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西山經》:“西南四百里,曰昆侖之丘,是實惟帝之下都,神陸吾司之。其神狀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
杭佑玄和涂山猗猗看著遠方升起的開明之相皆大驚失色,兩人同時抬頭看了眼天空,開明星大亮。
涂山猗猗喃喃自語。“帝廷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陸吾了,沒想到我居然在這里看見了。”
涂山猗猗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戰斗的李一凡,天狗墜地的那一日一共出現了三個天象,現在開明已經應驗在張文遠的身上了。
隨后她又看向了夏伯維,青龍會應驗在他身上嗎?
涂山猗猗不太相信,因為夏伯維太弱了,還左右不了現在的局勢。
隨后她又看向了李一凡,難道青龍也還是要應在他的身上嗎?
杭佑玄卻是看著九尾的開明嘖嘖稱奇。“傳說中這可是一尊神啊!”
隨后他又看向了徐晃的背影。“那也是一尊神!大夏已經這么強了嗎?這等傳說中的熔爐也出現了?”
接著他又抬頭看了眼空中的奎木狼。“果然和師父說的一樣,大吉。”
夏伯維身后浮現出一只青龍,青龍長吟,好似不甘人后。
涂山猗猗撇了撇嘴。“顯擺什么嘛?明明就沒有修行到家。天生開七宿,到現在都沒有合一。”
徐晃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但一眼之后也失去了興趣,這小家伙的青龍還差的遠了。
白發老者全力催動著黃龍銜薏旗,對抗著犬首族的月殿。
大祭柱很是著急,因為正面戰場上犬首族已經露出了頹勢。
地面之戰,因為登天境的下場,犬首族的敗亡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空中神通者的大戰,祭柱們也撐不了多久了。
三祭柱和七祭柱已經隕落,而二祭柱被五位三重天的高手圍攻,落敗已成定居。
如果他不能突破這位張文遠的阻攔,那犬首族將會元氣大傷,甚至就此敗落。
他雖然也很強,但是一位登天境還支撐不起一個偌大的種族。
而且地面戰場上也是犬首族的精英所在,犬首族承擔不起這個損失。
張文遠手持問天槍指向了他。“不用擔心,今日除你之外,犬首族皆會殞命在此。”
張文遠頓了頓。“這是張文遠對你的承諾。”
大祭柱沒有繼續和張文遠廢話,他現在只想盡快的入場,挽救犬首族的命運。
本命之月中飛出一輪圓月,在使用上倒是和李一凡的月經輪有些相似。
張文遠一槍便挑了這輪圓月,雙腿一夾,灰影沖著二祭柱奔了過去。
寶馬配英雄,這個配可不僅僅只是看著好看。張遼這等善馬者,一匹好馬對他的加持極大。
大祭柱拍了拍腰間的那顆羊頭,羊頭有一對格外大的角。
羊頭噴出黑霧,這等至邪至陰的晦物腐骨蝕心,常人沾染上半分便是一命嗚呼的結局。
灰影如同那畫紙上的噴墨一般,身軀化作了虛無,張遼手中的問天槍將羊首給拍飛。
大祭柱見狀,頭頂的本命之月射出一道月光直取張遼。
張遼踏空一個閃身出現在大祭柱的身后,卻是又坐在了灰影的馬背上。
白發老者從未見過這么奇異的坐騎,但想了想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了,張遼這等奇特的存在他以前也沒有見過。
“你不過是南明天的神通者。”
大祭柱轉過身子看向了張遼,色令內荏的說道。
張遼卻是笑著點了點頭,問天槍指著空中說道。“你也一樣,雖然比那人要強上一些。”
“今日好讓你知道,同是南明,亦有差距!”
張遼搖了搖手指。“你我之間雖有差距,但上下你得分清。”
張遼的態度很是囂張,但是他的心中卻絲毫沒有放松。要不然他早就出手破局了,而不是一直防備著此人。
大祭柱頭頂的本命之月升空,在二人的戰場上散下月光,布下一月光戰場。
月光是皎皎美麗的,被籠罩的戰場如夢似幻。
但張遼卻皺了皺眉頭,他也嚴肅了起來。這片月光戰場是一道結界,想出去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大祭柱匍匐拜了一拜。“宗動風起!”
