的把靖國神社的歷史由來給他們講了一遍。
孫辛還真的往地下吐了口痰,不過是擋著嘴偷偷的,這一動又惹得張靈和馮姙麟笑了起來。
韓花韋心中突然出現了日軍犯下滔天罪行的畫面,他惡狠狠地怒視靖國神社大門。
也許是受到了韓花韋的影響,垣爺此時的心緒也極為波動。一怒之下,韓花韋與垣爺共同觸動了五行之力。
孫辛與馮姙麟還在為吐痰一事有說有笑。
但張靈卻感受到源于韓花韋體內的那股強大的五行之力。他看到韓花韋的眼眸中滿是怒光,心中頓時感到一絲驚慌。
雖然韓花韋正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但還是意識到了張靈的目光與神情,他急忙調整呼吸,試圖壓住體內的力量。
可就在這短短幾秒內,韓花韋感到背部一陣刺痛,如同被‘冰針符’打入身體內一樣,突如其來的刺痛使得他的面部變得有些猙獰。
“垣爺,怎么回事?上次在伏羲城里背部也是這種感覺,不過這次好像更強烈了一些。”韓花韋心中默念。
“難道是碎片?”垣爺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共鳴,猜測道。
“碎片?你是說這里可能有碎片?要不晚上我們單獨過來一趟。”韓花韋震驚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垣爺說。
張靈不知道韓花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關切詢問:“師叔!你——你沒事吧?”
一旁的孫辛和馮姙麟還在發笑,但看到張靈急忙跑向韓花韋后,一時間,他倆變有些茫然。
“咋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孫辛和馮姙麟也走向韓花韋,不解的問。
“沒事——沒事,我好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韓花韋急忙掩飾,用手不停地觸摸后背解釋道。
“嗨!我還當你咋了呢。”孫辛大聲叫道,然后又突然問起了張靈:
“哎?張叔叔,剛才我好像聽您喊了句——師?師——叔?”
張靈被韓花韋所發出的五行之力所震懾,直到現在他的心肝還在顫抖,本能的對韓花韋喊出了‘師叔’的稱呼。
“昂?什么師叔——,我是在問韓小朋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道的張靈對付幾個孩子還是很容易的,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哦哦,那肯定是我聽錯了,您要是管他叫師叔,那韓花韋豈不成了我爺爺輩分的人了,那我可就吃大虧了。”
韓花韋與張靈對相互對視,只好尷尬的陪著強顏歡笑。
馮姙麟站在一旁沉默不言,悄悄地觀察著幾人的言行,因為她確信剛才自己也聽到了‘師叔’的稱呼。
“張靈叔叔說謊,是要隱瞞什么?”
“行了,我們走吧,我都餓了。”韓花韋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捂著肚子問道:“張叔叔——電視塔還遠嗎?”
“不遠——不遠,一會兒就到了。”張靈知道韓花韋的用意,其實他也想趕緊的離開這里,緩解一下剛才的尷尬。
在電視塔上的旋轉餐廳中,韓花韋一直寡言寡語,心中一直在與垣爺談論背部刺痛的事情。上一次莫三玲在伏羲城中發難,也有背部刺痛的現象發生。雖然刺痛處在星宿標記的位置,但韓花韋與垣爺并未過多聯想。但剛才在靖國神社的這次刺痛過于強烈,垣爺甚至感受到了碎片的共鳴。
“若背部刺痛真的與碎片有關系,那這么說在伏羲城內也有碎片存在?”韓花韋問。
“可你之前在伏羲城內曾多次使用過五行之力,從未發生過類似情況。”垣爺回憶道。
“是啊,那這又是為何?”韓花韋疑惑道。
“也許是那一天,有人把碎片帶進了城中。”垣爺猜測道。
韓花韋突然想起了什么:“是莫三玲?她可是知道碎片的事情,會不會是那個玄武人的震頻武器?因為那里面有碎片供能,所以才會發出那么強大的力量?”
“那武器被毀后呢?你還感受到了刺痛嗎?”垣爺追問。
“當時為了保命,那么小的細節我哪兒還能記得啊?”
“應該不是那件武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與碎片的共鳴強弱應該受距離影響。我們當時與它近距離接觸,若是碎片,當時我便能感受到共鳴。”垣爺肯定道。
“那——那莫三玲為于古溪報仇是幌子,其真實目的便是為了藏在城中的碎片!”韓花韋說。
“我看未必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從莫三玲死前的眼中,我看不有什么謊言。再者說,她騙你目的何在?”垣爺思考過后說道。
“花韋?你犯什么愣呢。”馮姙麟突然說道。
“就是啊,花韋,你整個晚上怎么都不說話,是不高興了——還是不舒服啊?”孫辛看著悶悶不樂的韓花韋問道。
“昂——沒——沒什么,就是玩了一天,我有些累了,想一會兒早點回去休息了”韓花韋暫停了與垣爺對話,解釋道。
韓花韋目光掃過眾人,飯桌上只有孫辛還在傻乎乎的大吃大喝。他發現馮姙麟的目光中除了擔心外還夾雜著疑惑與不解。
其實韓花韋整晚都知道馮姙麟會時不時地關注自己,但他在與垣爺對話,并未理會。他不希望馮姙麟為自己的事情擔憂,便偷偷地拉起她的手,并在手心上寫下了三個字:回去說。
回到酒店后,張靈就催促著他們趕緊休息,因為明天時間安排緊,一大早還要再去商場購置些物品,中午更是要趕去新干線到橫濱看世界杯決賽。
在安排好明天的行程后,他們各自回屋,韓花韋特意給馮姙麟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