戰場中刮起了風,吹向了張遼,細看卻是一柄柄月光小刀。
匍匐二拜。“月輪水來!”
腳下的土地變成了波光粼粼的月色之河,里面好似有兇獸潛藏,等待一擊致命的機會。
匍匐三拜。“應元雷生!”
空中雷霆漸生,和風水一樣,都是月色的雷霆。
匍匐四拜。“南明火燃!”
虛空生火,月色的火焰動人心弦,卻如那跗骨之毒,可燃萬物。
月色風刃在張遼的身外崩了又來,月焰侵蝕著他的護體罡氣,腳下的河流中有犬齒大魚不斷地躍起,空中的雷霆則是在他的頭頂轟隆不絕。
灰影的馬蹄踏碎了一只高高躍起的月色大魚,張遼的擲出手中的問天槍,擊碎了空中正在醞釀的雷霆。
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只要大祭柱的本命之月不墜,這些東西就是源源不斷的。
大祭柱喃喃自語,羊首飛出,飛到了本命之月的后面,張嘴便吐出無邊的黑氣。
在羊首的加持之下,月色和黑色相間,凌冽的殺氣外又徒增幾分邪惡的氣息。
白發老者擦了擦額頭的汗,并不是因為御使黃龍銜薏旗的消耗過大,而是他在大祭柱的身上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
他是姒家祖廟中的底蘊,也是被姒少蒙請出來鎮守牧犬城的神通者。
他的職責就是防備犬首族的大祭柱,原本他以為兩人都是四重天的神通者,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太大。
可是此時此刻,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是犬首族大祭柱的對手。
甚至他現在都有些擔心張遼,張遼始終都在防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反擊的手段。
而張遼一旦落敗,他真的可以擋住這位犬首族的大祭柱嗎?
一旦他抵擋不住,那就真的糟了。到時候這爛攤子或許真要姒少啟過來收拾了。
而姒少啟一直在準備和東山之主的戰斗,現在的他不適合出現在這里。
可能到最后還是需要動用祖廟的底蘊吧?但底蘊這東西,從來都是越用越少。
底蘊動用之后,若是姒少啟在于東山之主的爭鋒中失敗,那么對于大夏來說將是最壞的消息。
事到如今只能祈禱張遼有制敵的本領了。
“在我月域之下,你必敗無疑!月殿來!”
月殿從空中墜落,鎮壓在月域之上,張遼的壓力又陡然增加了好幾分,灰影都被壓的向下沉了沉。
而這處月域的風、水、雷、火則是更加的猖獗和暴戾。
問天槍掃開身前的月黑色風刃,張遼拍了拍座下的灰影,灰影打了個響鼻仰天長嘶,然后一頭扎進了地面的河流之中。
只見河流之中有一灰色的身影在追捕月黑色的大魚,河流則被掀起了大浪。
“陸吾,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吾化九部為九天,今日你當走上一遭!”
開明出現在張遼的身后,大虎模樣的開明獸發出一震天的虎嘯。
開明威嚴莊重,宛如神祇,它發出的聲音亦是浩浩蕩蕩,堂堂皇皇。
開明即陸吾,是真正的神獸,不是兇獸,走的乃是正氣浩蕩的路子。
震天的虎嘯讓月域都凝滯了一剎那,而大祭柱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槍指大祭柱,張遼大喝一聲。“爾等蠅營狗茍之輩不識天數,坐井觀天,今日當讓你知曉何為人族之勇!”
“天之九部!”
開明九尾升起,每一根尾巴上好像都托著一方天地一般。
四尾亮,五尾暗。風、水、雷、火在點亮的四方天地中閃爍,竟然和大祭柱的月域有異曲同工之妙。
“今日四問敗你!”